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付殘月盟,隴首雲飛曾經拜托孤辰使用暗流的勢力,去調查殘月盟的底細,孤辰如她所願,讓唐羽等人前去調查,可除唐羽全身而退以外,其他的幾人,幾乎悉數被殺,情報卻一點都沒有拿回來。這讓孤辰也很是驚訝,因為暗流做的就是這種黑暗世界的買賣,潛行暗殺,偵查盜取,這本是暗流最擅長的,而殘月盟能防備的如此之好,隻能說明,殘月盟中,或許有自己的同行。


    孤辰自然不會就此放棄,告訴隴首雲飛自己一無所獲。孤辰倒不是在乎麵子如何,而是他清楚,殘月盟的虛實,對塞外黃沙的影響極大,如果塞外黃沙想安然的踏過淮南,必然要清楚殘月盟的內部構成,未知的敵人,永遠都是最可怕的。孤辰決心自己去查一查。


    已知的情報是,殘月盟的總壇設置在九江灣,其位於江南水網地帶的中心,周圍最多的就是水,之前暗流無法潛入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水網密集,想要從水上走看,不惹人注目是不可能的,因為局勢比較緊張,所以殘月盟的防禦很嚴密,所以之前來的人,全都失敗了。


    孤辰約唐羽在揚州街頭見麵,了解了一下她所知道的事情,而後孤辰要告辭,便聽唐羽疑問道:“怎麽,你想一個人去麽?”


    “是啊,怎麽了?”孤辰側目問道。


    唐羽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是殘月盟絕對出乎你的想象。”


    孤辰一笑,道:“是麽?那你的意思是?”


    唐羽看了看孤辰,認真道:“我也要去!”


    “不甘心失敗麽?”孤辰歎了口氣,心說唐羽還是這樣的好勝,之前自己讓她去調查殘月盟,她沒調查成功,心中肯定是有些不服氣的,就算自己不讓她去,她恐怕也會自己偷著去,那樣的話,更危險。孤辰隻好點點頭,道:“好吧,不過可全要聽我的。”


    “那是自然,你是流主。”唐羽很認真的說。孤辰一攤手,道:“希望如此。”


    兩個人離開揚州,走陸路向南,一路無事,直到九江灣外三十裏的地方。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要想再向前走,便不能再走陸路了。


    “看來真的要找一艘船了,隻是不知道船上會不會有老鼠。”孤辰笑著說道。


    “是啊,可是在那之前……”唐羽麵露難色,忽然眉角一凜,猛的轉身,向後躍起,而後披風一甩,啪啪啪,數以百計的蒺藜暗器,從披風中飛射而出,暗器所過,便是一片血花,隱藏於樹木之後,草叢之中的敵人,都被她打了出來。


    在唐羽出手的時候,孤辰也已經拔劍攻擊了,劍招所過,皆是一片血瀑,那些跟蹤他們的人,武功雖然不差,但也要分和什麽人比較。如果隻有唐羽一個,或許唐羽隻有逃跑的份,而孤辰在這裏,則完全是碾壓式的屠殺。十幾招未過,那些追蹤的人,全部被兩個人所殺散。


    見他們落荒而逃,孤辰也不追擊,將寶劍還鞘。唐羽在旁道:“怎麽放過他們?”孤辰道:“反正行蹤已經暴露,殺不殺他們都一樣。”


    “那現在怎麽辦,對方知道有人突進來,肯定會多加防備的。”


    “是的。”孤辰點點頭。


    “那怎麽辦?”如果按照唐羽的行為準則,這樣便已經算是潛入失敗了,理應撤退才是,繼續前進,很明顯會吃虧。而孤辰卻不是這樣的想法。便聽孤辰道:“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潛入,如果比拚潛行的本事,我肯定不如你專業,連你都無法潛入的地方,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唐羽似乎想到了孤辰要說什麽。


    孤辰道:“硬闖進去咯,所謂虛實麽……你打了孩子,家長自然就出來了。”


    “開玩笑!”唐羽自然不會認可孤辰的看法。孤辰一笑道:“怎麽,害怕了,還是後悔和我一起來了。”


    “你!”唐羽聽到孤辰這樣的話,道:“誰害怕了,隻是不想做無謂犧牲罷了。”


    “犧牲與否,如果能見到所謂的虛實,也值得了。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早就準備好了十萬人馬,如果咱們有些什麽差錯,立即就會來接應咱們的。”


