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結束和隴首雲飛的通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小鎮的傳送點,孤辰舒了口氣,帶著小藍,走傳送點,直接就到了山海白雲棧附近的傳送點。孤辰就將冰狼收了起來。和小藍一前一後,直往白雲棧而行。


    孤辰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雪衣應該在妙玄奇那裏學琴才對,今天應該也不例外,他便直接帶著小藍,往妙玄奇的居所來了。來到這裏的時,卻是沒有聽到一點琴聲,但以孤辰的修為來說,卻能感受到兩個人的氣息。妙玄奇和雪衣分明是在的。孤辰心中奇怪,慢慢推開門,露出一條縫,向裏麵看了看,就見妙玄奇和雪衣正坐在一個方桌邊,正在下圍棋,兩個人都是很認真的樣子,一顆一顆的擺下棋子。孤辰將門推開,邁步就走了進去,孤辰的腳步是很輕的,本來認真的雪衣和妙玄奇,都是不會注意到他的,而小藍就不同了,他雖然可以把腳步放的很輕,但在孤辰和雪衣等人的麵前,她向來是走路很大聲的,他跟著孤辰進來,妙玄奇和雪衣立即就注意到了。


    “你們回來了!”妙玄奇欣喜的說道,她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孤辰了,而雪衣也是如此。


    “你們在做什麽呢?”孤辰湊過去,坐在雪衣的身邊,一把把她摟在懷中,瞄了幾眼她們下棋的那個棋盤。雪衣是執白棋的,而此時棋盤上,白棋基本已經輸了,當然這是孤辰看出來的,雪衣並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高手對弈,往往有的時候,還沒到終盤,就經常會有人棄子認輸,因為他們看得出來,自己的敗勢已定,根本無法挽救,而也料定對手,不會給自己任何破綻,下棋這種事,如果一味指望對手犯錯,那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的。


    “師父無聊,我陪師父下棋!”雪衣頭一歪,看著孤辰,靜靜的說著,手中還不忘拿起一顆黑子,擺了上去。雖然孤辰和妙玄奇都讓雪衣改口的,雪衣也聽了,但時常她還是改不過來,總不忘叫妙玄奇師父。而最後孤辰和妙玄奇也都認輸,就由她隨便叫了。


    “我救小藍回來了,你們就不吃驚麽?”孤辰把她的手抓回來,並且將小藍叫過來,叫到雪衣和妙玄奇的麵前來。


    雪衣靠在孤辰肩上,道:“我早就和師父說過了,說不用擔心你的,你肯定可以把小藍救回來的。”


    “喂,那可是風無忌啊。”孤辰故做誇張道。雪衣清冷的說道:“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你可不是人類啊。”


    “那我是什麽?”孤辰笑問道。


    雪衣看了眼孤辰道:“雲姑娘說過,你是破軍府的惡鬼,那風無忌如何會是你的對手呢。”


    “哼,我的雪衣什麽時候學會恭維人了,這可不好。”孤辰說著話,在雪衣的臉頰上親了下,雪衣麵頰一紅,道:“人家是認真的。”


    孤辰拉過棋盤來,笑著對雪衣道:“讓我來和師父下一盤!”


    “相公,不要拿我取笑嘛!”妙玄奇低垂著雙眸說著。孤辰和妙玄奇,將棋盤上的棋子各自收拾完畢,重開一局。雪衣也掙脫了孤辰的擁抱,站起身來,走到小藍身邊,道:“小藍,你和我來。”


    小藍看看孤辰,孤辰大概知道雪衣的意思,小藍在外麵跑了許久,很久沒洗澡了,身上是有些髒的,雪衣自然是要帶著她去打掃下衛生,孤辰便對小藍道:“聽你雪姐姐的話,快去吧!”


