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妙玄奇有辦法消除小藍的戾氣,孤辰大喜,道:“既有主意,為何不早說出來。”妙玄奇輕歎一口氣道:“之前不肯說,是因為夫君的實力未及,若真的去了,恐怕會有危險,如今夫君功夫已大有進境,玄奇想來是時候了。”


    “你且講來。”


    妙玄奇想了想,道:“其實也是之前夫君提醒了我,夫君說自己已能去紅月界,玄奇記得在紅月界有一種異寶,名喚紫魄冰魂,聽說這種東西最能抑製人的殺性,防止走火入魔最為有效。”


    “紫魄冰魂……”孤辰依稀似是聽過這個名字一樣,久遠之前,也就是在上一世的時候,他聽人提過這個東西,隻說是可以預防走火入魔的好東西,可是自己一直無緣得見,也不知道在哪裏可以弄到這個東西,如今聽妙玄奇一說,孤辰方才知道此物竟然出自紅月界。


    孤辰想了想,又問道:“紅月界浩如煙海,區區紫魄冰魂,想也知道是不大的東西。如此去找,豈不是大海撈針,娘子有什麽線索麽?”


    妙玄奇亦想了想,許久才道:“倒是有一條不算線索的線索,我曾聽碧淩君說過,他在紅月界的極北之地的雪山裏,見過紫魄冰魂。當時她也隻是隨口一提,我並未留心。”


    “嗯……”孤辰心說這線索未免也太大了些,但不管怎麽說,有個方向,也總是好的。孤辰心說反正自己現在也是長期混在紅月界的,之前是胡亂打的,現在倒不如就向北一路尋覓,一邊修行,一邊尋找這紫魄冰魂。


    雲天主世界打的如火如荼,但絲毫不影響孤辰的修行,而以他為代表的,中立的一方的玩家,已經越來越少了,因為誰沒有三朋六友,你幫我我幫你,自然就打成了一團。最後還能保持中立的,大多數都是練武成癡的人,這些人脾氣秉性大多都很古怪。根本不願意,或者說不屑參加什麽幫會門派的爭鬥,都是一門心思的練武。武功都很高,是玩家中,站在頂峰之處的人。


    孤辰一刻也不會放鬆自己的修行,雖然現在心有所係,表麵上似乎是對他所有拖累,但正因為心有所係,所以他更不會懈怠,他很清楚,自己獲得這一切的基礎是什麽。如果自己太過放鬆了,那明天可能就會死在這個飄血的江湖裏。


    紅月界本就人煙稀少,隻因不見天日。孤辰走過草原、戈壁,最後到了極北之地的雪山地帶。更是連一戶人家都看不到了。孤辰依舊是原來那副裝束,現在以他的元功,已經完全可以抵禦這裏的嚴寒。因為沒人,所以連普通的山賊流寇都沒得刷了,隻能打打一些冰原上的熊和狼罷了。孤辰心裏說,這裏人少也是好事,玄奇說過,紫魄冰魂應該就在極北的地方,如果這裏還有人的話,那麽他必然是知道紫魄冰魂的。也免得自己去浪費時間去找。


    就這樣,孤辰在雪山中,轉悠了三天多,雪山一重連一重,似是沒有邊際一樣。雪山之上,天氣瞬息萬變,時不時都會刮起狂風,帶來無盡的風雪。但風雪是阻止不住孤辰的腳步的。


    這一日,風雪交加,孤辰行走於雪山之中,這一段山雖高,但路比較平坦。正行走時,孤辰就見遠處有一個男人,身穿藍色的武者風衣,站在風口處,扛著一把長刀,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正在一口口的喝著酒,就見這個男人頭發沒有紮起來,在風雪中飛舞。似是在等待什麽一樣。


    如此風采的人,孤辰知道他不是尋常人。停下了腳步,道:“這位朋友,請問……”孤辰卻不是傻到直接去問紫魄冰魂的事情,他隻是想套一些話,了解一下這附近的狀況罷了,譬如說,這裏有沒有什麽村子之類的。可是話剛一出口,就見那人猛得喝了一口酒,不由分說,長刀出鞘,一刀橫掃,氣勁無窮,帶起無盡風雪。孤辰見來招凶殘,一縱而起,避開了對方勢在必得的一擊。而躍起的同時,孤辰腰間的長劍也出鞘了。便這樣,和這個莫名的人,打了起來。