    “十萬?”唐羽有些驚訝,道:“看來不管你怎麽胡鬧,人家都肯替你買單了。”


    孤辰聞言,哈哈一笑,道:“好酸的一句話,不過你猜錯了,可不是隴首雲飛派人幫我。”


    “那能是誰?”唐羽心說暗流加在一起,肯定超過十萬人,但直屬於孤辰的,和自己差不多的職業殺手,大概也就五百餘人而已,其他的都是這些職業殺手的下級,戰鬥力姑且不說,也不會完全聽孤辰的調遣。十萬人簡直是開玩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孤辰詭異一笑。


    “咱們怎麽進去,潛水進去麽?”唐羽問道。孤辰搖搖頭,道:“水下未必就安全,反正咱們都被發現了,那就大搖大擺的進去好了。哪裏人多,奔哪裏走,反而更安全。”


    唐羽一攤手,道:“好吧,那就聽你的,反正死也有你墊背。”


    “我可沒說一定保護你。”孤辰笑笑後,向著遠處的碼頭疾行,那個碼頭附近有船塢,是殘月盟往來交通的必經之地,也是他們內部用船,多數都要走這裏。唐羽跟隨孤辰的腳步,來到那個碼頭。碼頭上人來人往,多數都是殘月盟的人。


    兩個人剛到碼頭,就聽碼頭上有人喊道:“都警醒著點,有人侵入,巡江的人趕快就位……”一個人站在高處,大聲的調遣著,有劃快船在江中攔截的,也有人潛入水下防禦的,各種各樣的人,忙的不亦樂乎。


    “你看這裏多熱鬧。”孤辰對身邊的唐羽說道。


    “咱們該怎麽辦?”對於潛入唐羽很有經驗,但是這種明目張膽的去砸人場子,她還是頭一次。


    “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孤辰這麽說了以後,便和唐羽大搖大擺的走向江邊最大的一艘船。還未到道地方,便聽有人在高處喊道:“喂,那那兩個家夥,你們是幹什麽的!”


    孤辰回頭,便見在身後的高處,一個人站在一大堆貨物的上麵,指著自己和唐羽問著,孤辰回頭的時候,那人看了個清楚。


    “孤……”他辰字還沒說出口,唐羽已將暗器擲入了他的咽喉。這一舉動,讓整個碼頭,如同油鍋滴入了水一樣,立即就炸鍋了。


    “有人闖入!”


    “什麽人膽子這麽大!”


    ……


    原本就有些混亂的碼頭,此時更加的混亂不堪,這些人雖然知道有人潛入,但沒想到,這些“潛入”的人,膽子竟是如此的大,敢闖到這裏來鬧事。而趁著生亂,孤辰率先衝上那艘大船,而後三下五除二,將大船上的人盡數放倒,而唐羽更是威風大展,她的暗器本事,揮灑的淋漓盡致,反正不管是誰,直接用暗器招呼就行了。在這個碼頭上,真正武功高強的人其實並不多,很多都是生活玩家和幫會裏的商人,這些人哪裏會是這兩個人的對手。沒多大功夫,碼頭上就死了一大片,而孤辰和唐羽,則開著大船,直奔江心九江灣。


    “你真是個瘋子。”坐在船尾休息的唐羽,這樣對孤辰說著。


    “攻擊不備出其不意,嗯……對了,你會水上的輕功麽?”孤辰笑問唐羽道。


    “水上輕功,會一些,但是……你問這個幹嘛?”唐羽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而就在她話沒說完的時候,就見左右水花一番,唰唰唰,從水下飛出十餘個人來,揮舞著兵器,衝上船來,孤辰手中劍快速橫掃,將他們盡數斬殺。一波攻擊後,船甲板上已經全是血了。


    “看來你水上輕功是短板,這可不行。”孤辰對唐羽說道,唐羽默而無言。孤辰並非有意嘲諷,隻是他清楚,唐羽心中好勝,自己這麽說了以後,她必然會全力彌補,而不是那種,知道自己弱點,卻完全不去彌補的庸人。


    孤辰站在船頭,大船乘風破浪而行,孤辰對水下的動靜,了如指掌,所以那些潛伏於水下的人,一旦靠近大船,基本就會被孤辰所斬殺,所以那些人想要將船弄沉,勢必登天。


    望著滔滔的江水,孤辰忽然心有所感,他心說或許此行,不一定找得到塞外黃沙要的東西,或許能意外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默然自語道:“殘月盟,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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