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光孟章、雲棲處。監兵執明、夜台中。這十四個字,是當日湖底金光映照明珠而出的十四個字,這其中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孤辰並不清楚,但是他很想知道這背後的答案。而通過雪衣,他已經知道,所謂的淩光、孟章、堅兵、執明,分別代表的是朱雀、青龍、白虎、玄武。但孤辰一直以為,淩光孟章,堅兵執明,代表的應該是方向,因為四方神,誰能看得到呢?可是直到現在,他卻有了改變的念頭,隻因為牆上的那幅壁畫。


    就見牆上的那幅壁畫上,繪的是樓台閣宇,草木園林,端是栩栩如生,若是尋常人看了必會讚歎這壁畫的繪者的高明。可是孤辰看這個畫的時候,卻沒有那樣的好興致,因為他在壁畫上看到了四方神的雕像,雖然個頭都不大,但個個都是顏色鮮豔,很引人注目。隻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四方神的位置好像是擺翻了,窗戶自然是向南的,可是畫上的南方,卻擺著玄武的像,而其他的三像,位置也完全不對。


    “不知道這繪的是什麽地方。”孤辰自言自語。心裏說別的牆壁上,都沒有這樣的壁畫,就算有,最多也不過就是寥寥幾筆,竹子啊花草之類的,哪裏像眼前的這副,描繪的這樣的清楚明白細致。


    “師父或許能知道也說不定。”雪衣這樣對孤辰說道。兩人達成了默契,有了共同的決定。晚些時候,妙玄奇出去散步,按照慣例,雪衣會相陪。行走時,雪衣故意將妙玄奇,引到那壁畫旁,無意間,詢問妙玄奇,那壁畫描繪的究竟是何處。妙玄奇看了看那壁畫,先是有些驚訝,而後道:“此地為伏龍院,是家師的故居。”


    “石龍真君前輩的故居,有機會真的想去拜訪一下。”雪衣這樣說著,妙玄奇隨口應道:“我亦想如此,隻可惜現在是不行了。”


    “為何?”雪衣追問道。而見她這般問,妙玄奇淡淡一笑,看著雪衣道:“小雪,這些話,應該是孤辰讓你問我的吧?”妙玄奇早就感覺到今天的雪衣說話有些不對勁,而真的如她所料,雪衣說的這些話,其實都是孤辰要問的,卻不是雪衣能編的出來的。


    見被識破,雪衣無奈一歎,沒辦法否認,當下使用召喚之法,將孤辰召喚到身邊來,而孤辰一見雪衣召喚,心中就知道不好,因為他清楚,他的這個師父,也就是妙玄奇,那是一個極聰明的女人,隻怕雪衣瞞不過她。他立即傳送到了雪衣的身邊,而看眼前的形式,果然是如自己所猜。


    “你有什麽事情,還要瞞我的。”妙玄奇故做不悅之色,孤辰拱手一禮,道:“師父莫怪,這其中的事情……”孤辰心說自己該從什麽地方講起比較好呢。而這個時候,就聽妙玄奇道:“這幅畫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我師父親筆所繪,加上之前的事情,莫非你們已經解開了那珠子的秘密,故意瞞我和碧淩君麽?”


    一聽師父全都知道了,孤辰也隻好無奈點點頭,道:“石龍前輩是師父的師父,徒兒也是怕師父因為這事情和石龍前輩有關,便諱莫如深,不讓我們接觸。是好奇心作祟,還望師父原諒。”


    妙玄奇聞言輕歎一聲,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將目光轉向那壁畫,看了許久,才回頭對孤辰道:“這其中,究竟是怎樣的秘密?”


    孤辰想了想,就將之前知道的秘密,和盤托出。聽完這話,妙玄奇點點頭,道:“你們不讓我那好友知道,是對的。”她口中的好友,當然就是說碧淩君了。孤辰不是很懂她這句話的含義,便問道:“師父何出此言呢?”


