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的身後。


    他的身後有什麽東西麽?


    趙老師剛想回頭看看,就聽到駱禹明說:「既然沒事,那就不用活了。」


    這聲音不大,卻足夠讓趙老師聽個清楚。


    趙老師剛想破口大罵,就發現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


    冰涼的觸感落在他的眼睛和嘴巴上,趙老師感受得清清楚楚,有一雙手蒙住他的眼睛和嘴巴。


    他什麽都看不見也什麽都說不了了。


    他的耳邊傳來絲絲涼氣,嘶啞難聽的聲音驟然響起。


    「依我主人的意願,送你下地獄。」


    第104章 德仁私立中學8·回憶


    駱禹明一臉平靜地回到了教室,這時候是早讀下課,可教室卻是一片寂靜。


    優等生們在埋頭刷題,差生們則是趴著睡覺,一般情況下優等生不會和差生起衝突,因為他們覺得這樣很掉檔次。


    但有一種情況會讓優等生和差生起衝突。


    第一節上課鈴響起,這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是個瘦小的中年人,姓龐。


    龐老師把書放在講台桌上,對著語文課代表馬晴問:「為什麽昨天晚上交代你們寫的作文就交了那麽一點?」


    馬晴推了推眼睛,語氣冷漠道:「龐老師,不交作業還是那個幾個,他們差生就這個德行,我也沒有辦法逼著他們寫。」


    龐老師搖了搖頭,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著後排的差生們:


    「連作業都不寫,你們以後還能做什麽?你們這些人真是社會的敗類、學校裏的蛀蟲!作文昨天沒寫的今天給我補交!」


    駱禹明隻是坐在他原來的位置,聽著龐老師數落他們。


    一節語文課就在罵聲中結束,駱禹明知道下課之後以馬晴為首的小跟班就會來找他們的麻煩。


    正常情況下,優等生隻會因為老師的原因和差生起衝突。


    「你們給我記住了,今天把作文補交了,否則你們就等著瞧吧。」


    馬晴身後圍了幾個女生和兩個五大三粗的男生,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優等生。


    那兩個男生還是體育生,特別能打,駱禹明以前有幸領教過。


    剛進入德仁的駱禹明成績其實很好,班級前三年級前五十都能看見他,他曾經也是優等生。


    由於他性格孤僻內斂,平時總是沉默寡言,外貌上也與正常男性不一樣。


    再加上,一直有流言說駱禹明的眼睛不幹淨,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會有不好的下場。


    於是,那些優等生也不願意和他來往。


    可是有一個差生主動靠近了他,那個人說看他很孤獨,想要和他做朋友。


    那時候的駱禹明很單純,他以為對方真的是想要和他做朋友才靠近他的,於是他開始盡心盡力地對對方好。


    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情緒價值,他都願意給,他隻是想要一個真心對他的人。


    那個人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他的好,然後道德綁架他:「小明,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好朋友嗎?那你和我一樣做個差生吧。」


    「……為什麽?」


    「因為差生和差生才是好朋友,你是優等生會讓其他人孤立我的,你也不想要看我被別人孤立欺負吧?」


    「……」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把我當好朋友?你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為我做麽?


    你要知道你以前可是沒人願意靠近你的,隻有我才是對你唯一好的人。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就絕交吧。」


    「……我知道了。」


    駱禹明為了留住這位唯一的朋友,聽從對方的話,在下一次大考考得特別差,為此還被老師罵了一頓,老師還叫了家長。


    駱母到來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扇了他一巴掌,那時候他才上初二,在辦公室當著那麽多老師的麵被扇巴掌,他覺得很羞愧。


    老師對他的墮落行為毫不顧忌地數落,駱母也跟著貶低駱禹明的一切,把他說得一文不值跟垃圾沒什麽兩樣。


    「這孩子從小就不懂事,我感覺他也成不了什麽氣候,再這樣混個初中畢業就進廠打工吧。」


    「駱媽媽也不能這麽說,要是禹明重新找回以前的學習態度,還是可以變好的。」


    「他以前也沒多大用,我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以前偷偷作弊,這回考試沒得作弊原形畢露了。」


    駱禹明沒想過讓自己的母親為自己出頭,可他也沒想到他的母親會否認他的一切。


    他的母親覺得他以前的成績都是作弊做出來的。


    他的母親覺得他是個沒用的垃圾,他的母親從來都沒有認可過他。


    那一刻,駱禹明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生養自己的人隻會否定自己,他的存在都顯得那麽可笑。


    他覺得,既然自己的母親都這麽想他了,那他幹嘛不隨了她的願?


    於是後來他就真的再也沒認真考試過,他開始墮落,上課不聽課,作業不寫也不交,從老師喜歡的優等生變成了老師厭惡的差生。


    其實駱禹明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做,或許這一切有賭氣的成分在,也有那位朋友慫恿的成分在。


    總而言之,他確確實實地墮落了。


    直到後來發現他的那位差生朋友,是故意欺騙他的。


    「你們真以為我把駱禹明當朋友啊?別搞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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