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邯在孤辰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孤辰聞言眉頭一皺。回轉過身,叫來瀟兒,對她悄聲道:“你帶著師弟師妹,先離開這裏。”


    “為什麽?”瀟兒一臉迷茫。孤辰道:“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嗯……你們離開的時候,直接向下跳,無須順著階梯傻傻的向下走。”孤辰心中說,這些弟子的修為雖然不是很高,但是會秋雁回翔的話,縱然不能一下就跳到最下麵,也能一點一點的跳下去,這樣總比順著階梯走要快的多了。


    “恐怕不行,憶兒不怎麽會武功,真的下去……”瀟兒這麽說著,忽然發現,憶兒竟然不見了。


    “憶兒人呢?”瀟兒大驚,問了幾個師弟師妹,都說沒看見,而瀟兒記得,自己和憶兒一起上來的時候,自己還和她說話來著,可是現在竟然說不見就不見了。


    “先別管她了,你聽我的,趕快帶著他們走。”孤辰正色的說道。瀟兒看看孤辰,心知可能要有危險或者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便關切了問了一句:“師兄,那你怎麽辦?”


    孤辰道:“我留下來陪著師父,放心吧,沒事的。快走吧!”


    “師兄小心,那我先走了!”瀟兒說著話,帶著自己的師弟師妹,盡數離開了,這些人上來的時候或許有不少的難度,但下去就真的容易多了。而他們這麽多人,又都是武功低微的人,離開這裏,不可能不引人注意,但那些人都不以為意,因為難知如陰已經輸了,離開也無可厚非。他們更關注的,是場中的勝負。


    山宗和林宗的弟子,你來我往,爭到最後,終是林宗的弟子技高一籌,率先將一個震字,打在了柱子上。


    而見這樣的結果,嶽從容一笑,對著高台的上墨雲清道:“墨師弟,承讓了!”


    “哼!”墨雲清心中很是惱怒,一怒弟子不夠爭氣,二怒嶽從容這個時候來向自己炫耀,分明是不給自己麵子。可他終究不是蕭不讓那樣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巴不得人知道的人,怒容不過是一瞬間浮現而已,而後便雲淡風輕了。


    “你還真是好脾氣。”蕭不讓在旁譏諷道。


    林宗的弟子,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在六宗當中,其實林宗的弟子應該是最弱的,因為林宗的宗主嶽從容這個人,害怕自己的後輩超過自己,所以林之卷上的秘密,他是很少傳授給自己的弟子的,一般隻傳授給他的弟子一些林宗的普通武學。而山宗弟子之所以不敵林宗弟子,是因為他們半斤八兩,山宗的墨雲清固然是厲害的,但遠不如以前的山宗宗主墨雲圃厲害,山宗宗主墨雲圃不在了,《山之卷》也沒有,門下弟子能學到的東西,就很少了。敗也就不足為奇了。


    震宗雷嶽,對上林宗的弟子,如果是沒有受傷的雷嶽,直接秒殺對方,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可如今龍遊淺灘,輸似乎已經是必然了。


    就在兩個人將要開打之時,倏然之間,冷風吹氣,這在夜裏本是平常事,可是冷風起時,天際烏雲亦隨之而動,遮蓋了天穹,月光星光瞬息間都失去了光芒。普通人或許感受不到這裏麵有什麽,可是這裏的人都是做什麽的,蕭不讓看出這天相變的詭異,仰天道:“何方邪祟,敢到這裏來搗亂。”說話時,側身一甩,神烏劍出鞘,化為一道火光,直射雲端,那劍飛出去的時候,隻是一個光點,而到了空中,帶起的火焰,如同一條火龍一般,撕裂穹宇,化為萬點金光,霎時間烏雲盡散,與此同時,可以看到十幾個人從空中跌落。而天空恢複如初,冷風皆息。而這並沒有結束,但見天際浮現一個黑白的太極圖。就見那太極圖快速的旋轉,而在它周圍,亦有十幾道光芒環繞。


    見這樣的情景出現,孤辰心說果然,無極始元的家夥,果然不甘寂寞的又跑出來了。無極始元的動作頻頻,但一直沒有對兵家下手,而如今他們終於來了。


    就見那太極圖,忽然停止,而那太極一轉,一個人立時就出現在空中,側臥著,似是在俯瞰著在場的兵家眾人。雖然離的很遠,但孤辰認得,那個人就是赤日龍岩。而赤日龍岩現身的時候,那太極圖附近的十幾道光芒,也都停住了,依次閃現,分明是十六個無極始元的高手,都列在赤日龍岩的身前,姿態各不相同,一個個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排場十足嘛。”王邯飲了一口酒,如此對孤辰說著。孤辰沒說什麽,隻是仰望著那些人,心說今天這裏果然要熱鬧起來了。


