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誌文的說法,不,應該是警告和威脅,各位有什麽想法麽?”


    室內一片安靜!


    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有想法就應該說出口麽?何況,自己的想法重要麽?更重要的,似乎應該是團體利益的問題吧,這個似乎更加的不能隨意表態了,不過聽聽別人是怎麽想到,倒是很有必要。


    隻是,別人說的又會是真實的麽?


    因此,在場的各位代表們都沉默了下來,其實心裏都在劇烈的翻滾著,因此氣氛不僅僅是安靜,而是在壓抑下暗暗的躁動著。


    “其實,我覺得方誌文的警告是在挑起我們與曹操之間的矛盾。”


    “這是肯定的,問題在於曹操想做什麽?方誌文與孔融又想做什麽?還有,對我們的利益會有什麽影響,長遠看來,對整個遊戲的發展又會有什麽影響。”


    很快,討論的方向偏離了開頭的問題,不過場麵倒是放開了很多,不再像剛才那樣令人感到不安,或許,大家都有意的回避這個問題,又或者,大家都想要在對當前的態勢有更多的了解之後,再決定自己該怎麽做。


    “這個問題有些大,其實不妨先從眼前的說起,首先,這個事情的發端來自曹操的建議,而這個建議是全麵進攻青州的黃巾陣營領地,完全回複朝廷對青州的統治,其根本目的是什麽?”


    “是曹操想做青州牧吧?”


    “青州牧是打下青州就能做麽?目前的兩個州牧都是姓劉的。”


    “那麽是為了聲望和實際利益,包括財富和人口?”


    “這麽一說的話倒是很有道理,也能解釋為何方誌文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從幽州趕過來了!”


    “嗬嗬……”


    “所以說,方誌文的目的也是青州黃巾陣營手裏的財富和人口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你看看他這次警告的內容,首先是讓我們跟曹操對立,同時也要做跟曹操一樣的事情,說穿了,還是我們的實力有限,所以才不得不接受這種政治和軍事訛詐吧!”


    這位代表的話讓大家都愣了一下,不得不接受?這個定義似乎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好像那就是事實,不管是曹操的建議還是方誌文的威脅,其實給玩家們選擇的餘地並不大,這也是讓玩家們非常惱火,並且猶豫不決的關鍵。


    因為方誌文給出的選擇就是非此即彼,要麽站在曹操那邊接受曹操的訛詐,要麽站在方誌文這邊接受方誌文的訛詐,這事的核心在於無論如何都是要遭受訛詐的,無法逃避,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是遊戲?或者是被遊戲?


    不過,說起來,在座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遊戲,而是通過叫做‘遊戲’的這種虛假的行為,來行攥取實際利益的事實,老實說,現在這些頂尖的大行會已經多數處於盈利的狀態了,利從何來?(當然不是從那些參與遊戲,並且真正的在進行遊戲的人身上來了,而是從外界的風險投資和廣告,以及周邊產品上來的,因此,當行會想要賺錢,就要展示他們對遊戲世界的影響程度,以及對玩家的影響程度。)


    而原住民們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力的打壓頂尖行會的發展速度,限製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能力,保護原住民的根本利益,所謂的訛詐,或者應該叫控製性的對策。


    這種想法和認識,讓這些玩家勢力會不由自主的向著智腦在通過原住民向玩家施壓這條路上想了下去。


    “是不是說,我們隻能選擇被壓榨這一個結果?”


    這個問題再次讓大家陷入了冷場,玩家的無奈麽?永遠也鬥不過智腦麽?隻是,現在就開始談論如何推倒最終的boss是不是有些早了!?那麽,曹操、方誌文是智腦的走狗麽?他們的目的僅僅是削弱玩家的實力麽?


    “我說,剛才的討論似乎跑偏了吧,我們是來遊戲的麽?所以,隻要注重如何獲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說保住現有的利益就對了吧!”


    “也對,問題是,現在似乎就是很難保住現有的利益了,但是實際利益可以適當的犧牲,非實際的利益或者還能有所收獲。”


    “嗬嗬,明白了,這種事情不是很簡單麽?好好的打一仗,或者能讓我們在數千萬玩家當中的聲望急劇上升,所謂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嘛!”


    確實,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很簡單,利益與感受無關,所以智腦與玩家之間會如何,大家對於這種嚴重的挫敗能不能接受,其實都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他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讓利益最大化,換個方向思考,就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甚至可以玩將壞事變成好事的小把戲。


    看,事情多簡單!


    方誌文直接向玩家勢公布了自己將向城陽郡動手的宣言,開始的時候,普通玩家真正相信方誌文會進攻城陽郡的人,實際上可能不是很多,大家都會將這個作為一個煙幕彈,或者是一種政治策略。


    但是,當高順的陷陣營以兩萬突騎兵出現在平壽的時候,大家才真正的重視了起來,看來方誌文這次是要玩真的了,隻是不知道他將會如何來掀起城陽郡的大戰?也不知道曹操會不會卷進城陽郡的戰事中來?


