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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和大夫都已經走了,東院的宮女和奶娘們還忙忙碌碌的照顧著二皇孫。


    太子摸了摸他的頭,又試了試他的手,確定他的體溫確實已經降下來了才鬆了一口氣。


    趙嫿卻在這個時候跪了下來,對太子道:“殿下,是妾沒有照顧好昹兒,請殿下責罰。”


    太子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的道:“你起來吧,今天的事不怪你。”不管趙嬪心中存的目的如何,但到目前為止,趙嫿照顧昹兒確實十分用心。昹兒的身體弱,幾乎三天兩頭就要病上一次,這也是他知道的,今天的事並不能說是趙嬪照顧不盡心。


    趙嫿本就知道太子不會怪罪才故作這一番姿態,此時聽到他的話,張了張嘴,正要引出*伺候昹兒不力的事情。其實她並不介意原來趙娥身邊的人留在二皇孫身邊留那麽一些人在,她還正好能夠表明自己的清者自清,何況人走茶涼,趙娥死去多時,人都是有私心的,原來她身邊的那些人她不一定不能爭取到自己身邊。而她進門以後,趙娥身邊的舊人也確實漸漸有來向她表示忠心的,這些人利用起來,其實並不比自己另外培養人手要難。


    隻是這個*實在太討厭了,防她像防賊一樣,無論她在二皇孫麵前表現得多麽盡心都不能打消她的疑心,她還糾集著趙娥的舊部暗地裏跟她較勁,給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她想,趁著今日昹兒生病這件事趁機將她撤換出去,未必不是一個好機會。她也知道撤換了她會讓別人甚至太子都疑心她的用心,但比起她給她造成的麻煩,她覺得值得冒一次這樣的風險。等將她遠遠調走之後,再換上一個原先趙娥的人,她再在以後慢慢表現,未必不能扭轉眾人和太子對她的印象。


    例如像唐麽麽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她以前在趙娥身邊時,雖然不如*那樣得趙娥信重,但也是趙娥的心腹之人。她原先和*一樣,對她也同樣防範得緊,但在後來她救下了她那犯了事差點沒命的親弟弟之後,她卻對她的態度好了許多。


    等*走了,將唐麽麽頂替上去,應該能打消不少人的懷疑了。


    趙嫿在心下思索了一番,正斟酌著用什麽樣的語言跟太子提起這件事,卻在這時,睡在小床上的二皇孫突然醒了,麵容蒼白的半睜開眼望向她,語氣虛弱的對著她喊了一聲:“母母。”眼中盡是依賴。


    二皇孫學話晚,一歲半了才隻學會了喊“母母”“抱抱”“吃吃”這樣的字眼,且說話說成雙字,比如說姨母他會叫成“母母”等。也是因為二皇孫自出生以來就是趙嫿在照顧他的原因,二皇孫將他當成了母親,對她十分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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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嫿此時自然隻能放下*的事情,心中歎息了一聲錯過了這次說話的好機會,緊接著便連忙跑到床邊,握了握二皇孫的手道:“昹兒,你醒了,你這次可嚇死姨母了。”說著臉上便帶上了泫然欲泣之色,臉上十足的擔憂表情,真誠得讓人看不到一點虛情假意。


    二皇孫是原配嫡子,喊她一個側室母妃並不合適,但她又不想叫他喊她“庶母”,所以一向來她都是按娘家的稱呼,教他喊她“姨母”。


    趙嫿盡力克製不去偷偷瞧太子的表情,隻一心一意的將自己的所有注意力放在二皇孫身上,摸了摸他的小臉問道:“昹兒,身體還難受嗎?”


    二皇孫扁了一下嘴,一副想哭的模樣,張著手對趙嫿道:“抱抱。”


    趙嫿心中對他表現出來的親近高興,太子就在麵前,二皇孫自然是對她越親近越好。


    趙嫿依言將他抱了以來,仿佛已經忘了屋裏太子的存在,親了親二皇孫的額頭,溫言道:“好,姨母抱,姨母的小乖乖,姨母親親你身體就不難受了。”


    二皇靠在他的懷裏,表情懨懨的,但卻十分的溫順,趙嫿則是親親的拍著他的身體,安撫著他。若不是知道的人,看了這樣的畫麵,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對親母子。


    太子看了一眼他們,臉上並未顯露任何的表情。


    隻是到底心疼病中虛弱的二皇孫,走過去對趙嫿道:“將昹兒給我吧。”


    他以前顧忌著“抱子不抱孫”的規矩,極少抱二皇孫,隻是三郡主出生後,徐鶯常常將孩子放到他手上,又給他傳授什麽“你常抱孩子她才會跟你親”的理論,他抱三郡主抱習慣了,倒不覺得抱自己的孩子有什麽。隻是此時,屋裏的宮女和二皇孫的奶娘卻有些吃驚,就連趙嫿都是先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要將孩子給他。


    而孩子也聽懂了他的話,縮了一□子往趙嫿的懷裏躲。


    太子雖然也會常來探望這個兒子,但對二皇孫來說,太子這個三天兩日才能見一回的父王,自然不比趙嫿這個幾乎時刻陪在他身邊的“母親”強,孩子跟誰親便會粘誰,何況有時候太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連大人都害怕,孩子也是能感覺大人的氣場的,二皇孫其實有些害怕太子,此時自然不願意去太子的身邊。


    太子看著躲著他的兒子,心中不無有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


    趙嫿這時抱歉的對太子道:“殿下,您別介意,昹兒這是有些粘我,您多跟他親近一下就好了。”說著低頭柔聲跟二皇孫道:“昹兒,這是父王啊,疼愛你的父王啊,到父王身邊去好不好?”


