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最近很不順利,雖然他在別人的眼裏是春風得意得不得了,或許有許多人在背後指責,大罵董卓穢亂宮闈,但是這些道貌岸然的指責董卓的人,未必就不是在羨慕嫉妒恨,當然層次更高的人羨慕嫉妒恨的不是這點,而是董卓在朝堂上太上皇一般的權勢,這個,比之無數美女更加讓人心醉神迷!


    但是身處其中的董卓卻是冷暖自知,在這個位置上,並非人們想像的那麽美好,事實上,身處暴風中心,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很和諧,但是隻要董卓一步踏錯,就可能身死族滅的下場,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誰又能泰然處之呢?


    反正董卓不行,所以,董卓的所有悖逆妄行,其實都是對心裏所承受的巨大壓力的一種釋放,越是扭曲的行為,對壓力的施放也就有效,因此,董卓的行為其實是相當好理解,因為董卓根本就不是一個太複雜的人。


    而最近讓董卓很不爽的就是漢中的事情,相比起韓遂、邊章的叛亂,以及在涼州北部態度莫測的皇甫嵩,漢中的事情本來董卓覺得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小事,折騰了兩年多了,愣是沒有拿下漢中。


    李傕和後來派去的張濟,兩人合力,也隻是拿下漢中北部斜穀南口的青澤和東北部子午道南口附近的黃全兩個小鎮,隨即大軍就再也難以向前推進,原因很簡單,因為補給沒有辦法供應。


    古語說蜀道難,那可不是說著玩的,斜穀比較好走一點,但是好走是指在越過秦嶺這一段好走,等過了秦嶺之後,千裏無人煙啊,沒糧食怎麽走?打仗的後勤怎麽辦?因此,李傕走這一路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不斷的建立後勤營地上麵了。


    至於後來走子午穀的張濟,六百裏長的子午穀就已經夠要命的了,出了子午穀之後,是南鄉城,問題是子午穀如此難走,張濟又能帶多少兵士過來呢?望著南鄉城高大的城牆,張濟隻能頹然歎息,然後退而取下了黃全作為立足點。


    隨後,張魯終於作出了反應,派遣擅長山地戰的步兵騷擾子午穀和斜穀的通道,同時也向玩家大量的發布劫糧劫道的任務,子午穀和斜穀頓時熱鬧了起來,問題是,這種熱鬧絕對是李傕和張濟的噩夢。


    就這麽著,董卓勞民傷財的打了兩年,漢中愣是沒打下來,而且張魯在漢中的南鄭歌舞升平,忙著折騰五鬥米道,完全沒有顧忌盤踞在青澤和黃全的董卓軍,在漢中人的眼裏,這些外來者是不受歡迎的。


    因此張濟和李傕既不可能從當地得到一粒糧食,也不能從當地征召到一名士兵,甚至連一個向導都找不到,如此困難的環境,就算李傕和張濟有通天的本事,能保住自己的士兵不餓死已經是很厲害的了,想要攻城陷地,顯然是不現實的。


    李傕和張濟的失利,讓董卓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原本打漢中是為了取得漢中平原,得到一個大糧倉,但是願望十分的美好,現實卻是很殘酷的,漢中糧倉可望而不可及,而去攻打漢中的軍隊不但沒有運回大量的糧食,相反,倒是大量的糧草器械不斷的向漢中運去,這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給弄擰了呢?


    董卓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身上彌漫著一絲暴戾的氣息,地上到處都甩著奏章表文,顯得一片狼藉,但是在這一片狼藉之中,偏偏還有個閑適安坐的男子。


    “嶽父大人,小婿認為此事不能全怪兩位將軍,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糧草補給供應不上,當地居民又極度排外,這種環境下,兩位將軍能夠自保已是難得了,奢談進攻未免強人所難,若是不顧條件,一味強調進攻,隻會自取滅亡罷了!”


    董卓猛地停住,陰鷙的眼睛看向李儒,不過李儒並不害怕,隻是淡定的看這董卓,董卓恨恨的說道:“難不成還要本侯去請旨嘉獎二人不成,簡直是荒謬!荒謬!”


    “有何不可,兩位將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嶽父大人加以獎賞,不正是獎功罰錯麽?難道嶽父大人還要申斥二位將軍不成?那豈不是寒了辛苦征戰在外的將士之心?”


    董卓一愣,皺著粗粗的眉頭想了一會,回到案台後麵,將地板上的帛書、竹簡掃開,一屁股坐了下來,扶著案台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李儒道:“請旨嘉獎,並賞賜將士酒食財帛!”


    “嶽父大人英明!”


