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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宮,東院。


    杜邈檢查過二皇孫的身體之後,太子便迫不及待的問他道:“如何?”


    杜邈道:“比我想象得要嚴重些。他身體帶毒,要治好他的身體便要先祛毒。但他身上是從母體帶出來的毒素,毒素已經滲入到了骨頭裏,祛毒有些難。”說著頓了頓,看了太子一眼,見他並不驚訝,便知他是知道二皇孫中的是毒的。他又歎了一句,道:“下毒的人挺狠。”皇家詭詐,也不知道是誰對這麽小的一個孩子下毒手,或者是要對先太子妃下毒手?


    太子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問道:“可能治好?”


    一直站在旁邊的趙嫿此時亦是提著一顆心,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握著,全神的注意著杜邈的回答。她到底還是存有一絲絲的僥幸,或許,或許杜邈對二皇孫的身體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就算是神醫,也不可能治得了百病。


    可是她心裏又清楚的知道,這一絲僥幸是不可能的。上輩子的杜邈確實治好了二皇孫的身體。


    果然杜邈便道:“這治起來雖然複雜,但也不是不能治,隻是治療的時間長些,少不得要個三五年的功夫,且就算治好了,二皇孫的身體也會比常人要弱一些。希望殿下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太子鬆了一口氣,這比他預想的情況要好很多了,三五年的時間也不是不能等。


    太子道:“杜大夫盡力救治就是。”


    杜邈點了點頭,而後又道:“你找個大夫跟著我吧。我會在京城留一年,盡力在這一年裏將二皇孫體內的毒祛除大部分,再後麵治療和調理二皇孫身體的事,我會交給這個大夫來做。”


    太子知道讓杜邈上京治療二皇孫已經是勉強了,也沒打算強迫他一定要將二皇孫治好才能離開,聞言便對他道:“我讓孫大夫跟著你吧,他原就是在府裏照顧昹兒的身體的,他的醫術也不錯。”


    杜邈道:“那便請殿下安排吧。”


    此時無論趙嫿心裏再如何不甘,哪怕心裏失望得在滴血,此時麵上卻要表現得十分高興而慶幸來。


    她將指甲陷進肉裏,令自己痛得眼睛迷蒙起來,而麵上卻做出喜極而泣的模樣,走過去哽咽著聲音對杜邈道:“杜神醫,我不知道該怎麽感激你才好,若是沒有你,昹兒……”說著像是說不下去了,跟著屈身下去道:“神醫請受我一拜,大恩大德,不知何以為報。”


    杜邈看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像是風光霽月的模樣,此時臉上亦是感激的模樣。隻是不知她心裏究竟是不是如麵上做出的這樣想了,聽說這一位娘娘也生了一位兒子。


    從二皇孫的身體看,二皇孫被人照顧得很好,但是被照顧得太好了。有一句話說過猶不及,從二皇孫的身體看,這位趙娘娘並不吝於將各種珍貴的藥材往二皇孫的身體裏倒,甚至許多千金難得的藥材都能在二皇孫的身體裏發現蹤影。但二皇孫的身體本就虛弱,虛不受補,補得太過了並無好處。何況二皇孫中的是毒,補得太過,加速了身體氣流運行,同樣的,也會加速毒素蔓延。


    他不清楚這位趙娘娘是因為不通藥理而導致的無心之失,還是她故意而為之。若是故意而為之,那她的心思也真是深不可測。


    杜邈道:“徐選侍曾救過我,我會來救治二皇孫,是受徐選侍所托,並不是為了你。”


    趙嫿道:“就算如此,但受恩惠的卻是昹兒。昹兒叫我一聲姨母,又是我親手養大的,跟我親生的孩子沒有兩樣,您救昹兒便如同救我。那怕神醫心性高潔,並不稀罕我的感恩,但神醫的大恩大德,我卻是一刻都不敢忘的。”


    杜邈沒有說話,太子聽了也無動容。


    接著下來,杜邈給二皇孫行了一次針,之後又在紙上寫下了一些藥材的名稱,而後對太子道:“我需要這些藥材來救治二皇孫,麻煩殿下為我準備。”