    就聽妙玄奇道:“這畫上畫的,的確是我師父的故居,隻不過這個地方是在無極始元的總壇的,現在那個地方,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極危險的所在,若被她知道了……你們也了解她的,好奇心一起,就不管危險不危險了。他定然要去總壇翻個天翻地覆,她的修為我窺不見底,但一個人跑去無極始元總壇去,終究還是太危險了。”


    “原來是這樣……”孤辰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有幾分泄氣的,因為他清楚的很,無極始元是個什麽地方,用龍潭虎穴來形容,恐怕都不為過。


    “可是這樣就放棄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孤辰有些惋惜的說道。而後又道:“我倒是想去調查一番看看!”孤辰這樣說著,話音未落,就聽妙玄奇道:“不可!”聽她阻止自己,孤辰一笑,道:“師父難道不想知道石龍前輩,究竟留下了什麽麽?”妙玄奇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說話,但孤辰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本心是想知道的,但是自己真的去無極始元調查的話,太過凶險了。她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孤辰說要去,妙玄奇阻攔,孤辰說了幾次,妙玄奇便否定了幾次,最後雪衣也看不下去,對孤辰道:“還是聽師父的吧。”


    孤辰聽了這話,搖了搖頭,對雪衣和妙玄奇道:“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既然選擇要去,就必然會謹慎應對,萬無一失的。”


    見孤辰堅持,妙玄奇亦是無奈,最後道:“你想去也好,師父也同去。”聽到這話,孤辰心裏說這可不行,妙玄奇畢竟和自己不一樣。自己要是輕裝前往無極始元,即便死上一次,也沒什麽所謂,而自己的師父妙玄奇,若真的是死上一次,那就是真的死了。想到此間,孤辰立即出聲道:“師父的武功勝我不知多少,但要論到做賊,師父恐怕做不來,隻會拖累我!”聽孤辰這麽說,妙玄奇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孤辰想了想,問妙玄奇道:“師父,前番去無極始元,那入口處有人把守,恐怕想混進去太難了,有沒有別的辦法,進入無極始元的。暗道、小路什麽的。”


    聽到這話,妙玄奇一怔,而後認真的搖了搖頭。見她如此,孤辰便以為是真的沒有別的道路可走。可卻聽妙玄奇道:“我在無極始元的若幹年裏,一直都是在那一個出入口處出入,沒有走過其他的道路。”一聽這話,孤辰心中暗酌對啊,我師父這個人,雖然有的時候有一點小腹黑,但是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十分的懂禮,又如何無聊的會去找那些什麽暗道,小路呢。


    “他或許會知道!”孤辰和妙玄奇,幾乎是同一時刻說出這樣的話來。而後相視一笑,都知道彼此說的是同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碧淩君。碧淩君這個人,玩心很重,所以想也知道,她在無極始元那麽多年,恐怕那裏麵有多少個耗子洞,她都一清二楚。更不要說什麽暗道小路的。


    孤辰從妙玄奇那裏知道,那個所謂雲棲處,多半是一個叫雲棲亭的地方,而至於那夜台中,孤辰謹慎起見,也問了妙玄奇,可是妙玄奇卻說,師父的故居,怎麽可能會有墓穴呢。孤辰聽了這話,更是迷惑不解了。


    孤辰就在山海白雲棧等碧淩君上門,隻因為這個人四海飄蕩,居無定所,他想找你的話,很快就能找到你,而你若想找他,恐怕守株待兔是最好的辦法。孤辰一邊在山海白雲棧養傷,一邊等著碧淩君出現。如此這般,等了三五日,碧淩君一直都沒上門。孤辰有些心急。心說這個人平時總能看見,而現在想找她的時候,卻找不到了。


    此時的江湖上沒什麽大風大浪,隻是因為神物惹的禍,各路boss被屠殺的很慘。但也沒有一個神物再爆出來。也沒有什麽難打的boss的消息。而他的內傷,也基本全都恢複了。


    這一日的旁晚,雪衣學琴歸來,剛一進門,便有些納悶著問孤辰道:“你讓小藍去和師父學道法了麽?”


    “是啊,怎麽了?”孤辰笑道。


    “她……能學會麽?”這段日子,雪衣對小藍也有了一定了解,知道她對武功的悟性極高,甚至超過自己,不過她的這個悟性,僅僅對那些外在招數比較的多的外功功夫有效,一些要掐訣念咒、布陣、玄音魔音什麽的,卻是比一般的人,接受起來還要慢。她心裏說,孤辰讓小藍去學道法,那是毫無意義的。


    “學不學會,並不重要……”孤辰微微笑,走到雪衣的身邊。


    “嗯?”雪衣不解,愣了一下。就在這時,孤辰慢慢的張開雙臂,將雪衣摟在懷中,輕語道:“沒人打攪了,不是很好麽?”雪衣此時才知道,孤辰讓小藍去學什麽道法,完全是為了支開小藍。因為小藍幾乎和孤辰是形影不離,幾乎孤辰去哪裏,她就跟到哪裏,而偏偏她單純的要命,根本不會看人的臉色,更不要說懂得什麽時候該離開,什麽時候該退讓。


    雪衣亦緊抱著孤辰,麵頰貼在孤辰的胸口處,輕聲的問道:“你真的打算去無極始元麽?”