    莫名之戰,莫名之局,兩個人一轉眼,就打了幾十個回合,兩人心中都是暗暗稱奇。孤辰心中說,這裏竟然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在自己的無妄心劍和白虹劍法的雙重攻擊之下,竟然可以如此沉穩的全都接下來,且刀招不亂,似此修為的人,絕非泛泛之輩。


    那人和孤辰打了近百合左右,不分勝負,直到百合時,那人向後一縱,退出戰局,而孤辰並沒有直接去追,就見那人仰麵大喝了幾口酒,抹了抹嘴,道:“再好的酒,也不如刀劍薄命,來的熱血刺激。”他說完這話,抬頭看看孤辰,道:“陌生人,來這深山裏,莫非是想來尋寶麽?”


    “不過是迷路而已。”孤辰這樣說道。


    “原來如此,和我走吧。”那人說著話,扛著刀轉身便走,孤辰在後麵跟上。


    “不知兄弟如何稱呼?”若是平常人,孤辰必然會說一句兄台的,可是眼前這個用刀的人,看年紀比自己要小的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不用想,他有這樣的修為,肯定是有名師指點的,否則似他這樣小的年紀,如何會這麽厲害的。


    “我叫潭不疑,這裏的人都喜歡叫我潭少,你若喜歡,也可以這麽叫我。”那少年如此說道。平常人看來,他說的這是驕狂之話,但他說的十分自然,似那是理所當然的一樣,沒有絲毫的矯形和狂妄。


    “我叫孤辰,直呼其名就可以了。”孤辰如實的回答道。心裏說,這個叫潭不疑的少年,既然說了這裏的人,那看來在這個地方,人還是很多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行走,潭不疑在前麵走的時候,忽然道:“孤兄,是否怪罪我剛才貿然出手?”


    “怎麽會?”孤辰微微一笑道,心中說也就是我了,換做別人來這裏,恐怕已經被你一刀砍成兩截了,哪裏還有機會聽你說道歉的話。


    就聽潭不疑道:“我猜孤兄恐怕在想我是貿然出手,但孤兄有所不知了,適才所在的那個風口,風雪狂烈,尋常人,即便穿的再厚,也難以在那附近駐足,即便是我……”說到這裏,不潭不疑搖了搖已經空了的酒壺,繼續道:“也要借著它來暖身,而我見孤兄竟然連棉衣都沒有穿,竟然就可以行走在那風口之處,不疑一時興起,便想和孤兄切磋一番,若有得罪的地方,孤兄莫要怪我。”


    聽他這樣說,孤辰心中釋然,心說原來是這樣。他亦道:“我說了,無妨。潭少無須如此。”


    又走了一會兒,就聽潭不疑又道:“這裏名喚仙人迷,便是說,即便是神仙,到了這裏,也會迷路的,所以孤兄迷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帶你回村子,待得風雪止時,我讓人送孤兄離開就是。”


    “那就多謝潭少了。”孤辰客氣道。就見潭少一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潭少似有話想說,但又笑了笑,道:“算了。”見他欲言又止,孤辰問道:“潭少有什麽話,盡管講來就是,何必遮掩呢?”


    潭不疑想了想,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我自出生時,便久住這深山當中。這深山與世隔絕,孤兄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外來的人。”


    “哦?”孤辰心說有意思。但他想了想,心說這個少年,既然能說出與世隔絕四字,那就說明,他應該知道外麵的世界的,或者說,有人告訴過他外麵的世界。


    就聽那潭不疑繼續道:“常聽父親提起,外麵的世界很大很大,可是我沒有機會去見識見識,卻不知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孤兄是從外麵而來,可否講上一二,也讓小弟開開眼界。”


    “嗯……”孤辰沉吟了片刻,便將外麵有趣的事情,說了幾件出來,講故事本來不是孤辰的特長,但自從孤辰有了雪衣以後,他就有了這個特長。


    聽罷孤辰說的幾件有趣的事情,潭不疑問道:“孤兄所講當真?”