    至於那些頂尖的玩家勢力,都已經屈從了方誌文的高壓政策,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將損失降到最小,說不得,還能從中獲利!


    不管玩家們怎麽想,方誌文的軍隊都如同洪流一般的衝了過來,那四萬精銳士兵的力量,讓城陽郡,乃至於整個青州的黃巾軍以及黃巾陣營的玩家們,都從心底裏冒出一股無力感。


    方誌文屯軍在平壽,平壽距離城陽郡最近的城池也超過了五百裏,即使以騎兵的速度,也不可能在兩三天之內展開攻勢,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但是……


    “一天?即使是用雙馬疾奔,一天時間也是不可能讓重裝龍騎兵部署到位的,想要在第二天對東武城發動攻擊更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的道路情況也不可能讓戰馬全速奔跑。”


    太史昭蓉聽到田豐的計劃,幾乎是立刻就打斷了田豐的戰術講解,提出了這個讓高順和甄翔一樣困惑不已的問題。


    田豐得意的笑了笑,指了指掛架上的地圖:“不,這事是可以做到的,既然大家都對這個計劃有疑問,那麽我就優先講解這一部分。”


    方誌文其實也是第一次聽田豐講解這個戰役計劃,因為這純粹是田豐自己在來的路上策劃的,根本就沒有事先跟方誌文通過氣,當然,這個也不是最後的計劃,而是參謀部提出的一個未曾審定的計劃。


    田豐掃了方誌文一眼,方誌文麵無表情,不想讓田豐太過得意,事實上,方誌文能夠大致的猜到田豐的計劃。


    田豐見方誌文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滿的撇了撇嘴,敲了敲圖紙道:“從平壽城到東武有確切的距離是五百三十裏,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不能在白天行動,因為大部分的道路都會有大量的異人活動,各方的偵騎也不會少,因此,我們趕路的時間隻能在夜裏。”


    “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甄翔捏著下巴肯定的說道。


    確實,夜裏戰馬在泥濘的道路上,更加不可能跑出正常的巡航速度,想要在夜裏將近四個半時辰的時間裏,跑五百三十裏路那絕對的不行的。


    “嗬嗬,別急,我剛才說了,從平壽到達東武城是五百三十裏,但是我們的部隊本來就沒有駐紮字平壽,而是在平壽二十裏外的小鎮,所以,要減去這二十裏,還有五百一十裏。”


    大家都點了點頭,這個是事實,那麽另外一頭,似乎也要減去一些裏程。


    果然,田豐接著將指揮棒移到了東武城:“同樣的,我們的出擊陣地也沒有必要太過接近東武城,因此,我們設定的出擊位置,在東武城西北三十裏外,這麽一來,我們部隊的實際行軍裏程是四百八十裏。”


    方誌文看著田豐神神秘秘的樣子,忽然插了一句道:“元皓,你是不是跟雪音和甄薑聯係過了?”


    “呃!主公好心思,確實聯係過了。”田豐有些喪氣,果然還是一下就猜到了,不愧是主公啊!


    “這麽一來的話,高順將需要獨自攻擊三級鎮東武城,如果順利的話,還必須獨自堅守至少一天一夜,後續的騎兵才能夠到達,那麽還是聯係一下元誌吧,讓他向東武城秘密靠近,配合高順進行外圍防禦。”


    “嗯,這個需要主公批準計劃後才行,這麽說,主公是讚成這個計劃的?”


    “當然,如果能夠出其不意的攻擊東武城,我們能夠大大的降低損失,並且大量的節省戰役時間,要知道,戰爭可是按照時間算錢的遊戲。”


    方誌文嘿嘿笑著點頭回答,這個答案雖然有些市儈,但是非常符合方誌文的性格,大家也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連高順都有些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了。


    不過,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才能讓自己的部隊在一夜之間跑出五百裏呢?


    “將高順將軍的部隊分成前後兩軍,在沿途向導的引導下,用盡可能的速度奔行一個時辰,前軍出發後半個時辰後軍出發,同樣的速度同樣的道路,一個時辰我們的豐寧馬能夠跑出一百一十裏,這是夜晚的速度,我已經確認過了。之後在預定的地點換馬,重複如上的動作,就能在天亮之前到達預定的出發地。”


    “嘶!”太史昭蓉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是驚訝於這個計算得十分精確的計劃,而是對至少四萬匹戰馬憑空出現在青州戰場上感到驚訝,即使是豐寧城大做戰馬生意,也不可能一下就拿出那麽多的戰馬啊!


    “二夫人是不是對戰馬的數量感到奇怪?”


    田豐的問題不單太史昭蓉感到奇怪,就連高順和甄翔也一樣感到奇怪,即使是李雪音和甄薑合力出手,恐怕也不會在一天之內將戰馬都給布置好吧?


    “嗬嗬,這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障眼法罷了!”


    方誌文撇了撇嘴揭穿了田豐葫蘆裏麵的秘密,不過為了保護軍師的工作積極性,方誌文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抬了抬手,示意田豐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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