    “當然!”孤辰確認。


    “讓我也去吧。”雪衣這樣說著。孤辰搖了搖頭,道:“你在外麵,我的危險就少了許多,一者是人少目標小,二者是有光影的護佑。假如你和我一同去了,那光影就沒什麽用了。”


    “可是……”雪衣還要說什麽,孤辰卻直接吻了過去,吻上雪衣的紅唇,雪衣卻是話說不出口了。


    “今天還是先沐浴吧!”孤辰說著話,將雪衣橫抱起來。雪衣麵頰早已緋紅,任由孤辰如何擺弄。


    ……


    次日清晨,孤辰和雪衣都起了一個大早。雪衣自然是去學琴,而孤辰則開始調息煉氣,順便想想自己之後要的事情。就在他闔目調息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腳步聲。孤辰耳尖,一聽就知道那是小藍的腳步聲。立即睜眼,而小藍,也已經進來了。孤辰向她砍過去,就見她的麵色,並不好看。當下就問:“小藍,你怎麽了。”


    “師父,你為什麽要欺負姐姐啊。”小藍這樣問著,孤辰卻是聽了個莫名,心說這是哪裏跟哪裏啊。當下反問道:“你在說什麽啊?”


    “昨天晚上,你欺負姐姐,我都看到了……”小藍很平和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孤辰差一點從床榻上跌下來,心中頓時大窘。


    孤辰穩定了一下心緒,心中盤算,究竟怎麽把這個事情,給圓過去。而就聽小藍道:“可是當時我看師父倒是挺開心的,所以就沒有衝進來打擾師父的雅興。”


    “這……”孤辰心裏說,自己前些天剛教了她雅興的意思,她竟然就給用在了這裏。


    “隻是我覺得,師父為了自己開心,去欺負姐姐,有些不太好。”小藍一臉的單純,對孤辰說著。


    “其實……其實……”孤辰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來,該如何解釋,麵對再強的高手,孤辰都不會皺下眉頭,而麵對小藍這個十萬個為什麽,孤辰有的時候,也真的感覺到無力。


    “那不是欺負,是愛啦。師父是對你姐姐好,才會那樣的。”孤辰想了半天,做出了如此的解釋。


    “那師父對小藍好麽?”小藍懵懂的問道。


    “當然!”孤辰點點頭。這句話他剛說出口,立即就後悔,他已經差不多猜到小藍後麵會問什麽樣的問題。就聽小藍道:“那師父為何從來都沒愛過小藍?是小藍不夠好麽?”


    “這……你們不一樣的。”孤辰扶額,心裏說真的是解釋不清楚了。其實對唾手可得的小藍,孤辰要說一點點想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孤辰念及和雪衣的情誼,加上小藍天性單純,讓對他有邪念的人,都會覺得自慚形穢。如此的原因,所以孤辰隻是想想而已。並不會真的做什麽。


    小藍的一番問話,孤辰是覺得很窘,可是卻笑壞了另外一個人,那人的笑聲極大,孤辰當然是聽見了的。而聽到這個笑聲後,他心中歡喜,心說終於把你給等來了。那笑聲不是旁人,正是碧淩君。


    “小子,不錯不錯。”碧淩君自外麵推門進來,便是如此對孤辰誇讚道。


    “前輩,你怎麽偷聽別人講話的?”孤辰質問道。碧淩君道:“我隻是路過這裏,恰好聽到你們講話而已。”這樣的解釋,孤辰是完全不信的。他沒再說什麽,而就聽碧淩君繼續道:“你開始和我家仙子同住在這山海白雲棧,其實說實話,我是不放心的。也不妨開門見山,一者是你這個家夥,行為乖戾,鬼知道你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二者,你是聰明人,應該也知道我家仙子對你是有心的。如此,讓我如何放心呢,她道行來得不易,若是因為你,損了修道人的德行,那就太可惜了。不過今天看來,你小子怪是怪了點,但本質看樣子還不是十分的壞。”


    “前輩,你是在誇我麽?”孤辰心說,不是十分的壞,那就是說,還是壞的。孤辰忽然想起一個有趣的問題,問碧淩君道:“如果剛才前輩發現我越禮了,你會怎麽辦呢?”碧淩君聽了這話,輕輕一笑,那還不簡單:“直接閹了你,免得你禍害這許多的癡心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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