    “嗯!”小藍點點頭,跟著雪衣,便出了妙玄奇的居所。而孤辰這邊,和妙玄奇對弈起來。妙玄奇的棋藝,比雪衣要高上一大塊,但和孤辰比,還稍遜一籌,沒過一個時辰,孤辰就將妙玄奇殺敗了兩次。待得第二盤結束,妙玄奇擺手道:“不來了,相公太厲害了,再下也是輸給你。”孤辰聞言,將棋盤推到一邊去,過去將妙玄奇的抓住,輕輕親了下,柔聲道:“娘子,想我麽?”


    妙玄奇聽到孤辰這麽問,麵頰立時緋紅,但很快就點了點頭,輕聲道:“玄奇無時無刻不思念著相公。”


    孤辰微笑,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也想娘子呢。”孤辰將妙玄奇橫抱起來,抱到床榻之上,妙玄奇還不忘道:“要不要等等雪兒?”孤辰一笑,道:“晚些時候我再補償她。”聽到這樣的話,妙玄奇輕輕的闔上雙目,孤辰則俯身在她的眼睛上,輕輕親了下。而後整個人壓了上去……


    雪衣是明白孤辰的,也是故意帶走小藍的,她帶走小藍後,便領著她去洗澡,洗澡之後又替小藍打扮了一番,又要教她一些有的沒的的東西,總之就是拖延時間而已。看著天色將晚,知道也差不多了。便讓小藍自行去練武了,而她也輕舒了口氣。看著夕陽的餘暉,雪衣側坐在山海白雲棧中的一個水邊的涼亭裏,看著水中遊來遊去的金魚,若有所思。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得腳步聲,一股熟悉的氣息傳到鼻尖,雪衣知道是孤辰來了,便回過身去,看著身後的孤辰。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的。”孤辰走過去,坐在雪衣身邊,同看水中遊魚。雪衣故意揶揄道:“怎麽,風流完啦?”


    孤辰一聽這話,笑了,一把將雪衣抱過來,道:“怎麽,吃醋啦?”


    雪衣搖搖頭,道:“沒有,隻是想著你這個壞家夥,欺負師父那麽久,師父能吃得消麽。”


    孤辰聞言,捏了她一把,道:“我們分明下了很久的棋的。”


    雪衣嗔道:“才不信呢。你這個壞蛋,我再了解不過了。”孤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雪衣倚靠在他懷中,道:“把這次的事,和我說說吧,你一定都告訴過師父了吧,我也想知道。”


    聽她這麽說,孤辰道:“你不是說不擔心我麽?”雪衣一聽這話,摸了摸孤辰的胸口,道:“那是給師父寬心的,你怎麽也信,那風無忌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麽。”


    孤辰聽了雪衣的話,將雪衣報抱得更緊了,輕撫她的青絲,便將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和雪衣說了個清楚明白。


    而聽孤辰說完,雪衣頭一歪,道:“原來那天的那個變態是你啊,我還當是誰呢!”


    “變態,什麽?”孤辰不明白雪衣的話,雪衣道:“那天你說你去參加道門的那個什麽會,我其實不放心你,所以我也去了。”


    “那我怎麽沒發現你。”孤辰問道。雪衣用手指捅了下孤辰,低聲道:“我也是會易容的啊,你是道門的首席通緝犯,我是通緝犯的死穴,我不易容,被人掠去的話,咱們的通緝犯可怎麽辦啊。”雪衣和孤辰說話,很少有虛妄之詞,也不存在任何的遮掩,她心中知道自己對孤辰的重要性,便毫不掩飾的說出來給孤辰聽。對一般的人來說,或許會覺得雪衣不夠謙遜,而這恰恰的是雪衣的特點,心裏怎麽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說。


    雪衣道:“那天他們都說看台上有一個變態,抱著一個女人進來的。我也看到了,但是當時太遠了,我沒想過那是你。而後來你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我也就沒在乎了,現在想起來,那應該就是你沒錯了。”


    孤辰聽了這話,隻是輕輕的咳了兩聲,沒說話,因為他好像預感到了不好的事情。就聽雪衣又道:“那個女人,應該是小藍吧?”