    “自然是真的。”孤辰這樣說道。潭不疑聽到孤辰確定,慨然長歎道:“真令人神往,可惜不疑沒辦法離開這裏,去見識外麵的世界,卻是可惜了。”


    聽到他這樣說,孤辰道:“潭少如今正值韶華,未來的日子還長,如何便如此悲觀。嗯……正所謂男兒誌在四方,潭少若想出去,便出去看看也就是了,莫非潭少心有所係不成?”


    潭不疑聽了孤辰這話,道:“的確如此,家母早喪,家父也已年邁,不疑在膝下侍奉,自然是走不開的。”


    “嗯……”孤辰想了想的,問道:“潭少的刀法神妙,難道是令尊傳授的麽?”潭不疑聽到孤辰所問,竟不起絲毫疑心,直言道:“是的,正是家父所傳,怎樣,和外麵世界中的人相比如何?”


    “已經是非同小可了。”孤辰如實回答道,他心中說,以潭不疑的刀法來說,已經不遜色墨門的禦法了,獨步江湖是足夠了,江湖比他的厲害人很多,但似他這樣小小年紀,就刀法驚奇,武功高強的人,卻是隻有他一個。若再假以時日,必是一方名宿。孤辰這樣想著,心中對潭不疑的那個父親,就更加有興趣,心說能將潭不疑教成這樣的人,一定不是小人物。


    潭不疑帶著孤辰,在山中穿行,走了許久,風雪也漸漸的小了,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一個村落了。


    “差不多快到了。”潭不疑說到這裏,看看孤辰道:“孤兄,我且帶你回家,不過有一事叮囑。”


    “什麽話盡管吩咐就是。”孤辰如此說道。


    潭不疑想了想,道:“家父脾氣不太好,若說了什麽難聽的話,孤兄莫要在意,若有得罪的地方,不疑先行道歉便是。”說話的時候,潭不疑竟要行禮,孤辰一把攔住,道:“我到此是客,客隨主從,潭少熱忱,孤辰感激不盡,若再如此客氣,卻是在趕孤辰走了!”


    “孤兄不怪就好!”說著話,潭不疑帶著孤辰走進了村子,也許這個村子真的是幾十年沒有外人來過了,孤辰剛剛走進村子,立即就引起了圍觀,這些人多半都是遠遠的看著,也有一些小孩子,膽子比較大的,湊過來,和潭不疑玩,哥哥前哥哥後的叫著,同時又盯著孤辰看。


    “被當成展覽品了。”孤辰這樣歎道。


    很快,潭不疑帶著孤辰來到了村中一個木屋旁。到了木屋旁,潭不疑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外,小心的說道:“不疑回來了。”


    “進來吧。”屋子中傳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而潭不疑剛要進去的時候,就聽屋中人道:“怎麽有生到此?”那人的口吻極為訝異,似是吃驚非小。


    潭不疑應聲道:“是一山野迷路之人,孩兒見他不識此間道路,便將他帶回村裏,晚些時候,便送他出村。”


    就聽屋中人道:“我不是和你說過麽,外麵的世界很危險,不要隨便接近外麵的人。你都忘了麽?”


    “孩兒知錯了,但……”潭不疑看看孤辰,麵露為難之色。


    “潭少有苦衷,那孤辰不便打擾了。”孤辰微笑道,就在尷尬的時候,就聽屋中人道:“算了,遠來是客,進來一敘吧。”


    聽到這話,潭不疑如釋重負,而孤辰心中說,若是看屋中的人的麵子的話,依照自己的脾氣,估計早就把房子給他掀了。如今要進去,那是看著潭不疑的麵子。所以孤辰沒多說什麽,跟隨潭不疑,一同進了木屋。就見木屋當中陳設很是簡陋,掛著若幹獸皮和裝酒的葫蘆,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火爐,燒的很熱。在火爐旁,有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正坐在那裏擦拭長刀,全神貫注,完全不抬頭看人。


    “前輩好!”孤辰還是很客氣的問候了一句。


    “寒舍簡陋,隨便找地方坐吧。”那老者這樣說道。孤辰左右看看,發現這房間裏麵,那裏有什麽可以坐的地方。孤辰便道:“前輩在此,晚輩站著就可以了。”


    那老者聽到這話,將那長刀慢慢收起。孤辰偷眼看去,就見那長刀刀鋒雪亮,亮著藍色的光,儼然是一把好刀。孤辰心說,這個人真的不是非凡人。那老者回過頭,仔細打量孤辰,似乎要將孤辰給看透了一樣,問道:“看你的樣子,也是習武之人,叫什麽名字,師承何處啊?”