    二皇孫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等趙嫿再要將孩子交給太子的時候,二皇孫便不在排斥了。


    太子抱著他坐到椅子上,輕輕捏了捏他的小手,盡力放柔了聲音道:“昹兒,父王的昹兒身體還難受嗎?”


    二皇孫卻一聲不吭的毫無反應,眼睛一動不動望著趙嫿,仿佛怕她走了一般。


    太子見了,心中越加歎了一口氣。


    正巧這時,奶娘提醒太子和趙嫿道:“殿下,娘娘,已經兩個時辰了,該用酒給小殿下擦拭身體了。”


    太子剛剛被兒子躲避的行為傷了心,自覺認為是太少親近孩子的緣故,此時聽到奶娘的話,正想跟兒子多親近親近,便對奶娘道:“將酒端過來吧,我來給昹兒擦。”


    奶娘有些吃驚,但還是恭敬的道了一聲是,然後出去將酒端了進來。


    太子將二皇孫放到小床上,自己坐到床邊,拿了帕子沾了沾碗裏的酒水,然後輕輕的擦拭在他的手上和脖子上。


    一開始二皇孫還有些不願意,在床上有些掙紮,但可能酒擦在他身上涼涼的確實舒服,然後便不掙紮了。


    等擦過了脖子和手,然後便有些猶豫的看著二皇孫身上的衣服,趙嫿想他堂堂太子,金嬌玉貴般長大的,可能是不知道怎麽解孩子的衣服,便對他道:“殿下,剩下的不如讓妾來吧。”


    太子想了一想,最終道:“不用了。”說著動手去解孩子身上的衣裳。


    雖然有些笨拙,但最終還是順利將二皇孫的衣服解開了。然後他又用酒繼續擦拭他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是輕輕柔柔的,生怕重一點就弄疼了二皇孫。


    趙嫿見了在心裏感慨,不管如何,太子對二皇孫這個嫡子還是真心疼愛的,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在二皇孫身體不好,柳嬪生的李晅和沈章豫撫育的李昊才能都出色的情況下,仍是立了這個嫡長子為太子。隻是不知,等以後她生了孩兒,太子會不會像疼愛二皇孫一樣疼愛他。


    趙嫿心中不知是什麽感覺,一方麵她覺得太子疼愛二皇孫對自己是有好處的,現在撫育二皇孫的是自己,母憑子貴,二皇孫得太子的心,得實惠的不會是已經過世的趙娥,而會是自己這個養母。但另一方麵,她又擔憂太子太過疼愛二皇孫,以後會奪了自己兒子的寵愛,這實在又不大是他願意看到的。


    趙嫿轉而又慶幸,幸好神醫杜邈已經離開了大齊,沒了杜邈,二皇孫也不過是個病弱的孩子,甚至未必能活得過成年,太子考慮千秋萬代,也不能將江山交到一個病弱之人的手上,這於她以後的孩子,卻不會有太大的妨礙。


    就在趙嫿正在想著這些的時候,低頭又看到原本給二皇孫擦拭身體的太子正盯著二皇孫腋下的一片青色皮膚發呆。


    那片青色大概有大人的掌心大小,成不規則的圖像,太子緊緊的蹙著眉頭看著它,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趙嫿以為他是在好奇,開口解釋道:“這是昹兒從娘胎裏帶來的胎記,我剛接手照顧他的時候就有了,小時候還是小小的一片,昹兒越大,這胎記也跟著大起來了。”


    真的是胎記嗎?太子心裏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小的時候他在宮裏,父皇有一位十分寵愛的妃子生產時死了,留下了一個虛弱得如同病弱的貓兒一樣的孩子,身體裏帶著許多青痕。他那時候才四歲,還不怎麽知事,隻知道那位庶母生下的弟弟沒幾天就死了,因為沒過百日便夭折,連□□都沒輪上。但那時他的姐姐孝昌卻已經八歲了,已經懂得了一些事,身邊母後留下的人也都將她當做半個大人看待。


    他曾偷偷聽到姐姐的奶娘跟姐姐說道:“……什麽胎記,那皮膚上的青色,明明是在娘胎裏遭了人的毒手積下來的毒素。那一位才剛當上皇後沒兩年呢,就下這種狠手,也不怕陛下懷疑。”


    他那時候覺得震驚,那奶娘說的話便一直記在了他的心裏。


    同樣是身上帶著是青色,同樣是生下來便身體病弱,隻是昹兒身上的青痕要少些,所以它活到了現在,但那一位卻是十天都沒有活過。


    太子想起先太子妃生產那段時間的事,越想心裏覺得越緊,越想越覺得有什麽東西要呼之欲出。


    趙嫿發現了太子情愫的反常,不由有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殿下。”


    太子卻什麽也沒說,繼續幫二皇孫擦拭完了身體,幫他重新穿好衣服,幫已經慢慢睡著的二皇孫蓋上被子,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趙嫿道:“好好照顧昹兒。”說完不再多看趙嫿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趙嫿有些莫名其妙,更多的是惶惶不安,實在是因為太子離開的時候給她的感覺太不好,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坍塌了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的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等一下還會有二更,二更會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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