    “是的。”孤辰如實答道。


    雪衣用粉拳錘了錘孤辰的胸口,道:“我和師父一起陪你,你還嫌不夠啊。小藍什麽可什麽都不懂呢。你可不許欺負她。”


    “我知道的。”孤辰平和的回答道,類似這樣的問題,回答的太急躁太激動反而不好。


    雪衣道:“我也知道,那個小丫頭看來是離不開你了,遲早也都是你的,不過我也說過,那也要她真的長大才行的。”


    “我的乖老婆放心啦!”孤辰抱住雪衣,狠狠的親了兩口。而雪衣也被他吻的動了情,在孤辰的懷裏蹭來蹭去的,最後在孤辰的麵頰上親了一下。孤辰捏了她一把,道:“這裏有風,很冷哦!”


    雪衣嗔道:“人家不管。”


    “死丫頭!”孤辰見雪衣如此,便不再多想什麽,便將雪衣就在這涼亭中正法掉,兩個人歡娛直到繁星滿天,孤辰才抱著雪衣回房,隻不過回的不是雪衣的房間,而是妙玄奇的房間。雪衣一眼就看出來路徑不對,對孤辰道:“師父可能睡了,不要去打擾她了。”


    “不會的!”孤辰對雪衣輕輕一笑。


    “你這個壞蛋!”雪衣假意嗔怒道。


    ……


    一夜無話,次日清明,孤辰起身時,發現妙玄奇已經起床了,而雪衣還睡在自己的臂彎中,他一醒,本來就睡的比較淺的雪衣,也醒了過來。


    “今天要去哪裏?”雪衣抬頭看著孤辰問道。孤辰想了想,道:“可能一切如常吧。”孤辰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雪衣道:“昨天你說你也去了道門的那個會,最後結果怎麽樣?”


    雪衣道:“如今還沒有結果呢,隻是我聽人說,還沒有人能打敗那個赤日龍岩的,有幾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上去,都被他打敗了,有好幾個,都是師父知道的高手,比師父之前的武功還要高的高人。”


    “嗯……怎麽會是這樣?”孤辰心說不可思議啊。當下就下了床,雪衣替他穿好衣裝,而他則直接去尋妙玄奇,因為他有一件事情想問妙玄奇。穿廊過院,妙玄奇正在澆花,見孤辰來到,慌忙走到孤辰麵前,避免讓他進了花圃,腳踏汙泥。


    “相公怎麽想起來這裏?”妙玄奇滿麵春風的看著孤辰,微笑著。


    孤辰道:“我有事情,想要請教娘子。”


    妙玄奇道:“相公但問無妨。”


    孤辰想了想,道:“律天宗前輩,生前有一個好友,聲音極為沙啞,而且好像也是道門中人,娘子可知道這個人麽?”


    “極為沙啞……”妙玄奇慢慢的踱著步子,想了好半天,才道:“無極始元中的人,聲音沙啞的,又和律天宗關係不錯的,倒是有好幾個呢,卻是不知道相公要問的是哪個。”


    “這……”孤辰便將那一日,自己如何聽到律天宗和那個聲音沙啞的人,在嶺南不夜坊商量事情的事說了出來。而後道:“便是那個人告訴了律天宗消息,而後律天宗找到你和碧淩君前輩吧?”


    妙玄奇道:“是這樣不錯,當時我與碧淩君也曾問過律天宗消息的來源,他卻隻說不要管是哪裏聽來的,救人要緊。”


    “這……原來如此!”孤辰便要說什麽,就聽妙玄奇道:“我知道了。”聽她這麽說,孤辰一笑,道:“娘子試言之。”


    妙玄奇道:“律天宗不肯告訴我們的原因,我猜想那個人或許不是我們知道的他的好友中的那幾個,應該另有其人,一個或許和我們不睦的,且聲音沙啞的人。”


    聽她這麽說,孤辰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的娘子,果然冰雪聰明,那娘子還記得,什麽人和你們四遊仙關係不睦,且聲音極為沙啞麽。”


    “這個麽……”妙玄奇想了想,好半天,才道:“我想起一個人。”


    “哦?”


