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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四月,四皇子就滿四周歲了。


    一本百家姓也被他認得差不多了,皇帝按照原先承諾他的,將他扔到了南書房去。


    四皇子很高興,早幾天就開始磨著徐鶯要她讓人做一個跟三公主一模一樣的小書袋,還特意讓徐鶯給他做了新衣服。等到了去南書房的那一天,一大早就起來高高興興的換上了新衣裳,背著個小書袋,跟三公主手牽著手去南書房去了。


    但四皇子高興了沒幾天,然後就十分頹喪的回來了,跟徐鶯道:“先生教的好多字我都不認得,可其他人都不認得。”


    徐鶯看了他一眼,好想說,活該,誰叫你平時識字不認真。


    其實說起來四皇子也不是不聰明,他是去年才開始開蒙,不過一年的時間,一本百家姓裏五百多個字已經認得了大部分。但他呢,就是太調皮太好玩了,平時教他認字也是敷衍了事,很快記住了,完成了任務敷衍過去了,但很快又忘記了。


    不過徐鶯看著四皇子頹喪的樣子,不忍心再繼續打擊他,便安慰他道:“你最小嘛,別人都比你大,自然比你懂得多。等你長到他們這麽大的時候,認得的字自然就跟他們一樣多了。”


    但四皇子仍是不滿道:“但三哥哥隻比我大了一歲,他認得的字卻有很多,二哥哥認得的字都沒他多。”可見認字多少跟年紀大小是沒有關係的。


    徐鶯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跟他道:“咱們不跟你二哥哥比。”你二哥哥是神通級別的學霸,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將都能讀了,這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徐鶯繼續道:“咱們跟賜哥兒比,你看賜哥兒比你也大了一歲,他認得的字跟你認得的字是不是也差不多。”


    賜哥兒是安陵郡主的獨子,因安陵郡主子嗣艱難,成親幾年才得了一個兒子,而得了這個兒子之後也再沒有消息,所以給這個兒子取名天賜。平時安陵郡主將這個兒子當成眼珠子一樣寶貝著,去年南書房開課,安陵郡主憐兒子年紀還太小,沒舍得送進宮來。直到今年,他才跟四皇子一起進的南書房。


    但四皇子卻仍是不服氣,他性子好強,便決定從今天開始好好讀書,立誌要將三皇子比下去。先生今天誇了三皇子,四皇子便必定想要在明天讓先生誇他一次的。


    三皇子看著四皇子這樣,覺得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要是被弟弟比下去了,實在很丟臉,於是也越加奮發圖強了。兩人這樣一來二去的,倒像是較上勁了。


    四皇子現在隻要一從南書房回來,就要手捧著一本書,連吃飯上廁所都不放過。徐鶯以前是嫌棄四皇子太不用功,但現在是嫌棄他太用功——這萬一把人學成個書呆子,或者將身體累垮了怎麽辦哦。幾次還都是徐鶯直接勒令四皇子停下來休息,四皇子這才肯放下書本的。


    皇帝幾次過來,看到四皇子都在認認真真的念書,別人吵他還要不高興,頓時覺得心懷甚慰,跟徐鶯誇他道:“果真是長大了一歲懂事了不少,性子也穩重了不少。”


    徐鶯都沒好意思告訴他,其實是你兩個兒子在較勁呢。


    四五歲的小孩子,其實眼中的世界很純粹。加上如今趙嫿不在宮中,跟她的關係也沒有箭撥弩張,倒沒有因為大人的關係影響了小孩子的關係,三皇子和四皇子爭鋒了幾次之後,倒是漸漸玩到了一起。


    徐鶯倒是沒有因為趙嫿的關係而禁止四皇子跟三皇子玩到一起,小孩子又不懂什麽,何況三皇子這個孩子,其實長得挺乖巧可人的,眼睛也清清亮亮的,倒是跟趙嫿並不怎麽像——他長得跟皇帝更像一些。


    四皇子長得也像皇帝,兩個長得像皇帝的小豆丁站在一起,倒是很有兄弟相。三皇子與四皇子站在一起,反而比跟五公主看起來更像是雙胞胎。


    四皇子偶爾會將三皇子帶到玉福宮來,四皇子第一次帶他來的時候,指著玉福宮對三皇子道:“這是我家,你一定還沒來過我家,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對四皇子來說,皇宮太大,不算是他的家,玉福宮才算是他的家。就像三皇子也不會將整個皇宮當成家一樣,他來玉福宮就隻會認為自己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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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的性子有些靦腆,見到徐鶯,臉上有些羞紅的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徐庶母妃。”接著又說了一句:“冒昧來訪,不知可有叨擾庶母妃。”明明是個小孩子,但卻盡力學成大人的模樣,看著十分惹人憐愛。


    徐鶯摸了摸他的頭,道:“歡迎你來,我巴不得你常來,這樣人多熱鬧點。”


