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孤辰不肯應戰,白沃心中惱恨,便要揮刀過去與孤辰拚個你死我活,而就在這時,隻聽身後有人道:“白護法殺雞焉用牛刀,讓我們先上去試試!”五道白光齊出,從白沃的身邊掠過,正是同行而來的五個堂主,這五個人是同一門派,同樣的招數。身為聽雨樓的幫眾,平時是橫行慣了的。平時自詡五人聯手,天下無敵,是以如今的這個場合,他們敢跳出來,和孤辰較量。


    眼前敵人靠近,雪衣方要撥動琴弦,卻聽孤辰道:“雪衣,你先休息片刻,這幾個人,我自己就可以料理了!”孤辰說罷,劍花一翻,一劍力敵五人。這五人用的都是長刀,千百次的戰鬥,都是這樣的配合,麵對孤辰這樣的強敵,他們自然也是不敢懈怠,但彼此的差距還是太大了。劍起刀落,二十回合都不到,就聽撲撲撲,孤辰劍鋒橫掃,所過處,一片血霧,五個人,幾乎是同一時刻,被孤辰給殺死,傷口都不大,甚至都沒有出血,他們都是喉嚨中劍,劍多進一分,則會血如噴泉一般,而若劍淺一分,則無法致命。如此精準的用劍,是孤辰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廝殺後得到的經驗的體現。


    孤辰吹了下劍鋒,那劍鋒上,一點血跡都沒有。傲然將長劍向前一指,喝問道:“還有誰?”


    一句話,三軍騷動。


    “堂主平時很厲害的,怎麽上去這麽容易就被宰了。”


    “哼,強中自有強中手,他們平時太狂了,被修理是遲早的事。”


    “二望,你剛才不是說要上去和孤辰單挑的麽,怎麽現在人家叫陣了,你怎麽不上了。”


    “算了吧,我這點本事,上去也是白給!”


    ……


    聽雨樓中不乏自負的人,自詡天下無人可及,隻道自己比孤辰也不會差多少,而今天孤辰一出手,就輕輕鬆鬆的宰了五個堂主,讓這些人,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和孤辰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在來這裏之前,還有不少人說孤辰隻要敢出現,就敢上去和孤辰單挑的,現在也都慫掉了,知道上去,也是送死。


    而白沃看到五個堂主,如此輕鬆的就被孤辰給收拾掉,也是吃了一大驚的,他心中說,這五個堂主的本事如何,自己是清楚的,他們五個一起上,自己也未見是對手,可是孤辰竟然輕鬆寫意的,將他們全給幹掉。


    “哼,看來他們之前說的,四劍十刀之事,不是在胡吹了。”白沃如此想著,心中已有畏懼之意。但如今箭已經在弦上,容不得他不發了。一聲令下,眾人一同攻上,與孤辰和雪衣廝殺在一起。


    這邊殺的熱鬧,而另外一邊,也就是觀風嶺,也十分的熱鬧。倚劍聽雨樓本來就是分兵兩路來偷襲,白沃領的一票人馬攻擊嘯狼穀,而右護法商軍帶領另外一支人馬,來攻擊觀風嶺。他們到了觀風嶺後,還未來得及試探是否有埋伏,就接到消息說,嘯狼穀那邊已經開始廝殺了。而上頭給他的命令,雖然有所改變,但也是偷襲改為直接進攻,直接從小路進攻觀風嶺。配合嘯狼穀,以及正麵的攻擊,三路夾攻,誓要推平塞外黃沙在這裏的分舵。


    和白沃比起來,商軍就比較靠譜了,他是一個十分陰沉的人,平時的話很少。讓人很難猜出他心中在想什麽。和白沃一樣,他是堅定的東進派成員。


    商軍到了觀風嶺下,先派人去勘察一下大致地形,而後調動麾下同行的人,開始向觀風嶺進攻。若是比較險峻程度,易守難攻程度的話,觀風嶺無疑是勝過嘯狼穀的,但這裏的戰鬥,卻比嘯狼穀那邊要激烈的多的多,因為實力的不對稱。雖然塞外黃沙派人來守這裏,但這裏的守軍相對這些偷襲而來的人來說,還是太少了,且實力根本不對等。縱然占據著優勢的地方,但塞外黃沙的傷亡卻比進攻的人還要大。