    妙玄奇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個人叫柳風君,是五聖靈之一,五聖靈雖然也離開了無極始元,但五聖靈在無極始元的時候,就和我們四遊仙不睦。起因是因為天玄子。五聖靈和我們不同,他們是分別掌管一個門派的,五聖靈門下弟子不肖,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偏偏碰到我那嫉惡如仇的天玄子道友,天玄子不由分說,就打死他們幾個弟子,從此這個梁子就接下了,我們和天玄子是莫逆之交,自然也就被他們五聖靈的人所排擠嫉恨。積怨甚深,但礙於是同門,所以並沒有兵戎相見,但即便是平時碰到,也都會當沒看見一樣。”


    “這個柳風君,說話很沙啞麽?”孤辰問道。妙玄奇點點頭,道:“這個叫柳風君的人陰沉的很,很少說話,我也沒聽過他說話,隻是碧淩君之前說,他說話很難聽,很沙啞。”


    “是這樣……”孤辰心說這樣解釋的話,或許是通的,律天宗和五聖靈的人見麵,自然不會告訴妙玄奇和碧淩君的,因為這會造成一些不快。而那一天和律天宗見麵的人,多半也應該是那個叫柳風君的人了。


    “這個柳風君是何門何派的,如何才能找到他?”孤辰問道。


    妙玄奇道:“他是白鶴觀的館主,在江南一帶。不過相公我希望別去找他。”


    “為什麽?”孤辰問道。妙玄奇道:“那個人陰鷙的很,而且武功高強,相公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若說的好便罷,若說的不好時,便要動手,我擔心……”


    “你放心吧,打不過,我還不會跑麽?你相公可是一個不太喜歡虛名的人,也不會為虛名所累,保命才是第一的。”孤辰說完這話,哈哈一笑。


    妙玄奇道:“相公多加小心呢。”


    孤辰點點頭,道:“我知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娘子幫我。”


    妙玄奇聽了這話,輕輕一禮,道:“相公以後別這樣客氣和玄奇說話,玄奇已經是相公的人了,相公不要這樣見外。”


    聽她這麽說,孤辰走過去,把她扶起來,道:“和我說不要見外,可你卻偏偏這麽多禮。”


    妙玄奇道:“這是應該的。”孤辰卻搖搖頭,道:“什麽應該不應該的,以後我不多說那麽客氣的話,你也不許多禮,嗯……就像咱們親密的時候一樣沒有拘束好不好?”孤辰笑著對妙玄奇說著,妙玄奇臉騰就紅了,道:“相公,你又說羞人的話。”


    孤辰輕輕一笑,道:“算了,我便不客氣了。我在裘氏一族的墓穴當中,獲取了一大批的秘籍,但是這些秘籍當中,有很多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娘子你是見多識廣的人,相信娘子應該看得懂,不知道能不能幫我翻譯一下。”其實在離開天風草廬的時候,孤辰就已經下定決心,決心開始修煉刀法了,那是他和風無忌的約定,他決心學會裘氏一族所有的武功,而後用裘氏一族的武功,和風無忌決鬥。這是為了裘雲,為了裘氏一族,為了風無忌,當然,也是為了實現他自己的諾言。而學刀法,有利還是有弊,孤辰已經完全不考慮了,對於劍法,他已經是精熟無比,日日都在精進。而刀法,卻還是一知半解的,對他來說,練刀可能是樂趣,也可能是風險。


    “相公,你又來了。”妙玄奇低低的說著。孤辰也注意到自己也客氣起來,便笑笑道:“好了,不客套了,娘子,可以麽?”


    妙玄奇想了想道:“除了中原的文字以外,番文多數我都是認得的,不過也有少數不認識的,我且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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