    大概是被她摸著腦袋有些不自在,三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


    徐鶯也覺得自己的動作表現得太過親近了,又裝作十分自然的收回了手。


    四皇子又拉了三皇子的手一邊走一邊道:“我帶你去我住的屋子看,我屋子裏有好多玩的東西。”


    兩顆小豆丁這才手拉著手往裏麵走去了。


    皇帝倒是很樂意看到三皇子和四皇子親近,不管趙嫿這個人怎麽樣,三皇子和五公主卻是他的兒女,他自然是希望他們好的,也希望他們跟其他的兄弟姐妹和睦相處。


    時間轉眼到了六月。六月裏,朝中倒是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福建有倭寇上岸,對沿海進行搶掠,皇帝命福建總兵派兵鎮壓。


    而在這個月的某一天裏,徐田氏卻突然進宮來,跟徐鶯哭訴道:“簡直是要人命哦,你弟弟這個臭小子,簡直是想要挖我的心肝……”


    徐鶯問她道:“怎麽了,母親,發生什麽事了?”


    徐田氏跟徐鶯道:“你弟弟他說想去福建打倭寇。”


    徐鶯有些奇怪,問道:“鴒兒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徐田氏道:“我哪裏知道,你弟弟現在是越大我越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他在金吾衛裏做得好好的,何必非要跑到福建去。倭寇手上的刀劍可沒長眼睛,那是拿身家性命去博的事情。他既沒有成親也沒留下子嗣,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簡直是要我的命。”


    也不怪徐田氏不同意他去,她本就不是想要多大的富貴的人,一家子隻要安樂康寧就好。上戰場可不是說著玩的,那裏埋下的白骨是數以萬計。更別說徐田氏就生了他這一個兒子,這個時代的女人,哪怕再開明,其實更看重的還是兒子。


    不說徐田氏了,就是徐鶯都並不讚同徐鴒去冒險求這個功與名。


    徐鶯道:“我先將鴒兒叫進來,問一問他是怎麽想的。”


    徐田氏道:“那再好不過了,鴒兒跟你親厚,他一向聽你的話,你多勸勸他。”


    徐鶯道好,又勸了徐田氏幾句,這才將他送出了宮。


    沒有皇帝的旨意,外男不能隨意進後宮。等晚上皇帝回來,徐鶯問過了皇帝,然後第二天就將徐鴒叫了進來。


    十七歲的徐鴒,已經是個十分英挺的少年。徐鴒長得像徐秀才,徐秀才別的不行,但有一副好容貌,所以徐鴒的長相很秀氣。


    徐鶯身處後宮,不能輕易見外男,其實這些年來跟徐鴒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但姐弟二人見麵,卻並不因此生疏。


    徐鶯問他道:“聽說你想去福建打倭寇?”


    徐鴒回答道:“是。”


    徐鶯問他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徐鴒道:“什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既然學了一身武藝,自然想建功立業,報效國家。”


    徐鶯道:“你跟姐姐說實話。”


    徐鴒很堅定的道:“這就是實話。”


    徐鶯眼睛直視著徐鴒,徐鴒很快被她看得敗下陣來,道:“好了,好了,大姐姐我服了你了,我說還不行嘛。”他說著頓了頓,然後才道:“我不想當個被你們護在羽翼下的人,我想建功立業,以後做你和娘和二姐姐的靠山。”


    徐鶯道:“胡說,你現在在金吾衛坐著指揮僉事,不就是姐姐的靠山。”


    徐鴒搖搖頭,道:“姐姐,你也別拿這些話來騙我,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我能做這個指揮僉事,有多少是皇上看在你的麵子上,有多少是真憑本事,我心知肚明。現在不是我讓姐姐依靠,而是我依靠著姐姐。”


    徐鶯問道:“是不是金吾衛裏有人跟你說了什麽?”


    徐鴒搖頭道:“沒有人跟我說什麽。金吾衛裏大家都知道我是寵妃的弟弟,沒有人敢跟我說什麽,他們甚至十分奉承我,但我知道,他們誠服我,並不是因為我這個人,而是因為姐姐,或者說因為皇上。”


    徐鶯張口想要說話,但徐鴒接著又開口道:“我跟姐姐說實話吧,先帝時為防範倭寇,在沿海實行閉關。但海上貿易利潤大,於國家稅收有好處。國庫富有了,可以減輕百姓賦稅,於百姓自然也有好處。前兩年皇上剛剛登基,沒有理順朝政,皇上不敢輕易提開海的事情。但現在皇上已經慢慢騰出手來,開海勢在必行,如今朝中的親皇派已經開始在提了,開海是早晚的事。一旦開海,倭寇上岸搶掠的事情就會多起來,這個時候去福建,是掙軍功的最好時候。”


    徐鶯道:“你現在長大了,連朝政的事都能分析得頭頭是道。姐姐懂得的沒你多,但有一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有什麽事,你讓母親怎麽辦,你讓姐姐怎麽辦。你是家裏的頂梁柱,你出事家裏會倒下來的。”


    徐鴒聽著,沉默的低下頭去。


    徐鶯則是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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