    “這……”孤辰心說這個老者好沒禮貌,一開口就直接問了兩個江湖中人比較忌諱的問題,但既然他開口問了,自己又不能不答,可是孤辰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因為他想說自己是鬼穀的人,師承王邯,但一想不行,因為吃過太多的虧了,一提王邯,個個眼睛都是噴血冒火的,隻因為王邯得罪了太多的人了,幾乎都是要殺他的,提了他,隻會壞事情。而提妙玄奇的話,孤辰又不甘願,因為妙玄奇已經是他的人,是他的妻子,如何還能算是他的師父,且孤辰不喜歡稱呼自己為道門弟子,而且還有更重要的,那就是自己根本沒一點道骨仙風的架勢,說自己是道門的,誰會信啊。


    見孤辰半晌不語,那老者道:“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你心有芥蒂,那就不要留在此間了,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


    一聽這話,孤辰情急,便道:“非是晚輩不肯說,隻是……”孤辰心說,反正也快被人趕出去了,死馬當活馬醫,便說自己是鬼穀的人又怎麽了,真的是師父的仇人,拔劍相向,也無所謂了,最多看在潭不疑的麵子上,不和他殊死相鬥就是了。想到這裏,孤辰道:“晚輩是鬼穀中熱,師承王邯。”


    “什麽?”一聽這話,那老者麵色一變,一看他臉色變了,孤辰心說壞了,心中念道,師父啊師父,你的仇人未免也太多了些,弄的我走到哪裏,都要碰黴頭。


    “父親,怎麽了?”潭不疑有些看不懂,便上來問。就見老者一擺手,不讓他說話,潭不疑見此,隻好退在一邊。那老者仔細端詳了一下孤辰,而後哈哈大笑,良久後才道:“怪不得你剛才不敢說出自己的師承,原來是那個老鬼的徒弟,如此也算正常,那個老鬼當年殺人太多,以至於仇家滿地。如今竟然報在徒弟身上,哈哈!”


    聽到這樣的話,孤辰心說果然,這個老者是認識自己師父王邯的,而且看這個幸災樂禍的樣子,十有八九還是仇家。但孤辰還是裝傻的問了一句,道:“前輩認識家師麽?”


    孤辰如此的問話,那老者聽了,道:“何止是認識,嗯……你遠道到此,想來也疲累了,不疑!”


    “孩兒在!”潭不疑見父親喚他,立即上前應聲。


    “帶他去後屋休息。”那老者如此說道。


    “是!”潭不疑偷偷鬆了口氣,帶著孤辰,開了小門,穿過一間院子,到後屋去了,後屋一樣的簡陋,隻不過,這裏是有床的。孤辰倒是真的有些疲憊了,但他不敢睡,因為事情沒弄清楚,且此地人生地不熟,若不加小心,肯定為人所害。而見他不休息,潭不疑便和他聊了起來,說的都是外麵世界的事情。聊了許久之後,就聽窗外有人叫潭不疑出去,正是那個老者的聲音,而潭不疑被叫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孤辰一個人在屋中打坐,既是休息,也是練功。心中說,不管這個老者是誰,不管他是不是師父的敵人,自己都要坦然麵對,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孤辰休息半天左右,那老者竟自己找上門來,和孤辰聊天。問的話,都是有關王邯的,孤辰自然不會不說,也不會全說,說的都是鳳毛麟角的事情,根本沒什麽用處。因為孤辰很清楚,所謂人心險惡,自己是不能出賣師父的,所以即便這個老者是想去針對師父,也休想在自己這裏拿到絲毫有用的情報。而他試著套這個老者的話,卻發現這個老者異常的狡猾,心防特別的重,和善良寬宏,對人熱忱的潭不疑,完全是兩種人。


    “尼瑪的,父子區別可以這麽大麽?”孤辰心中慨歎,和那老者聊了一陣子後,忽然問那老者道:“晚輩有一個冒昧的問題,還望前輩開解。”


    “說吧。”那老者如此應聲道。


    “前輩似乎和我師父有些交情,還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孤辰如此的問道。那老者聞言,輕輕一笑,道:“山野匹夫而已,你想怎麽叫都可以,叫我糟老頭都可以。”


    “尼瑪的……”孤辰心說這算什麽答案,我想問的是名字,是讓你和我繞圈。孤辰心說看來問這個家夥,是沒什麽前途了,還不如去問潭不疑,想到這裏,孤辰問那老者道:“不知道不疑兄弟去了哪裏,怎麽這麽久都沒有回來?”