    上麵寫的既有珍貴的藥材,亦有普通的草藥,其中一味天山雪蓮卻讓太子看了皺了皺眉頭。


    杜邈見了,開口道:“天山雪蓮是解毒的聖品,要治療二皇孫,非要這一味藥不可。”


    天山雪蓮並不是沒有,天山雪蓮長在天山地帶,屬於吐蕃的地域範圍。吐蕃是大齊的附屬國,每年都會向大齊納幣入貢,天山雪蓮便是貢品之一。但天山雪蓮極難得,吐蕃每年入貢的也不過十朵,東宮內亦存有幾株。但杜邈所需的,卻是大量的天山雪蓮。


    太子想了想,對杜邈道:“藥材我來想辦法。”天山雪蓮是珍品,擁有的人輕易也不會用,一些權貴人家中應該存有一二朵。若實在不行,令人快馬加鞭去吐蕃找也行。


    杜邈不再多說什麽,又與太子說了一些關於二皇孫的病情,然後便和太子一起離開內院去了外院。為了表示尊敬,趙嫿亦是親自送了他們到二門。


    直到太子和杜邈走得再看不見的時候,趙嫿才斂起自己有些笑僵的表情,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而後回了院子。


    剛進到二皇孫的房間,趙嫿便看到大郡主正坐在二皇孫的床邊,正握了二皇孫的手低聲和他說著什麽,二皇孫則是有些虛弱的點了點頭。


    聽到趙嫿回來,大郡主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趙嫿眼神極為溫柔的對她笑了一下,但大郡主卻垂下了頭,避開了她的眼睛。床上的二皇孫則是甜甜的喊了一聲:“姨母。”表情十分依賴。


    確切來說,這幾年趙嫿在二皇孫的事情上做得極好,在表麵上誰也找不出能指摘的地方。二皇孫又是她親手養到這麽大的,二皇孫因此對她極為依賴,雖然喊的是姨母,但說當成母親也不為過。


    趙嫿笑容溫和的走了過去,坐到他的床邊,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昹兒,今天感覺怎麽樣了?”


    二皇孫道:“不那麽難受了,就是頭還有點痛。”


    趙嫿表情心疼的望著他,將他抱到自己的膝蓋上坐著,然後親了親他的臉道:“姨母抱一抱你就好了。”說著頓了下,又道:“昹兒再忍一忍,你父王已經找到神醫來醫治你了,昹兒很快就能好了,到時候昹兒就永遠不會難受,也不會頭痛了。”說著眼神瞄了一眼旁邊的大郡主,卻看到她仍是垂著眼無動於衷的模樣。


    趙嫿心道,果真是個白眼狼,這些年哪怕對她再好都沒有用。


    太子請回一個神醫的事到底是在京中轟動了一下,而也確實如杜邈預料的一般,許多人求醫求到了他這裏來。


    醫者在大齊的社會地位不高,一些權貴之家大抵還是不大看得起杜邈的,雖有神醫的名頭讓他們高看一眼,但心裏也仍是將他當成普通的大夫來看,隨便個頭痛腦熱也求到了他這裏來,讓杜邈不勝其煩,便按原先說的要求醫先回答三個問題,同一個人不治兩次來擋。


    好在他背後靠著太子,又住在千年古刹皇家寺廟靈覺寺,那些人倒是也不敢以勢壓人。不過也有人打聽到徐鶯是杜邈的救命恩人,便想走她的路子讓杜邈出來治病,徐鶯對以恩相挾杜邈回京的事已經感到十分抱歉了,哪裏還敢麻煩他,便也都一概尋了理由拒絕,後麵不勝其擾,幹脆稱病不見。


    隻是無論杜邈也好徐鶯也好,對普通人能夠拒絕,但普天之下,有一個人確實拒絕不了的,便是太子也拒絕不了。這個人便是當今皇上。


    皇帝自然也聽到了神醫的名聲,他此時也身體不好呢,也想找杜邈問一問藥,看能不能找到長壽的法子。


    徐鶯聽到時,第一次後悔了當初的衝動。杜邈回京的事,真的不是那麽簡單的。給皇帝看病,看好了未必是功,但若是看不好,絕對是殺身之禍。她當日隻想到了自己,隻想到了不想讓太子對二皇孫愧疚,但卻沒有考慮到杜邈的處境。