    董卓揮了揮手,歎了口氣道:


    “哎!此事是小事,如何解決漢中的問題才是大事,想不到漢中居然如此難取,蜀道難行,想不到難到這種程度,賢婿可有什麽良策麽?”


    李儒皺著眉頭想了想道:“蜀道難是個問題,若是從隴右攻打散關也是個辦法,隻不過,隴右的補給道路也不見得就輕鬆,過了散關之後,還要麵對當地百姓的排斥和堅壁清野的問題,強攻漢中不容易啊!”


    “本侯亦知之,隻是如之奈何?!”


    “力取不得就要想辦法智取,這張魯雖然不接受京官的官職,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給他摻沙子的。”


    “摻沙子?”


    “對,前幾日劉表曾經拜訪過嶽父大人吧,所為何事?”


    “還能有何事,自然是為了求官了!”董卓回想著與劉表見麵的經過,劉表這人確實是個人才,唯一可惜的是這人是姓劉的,正兒八經的皇族,用不成也殺不得。


    “聽說劉焉在益州經營的不錯,益州緊鄰漢中,而且與漢中似乎還有些齟齬,為了緩和兩地的矛盾,嶽父大人可以將劉表派往漢中,聽說劉表大才,或許能夠教化漢中的五鬥米道,這些邪門歪道長此以往總非大漢之福!”


    李儒臉上帶著輕笑,眼神中卻閃著絲絲的寒芒,顯然,他這番話絕對不是為了劉表或者張魯著想,更非是為了大漢和漢中百姓著想。


    董卓愣了一下,開始還以為是李儒不喜歡劉表,所以下個套子給劉表,讓劉表去漢中送死,但是仔細一想,似乎也不是這麽簡單的,若是劉表在漢中死了,董卓就能下令劉焉討伐漢中,如此一來,漢中兩麵受敵,情況或者會有改變。


    “賢婿之意是想要挑起張魯與劉焉的矛盾?”


    董卓身子向後靠了靠,突起的肚皮顯得益發的突出,李儒掃了一眼道:“不僅如此,另一方麵,若是張魯不敢殺劉表,以劉表之能,未必就不能在漢中立足,一旦漢中出現劉表與張魯相爭的局麵,嶽父大人就容易從中取事了。”


    董卓揚了揚濃眉,略微詫異的問道:“賢婿如此看好劉表麽?這人雖然也有些本事,但是想要在漢中立足恐怕並非是簡單的事情吧!”


    “成與不成試試就知道了,反正,劉表是絕對不會投身到張魯那裏去的,既然如此,此事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何妨一試呢!”


    李儒笑著回答道,董卓笑著點了點頭,對李儒的這個方案,董卓還是很喜歡的,既能將劉表支出長安城,又能給張魯找麻煩,真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雖然這事不能立竿見影的解決漢中的事情,但是至少是有了一點改變,或許漢中的事情也就因為這個契機而有了變化也說不定,董卓原本煩躁的心情也變得好多了,緊皺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室內的煞氣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當天,董卓再次召見了劉表,兩人一番閉門密談之後,劉表表情古怪的離開了。


    第二天,在朝堂上就有人上表舉薦劉表,稱其少有才名,及長從軍,從容征戰,屢立戰功,才能卓著,應與重用。


    天子聞之甚喜,向董卓詢問該當如何封賞,董卓大手一揮,建議將劉表封為平南將軍,南鄉侯,拜漢中都督,統管漢中、武都軍政事。


    董卓的話一出口,本來還一頭霧水的朝臣們頓時恍然大悟,鬧了半天,劉表不是董卓用來對付關中世族的,而是想要對付張魯的,大家頓時鬆了口氣,然後便異口同聲的對劉表大加讚揚,似乎劉表就是大漢當之無愧的棟梁,朝廷的庭柱。


    小天子覺得自己皇家有多了個英才,皇室的未來又多了一份希望,心裏自然是歡喜的,隻是不知道,這不過是一個給張魯摻沙子的小把戲罷了。


    於是,在大家的湊趣之下,劉表的任命被迅速的下達了,張魯的頭上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個上司,至於張魯和劉表會弄出什麽事情來,朝堂上的大臣們其實也是很好奇的。


    這個任命一公布,在遊戲論壇上也引發了大家的熱烈討論,劉表沒有去成荊州,荊州現在卻早早的被劉備這三個小強給占據了,而且似乎發展的還很好,而可憐的劉表先被劉備奪了荊州,接著又被董卓直接給扔進了漢中這個大火坑,劉表這位單騎平荊州的牛人,還能再次上演一幕單騎平漢中的好戲麽?


    大家也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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