    王邯和孤辰是無所謂的態度,而現場有兩個人最為火大,一個是蕭不讓,另外一個就是林宗的嶽從容。嶽從容雖然小氣,但表麵還是經常假裝和善的,眼見著勝利已經在手裏了,可是這個時候,卻跑出這麽多不速之客,如何不叫人火大。


    “何方神聖,在此裝神弄鬼?”嶽從容沒有帶好氣的質問,其實他完全知道,來的人就是無極始元的。可是以他的修為來說,完全不怕無極始元的人。


    “看來無極始元的名聲,進得了那麽多人的耳,偏偏進不了兵家諸位前輩的耳朵麽?”赤日龍岩如此的說著,聲音卻是清和的很,聽上去,就像是一個文弱書生一樣。


    “我兵家與你無極始元素無來往,汝等私闖我兵家禁地,意欲何為?”嶽從容質問道。


    就見赤日龍岩慢條斯理的,緩緩的坐起來,道:“也沒什麽打算,隻是我覺得兵家的諸位前輩,既然都是同一門派的,打來打去的,未免傷了和氣,所以我來這裏,是為兵家的諸位前輩,化解矛盾的。”


    “怎麽化解矛盾?”嶽從容又問道。其實他也清楚,這幫家夥這麽大的陣仗來這裏,多半都是不懷好意的,什麽化解矛盾,純粹是扯淡,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便見赤日龍岩,道:“很簡單,你們兵家的人,統統拜進我無極始元,到時候大家都是同一門派,也不分什麽宗了,不就沒有矛盾了麽?”


    “聽你在放屁啊!”蕭不讓火爆的脾氣忍到現在,已經十分的難得了,就見他受傷匯聚業火極焰,手化斬業火刀,一揮之間,一道火龍,直攻向赤日龍岩,而見赤日龍岩不閃不避,舉起左手,手化漩渦之勢,將蕭不讓的火龍盡數化去。而後輕笑,道:“久聞蕭宗主性如烈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何必非要兵戎相見呢?而且即便開打,你們真的能討到好處麽?”說話時,手輕輕一擺,便見天穹之上,身影閃現,一個又一個的道門高手出現,霎時間,星羅棋布,數百個道門高手,羅列於天宇之上。並非是這些人有懸空的本事,而是這些人在這裏布下了一座道門奇陣,而此時,這些兵家的人,早已身陷陣中而不自知。若非如此,蕭不讓的招數,豈是別人一招可破的。


    而這些人的出現,孤辰是吃了一驚,他沒想過,竟然會有這麽多人來,而即便是王邯,眉頭也皺了一皺。而霎時間,沒人說話了。這個時候,就聽赤日龍岩輕輕一笑,道:“我素聞兵家有六宗,風林陰,震山火,六宗武學,各有一卷武學傳世,如果你們不願意加入我無極始元的話,我也不強求,隻要你們肯交出武學秘籍,我便不再為難你們,如何?”


    “癡人說夢!”蕭不讓這個人雖然心狠手辣,但別人想威脅他,那是絕對不會有什麽效果的。就見他握神烏在手,便要與赤日龍岩拚個死活,而就在他要出手之時,忽然之間覺得背後陰風不善,他知有人偷襲自己,卻無力閃躲,就聽啪的一聲,蕭不讓被打的平飛出去十餘丈。而偷襲的人,令所有人都為之驚訝。


    “墨雲清!”所有兵家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偷襲者的身上,山宗的代宗主墨雲清。他竟然在關鍵的時刻,偷襲了蕭不讓。雖然說兵家內部仇讎不解,但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這種時候,竟然攻擊自己人,未免讓人無法理解。即便是山宗弟子,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代宗主,怎麽忽然間做出這樣的事情。


    “蕭師弟,是你不識時務了。”墨雲清不冷不熱的對被自己打翻在地的蕭不讓說道。而蕭不讓修為何等高深,即便被這樣偷襲了一下,也不至於立即斃命,雖是重傷之軀,但剛烈猶存。


    “墨雲清,我要宰了你!”蕭不讓猛的站起,便要飛撲去攻擊墨雲清,而墨雲清背過身去,冷哼道:“你省點力氣吧!”他的話沒說完,就見山宗弟子當中,瞬間跳出來五六個人來,將蕭不讓圍在中間。而這些人跳出來的時候,那些山宗弟子及其他的人才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是兵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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