    但不管如何,杜邈歎了一口氣之後,還是跟著內侍進宮去了。


    皇帝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是油盡枯竭之態,又因為這兩年吃多了丹藥,身子底都已經敗壞了,根本沒有根治的良方。隻是本著醫者職責,杜邈到底還是留下了一個修元的方子,這雖不能根治皇帝的身體,但卻還是能延長他一段時間的壽命的。又勸他放棄再用丹藥。


    隻是杜邈說多了丹藥的害處,皇帝卻不以為然。丹藥大多含有虎狼之性,皇帝吃過後確實感覺自己身體好了許多,身子不抖了,腿也不抽筋了,人也有力氣了,有時候還能寵幸一下年輕的妃嬪。反而是杜邈給的藥方,吃過之後渾身燥熱,十分不舒服。


    加之又有他身邊給他煉藥的天師給杜邈上眼藥水,皇帝心裏不由想道,神醫的名頭怕也徒有虛名,不過如此。


    於是皇帝將杜邈開的方子扔到了一邊,繼續吃丹藥去了。礙於他現在還要用到太子去跟惠王抗衡,倒是沒有動他的人,隻是之後卻再也沒有召見過杜邈了。


    而在這之中,又有另外一件事發生。


    皇帝要太子去跟惠王打擂台,自然要讓太子參政。惠王如今掌控了六部,皇帝想讓太子瓦解了惠王,便將太子扔到了六部中最重要的吏部去幹差事去了。


    而惠王原本就是在吏部幹著的,見太子進來,也表現得對太子這個兄長十分的“恭虔”,立刻退位讓賢,跟他王爵的稱號一樣,十分的“賢惠”。


    隻是太子進了吏部之後,剛想動一番小動作調動一下官員,結果……操蛋,整個吏部居然沒有人聽他這個太子的,一群的老匹夫個個都勸他收回成命,稱官員調動事關社稷,殿下您可不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一副你這個毛頭小子啥都不懂別亂來的模樣。因為此時,一度之間太子跟吏部的人關係十分緊張,最後還是惠王親自出馬,代為“轉圜”的。


    太子經過這事好像也是喪氣了,跟皇帝道,四弟德才兼備,將吏部管理得十分好,我還是將吏部的差事還給四弟吧。至於我,平日還是在父王身邊盡孝,順便回家抱老婆生孩子吧。


    太子跟皇帝這樣說過之後,還真的做了個甩手掌櫃,將手頭上的差事還給惠王了,無論皇帝怎麽勸阻,怎麽挽留都不成。而惠王十分“兄友弟恭”的推拒了一番之後,接著就當仁不讓的將差事接過來了。


    而皇帝則氣得鼻孔生煙,你是太子啊,對著惠王居然慫了,心裏直道這個太子果真不堪大用,但卻毫無辦法。


    太子遇上惠王慫了,最後還得皇帝打起精神來親自跟惠王對抗,每日疲於應付,耗神太過,而最終的結果也是身體衰敗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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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都是後事了。


    而此時,另一邊的徐鶯將府裏的事情慢慢的理順了之後,終於空出了時間先去拜訪了一番寧國長公主,謝過長公主這兩年來對三郡主的照顧之後,接著便將自己的娘家人請了過來。


    如今徐鸞已經跟孟二少爺定了親,徐鸞自己這兩年也懂事了很多,願意跟著徐田氏請來的麽麽學規矩,也不動不動就跟徐田氏強嘴了。徐田氏高興之餘,覺得經過馮大公子一事能讓女兒懂事,也算是花錢買個教訓了,並不算虧。


    而至於徐鴒,在太子剛回來不久,便被太子扔進金吾衛當侍衛去了。


    徐田氏帶著徐鸞來後,先去了正院拜見太子妃,徐鶯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去迎接她們,卻在這時,三郡主這邊卻出了事。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下班的時候被領導叫去吃飯了,所以更新得晚了一些。


    我等一下盡量再寫一章,但更新會晚一些,可能在十二點之後,大家明天早上再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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