    “自然是出去練刀了,黃昏時分才會回來。”那老者這樣說道。


    “原來如此……”孤辰心說希望是這樣,但他看那老者,心中又道這老者說話不是繞圈就是信口開河的胡說,他的話,基本沒什麽可信度。想到這裏,孤辰不由得皺眉,細微變化,為那老者所查。便道:“我記起來了,王邯精通的是劍法,你師承於他,想來也隻是會劍法的,對刀法是完全不懂的,對吧?”


    聽到這樣的話,孤辰很不上,便道:“家師的確隻傳授給了我一些劍法,但刀法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哦?是麽?”那老者麵帶疑惑之色,眼神依舊在孤辰身上掃來掃去,孤辰很不喜歡這樣被人盯著看,仿佛自己就是做賊的人一樣。


    和那老者交流了一陣子,他終於走了,而孤辰對這個人,心中已是深深的厭惡,心說哥們兒要不是來這裏紫魄冰魂,或者說為了照顧潭不疑的麵子,管你是什麽人,早就一劍劈過去了,直接奔著麵門砍。


    那老者離開,孤辰也起身離開,隻不過他隻是想在村子裏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紫魄冰魂的消息,可是孤辰一走出去,就被人圍著當珍稀動物看,走到哪裏都是一大堆的人,孤辰即便想調查什麽,也是很難的。雖然說條件比較艱苦,但心細如發的孤辰,還是看出了兩個這裏人特殊的地方,第一個就是這裏的人不管老幼,幾乎都會點武功,看他們走路就能看出來,當然他們的武功大多數都是不如潭不疑的。而第二個特點就是,這裏的人,但凡身上有武器的,全都是極好的武器,製造十分的精良。其水準絕對是大師級別的,不是尋常的鐵匠可以做的出來的。孤辰很是好奇,在村子中尋覓,卻也沒發現那裏有打造兵器的作坊,他心中納悶,心說這裏真的是高人輩出的地方,似那些人用的那些兵器,拿到江湖上去,那都是價值萬金的神兵利器。可是這裏的人,拿這些神兵利器,隻是用來割肉,劈柴而已,儼然是暴殄天物。


    孤辰正在亂走的時候,倏然之間抬頭,就見遠處的雪山上,似乎有一個人影,正在風雪中練刀,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潭不疑。孤辰心說如果自己想問潭不疑些事情的話,在潭不疑的家中似乎是沒戲了,就算潭不疑知道些什麽,在那個老頭的淫威之下,恐怕也是什麽都不敢說,還不如自己直接找到他去問也就是了。


    望山跑死馬,雖然能看到那個人影,但真的爬山上去,估計沒一個鍾頭是上不去的。但孤辰輕功高絕,三步兩步,便飛竄了上去,輕飄飄的落在潭不疑的麵前。而見孤辰落在自己的麵前,潭不疑很是驚訝。


    潭不疑道:“孤兄,你的輕功好厲害。這山你竟然可以直接飛上來,不像我,還要一點一點爬上來。”


    “潭少謬讚了。我其實……”孤辰剛想問點什麽,就感覺身後有一股氣息,孤辰心說那老者竟然跟蹤了自己。話已出口,不能不講下去,若是不說,便會跟更惹人生疑,孤辰便道:“之前風雪中一戰,不分勝負,想來那一戰酣暢淋漓,可謂痛快,不知潭少可否與我再打一場?”


    潭少聽到孤辰這個請求,微微一愣,但很快就道:“我也正有此意,之前的一戰,的確痛快,但勝負不分,今天我們再來痛快打一場好了。”


    說著話,兩個人再度都抽出兵器來,風雪之中的戰鬥,將再度拉開。而孤辰的敵人,卻並不是眼前的潭少,而是躲藏在背後,那個不知名字的老者。而那老者,究竟是怎樣的心思,孤辰卻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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