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你這是搞的哪一出?」


    齊越聳肩,「不至於吧,人家親爹給我投了不少錢,再說了,圈子都差不多,你們還是老同學,沒必要搞這麽僵,」


    「分手了就要老死不相往來?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嘛,誰知道你那麽快就有新目標了……」


    齊越就這德行,好友臉越黑他越來勁,誰讓這傢夥專戳他痛處。


    我見不到老婆不好過,你也別想舒坦。


    就是他此刻的心態。


    「我缺朋友?」謝鑫昊皮笑肉不笑。


    陰測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行,搞我是吧,這筆帳我記下了。」


    齊越突然覺得後脖頸發涼,心想自己是不是玩大發了。


    主要是他也沒想到謝鑫昊今天會帶何嘉來,本來隻是單純想噁心他一個人的,現在好了,又多牽扯進來一個。


    齊越扶額,這下不隻是謝鑫昊,連他都開始頭疼了。


    兩人走後,祁禹毫不掩飾打量的目光,把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目光實在說不上多友善。


    謝鑫昊現在眼光怎麽下降了,換口味了?現在喜歡這一款?


    長相也一般啊,清湯寡水兒的。


    何嘉也明顯感受到了這股視線,他也看回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


    祁禹一時不防,明明是正大光明地看,但在何嘉看過來的瞬間還是條件反射地率先挪開視線,竟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後知後覺,懊悔自己為什麽要躲,又看回去。


    何嘉還沒收回視線,見他又看向自己,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祁禹愣了下,真是見鬼,為什麽覺得他笑起來還挺好看。


    吉宇和繆露已經走了幾步,祁禹落在後麵,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走嗎?」祁禹出聲問道。


    何嘉默不作聲收回看著謝鑫昊和齊越離開方向的視線。


    「走。」


    祁禹見狀冷哼了一聲。


    齊越這邊還有三五個朋友,和謝鑫昊也認識,關係還不錯,一行人興致勃勃的就要去賽馬。


    幾人都選了馬廄裏品種毛色皆上乘的阿拉伯馬和純血馬,謝鑫昊挑了匹誇特馬。


    挑出來的馬被牽了出來,謝鑫昊正打算替何嘉挑一匹溫順的,就見他站在最末尾幾匹馬麵前。


    「我就騎這匹吧。」他笑著對一旁的馬夫說。


    「你確定嗎?」男人打量著他稍顯單薄的身形,「這匹本來是另一位馬夫自己騎的馬,今天客人太多才拉了來湊數。」


    他選的是一匹阿巴嘎黑馬。


    這個品種的蒙古馬毛色烏黑髮亮,體格健壯,奔跑速度極快,但常年放牧的蒙古馬氣質烈悍,不易馴服。


    「放心吧,我在草原上待過一段時間,」何嘉笑著安慰男人,「當時學的現在應該還沒忘。」


    「這麽厲害?」


    何嘉扭頭,謝鑫昊正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


    「也就一般吧。」何嘉低調道。


    謝鑫昊還是有些吃驚,蒙古馬這個品種他是知道的,之前他也騎過。


    草原上的蒙古馬更是性情暴烈極難馴服,何嘉竟然在草原上待過,還真刀真槍學了騎馬。


    這著實是出乎他的意料。


    馬場裏也建了個人工半草原,何嘉果然像他說的,動作嫻熟,三下兩下就能控製住身下馬的速度。


    祁禹忿忿地扭過頭。


    好吧,他承認在這一點上這個叫何嘉的是比自己強。


    吉宇和齊越等人已經跑到前方賽馬,繆露落在後麵慢悠悠晃著。


    但誰也沒料到會發生變故,而且就在一瞬間——


    她今天穿的鉚釘鞋,上馬之前誰都沒有注意,疏忽了。


    應該腿夾馬背夾的緊了,其中一顆比較尖銳的刺到了身下的馬,原本性情溫順的馬兒開始發狂。


    繆露一不小心鬆了手中韁繩,眼瞅著失了平衡就要摔下馬去。


    何嘉離她最近,拉緊手中韁繩,腳下一用力馬就朝那邊奔了過去。


    快要靠近的時候他伸出左手扶了一下她肩膀,好歹是穩住了身形。


    何嘉一隻腿利落地跨下馬,壓低重心,重新撿回草地上拖著的韁繩遞給繆露。


    謝鑫昊沒跟著去賽馬,注意到這邊情況,也第一時間往兩人方向趕。


    但接下來的事更是出乎意料,何嘉還沒來得及跨上馬拉緊韁繩重新調轉馬頭方向,兩隻馬突然撞到一起。


    何嘉隻有半個身子在馬背上,蒙古馬也受了驚,速度越來越快。


    謝鑫昊看的心驚,手下韁繩也越來越緊,盡力去追。


    誇特馬超了蒙古馬二十幾米遠,謝鑫昊猛的一個急剎拉停,翻身飛快地跨下馬。


    「往我身上跳,我接著你!」他沉聲說,同時朝著何嘉張開了手臂。


    何嘉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有時間去分神。


    就算摔也摔的值。


    他想。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鬆了手中韁繩,直直墜向謝鑫昊,想像之中的痛感並沒有到來。


    穩穩接住自己的懷抱溫暖又幹燥,他聞到熟悉的味道,不同於古水的頭重腳輕,這股味道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但始終抓人。


    何嘉被獨屬於謝鑫昊的氣息牢牢覆住。


    「嘶。」


    身下的人發出痛呼,聲音裏麵帶了低沉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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