    商軍遠眺著遠處的戰場,眼看著自己的人,快速的向前推進,而塞外黃沙的人,雖然節節抗擊,但很明顯是抵擋不住他們的進攻的。


    “用不上半個時辰,我們這邊,就可以突破了。”商軍樂觀的向東進派的長老匯報著近況。雖然說護法的地位,是不低於長老的,但那是在幫主還在的時候,幫主如今閉關不在了,幫中長老最大。


    “白沃那邊遇見孤辰了麽?哈!”商軍聽到長老給他的消息中,輕輕一笑。心中還是幸災樂禍的。他和白沃同為東進派的人,但互看不順眼。商軍心裏說,這個白沃,平時狂妄慣了,今天有收拾你的人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戰場的情況,抽出劍來,對身邊同行的幾個堂主、舵主道:“差不多了,你們調集本部人馬,開始總突擊,一鼓作氣殺到敵人分舵吧!”眾多堂主舵主,一起應聲,各自帶領人馬,開始發動總突擊,本來塞外黃沙的防禦就已經打的七七八八了,商軍再來一下這樣的總突擊,他們更是抵禦不住,立時節節敗退。


    “殺啊!”商軍帶著他的人,衝入了觀風嶺,順著山路,一路攻擊前進,沿途全是塞外黃沙幫眾的屍體。


    就在這樣的衝殺的時候,忽然衝鋒的大隊人馬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眼見於此,商軍不由的納悶,陰沉的怒問道:“怎麽回事?”


    就見一個堂主在幫會的視頻戰鬥頻道,發來消息道:“護法,前麵有敵人擋路。”


    “殺了就是!這還用來請示麽?”商軍不悅的說道。


    “殺……殺不過……”那個堂主的聲音有些顫抖,明顯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殺不過?他們有多少人?”商軍心裏說,難道說敵人是故意引自己到這裏的麽。可他轉念一想,就算敵人有千軍萬馬,就以剛才碰到的那種情況來說,就算有埋伏,也完全無須畏懼。


    “一個!”那個堂主如實回答道。


    “廢物!”商軍怒喝道。他心裏說,如果擋路的是孤辰也就算了,可是孤辰明明現在在白沃那邊,讓白沃頭疼呢,根本不會來這裏。事先得到的情報裏麵,也沒說這裏有什麽厲害的人物。商軍穩住大隊人馬,而後親自帶人,趕到第一線,去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商軍騎馬來到第一線,就見在一段狹窄的山道上,他的人推推搡搡,幾乎都堵在那裏,沒法前進。


    “見鬼!”商軍心中不解,命令不是在第一線戰鬥的人,都先退下來。他則趁這個當口,帶領著身邊的人,衝到近前。還未到地方,就已經看到,堵住他們去路的,是一個一頭紫色長發的美女,就見她雙眼湛藍,露出的卻是讓人難以相信的冰冷與堅毅。雙手各提一把長刀,身後還背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就連護腕和護膝,都是帶著倒刺的。儼然全身都是殺人的利器。聽雨樓的幫眾們,衝上來一批,就被她殺退一批,她的腳下,已經全是血水,橫七豎八的,躺著的都是聽雨樓的幫眾。


    進攻沒有停歇,現在還有十多個聽雨樓的幫眾,在圍攻著這個紫發碧眼少女,可是與這麽多人鬥戰,他卻是完全不落下風。招數千奇百怪,但卻有一個很普遍的特點,那就是十分的使用,能用一招殺死對方的,絕對不會多用一招,招數十分的狠戾凶殘。即便是商軍這樣的殺人老手看了,也有些膽戰心驚。


    “這是……”商軍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眼前的這個人,他是完全不認識,他心裏納悶,這少女的本事,如果說在江湖上排名的話,絕對是應該有一號的,可是自己對江湖中的女高手都了如指掌,也從未聽過有這麽一號人物。


    “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商軍心裏這般想著,這時候,同行的人,對他道:“商護法,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哦?你認識?”商軍側目,和他說話的,是一個聽雨樓普通的堂主。


    就聽那個堂主道:“我預料的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塞外黃沙的那個殺人機器。”


    “殺人機器?”商軍仔細回想這,似乎有所耳聞的樣子,但是還是想不起來,就聽那個堂主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他們說雲州附近有一個幫會叫塞外黃沙,而這個幫會當中,有兩個十分厲害的女人,一個是幫主隴首雲飛,而另外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殺人機器了。傳說她的武功十分的高強,幾乎是萬人敵一般的存在,塞外黃沙大大小小的戰役,她都有參與。”


    這個堂主其實說的完全沒錯,眼前這個靠一人之力,抵擋住商軍大軍前進的人,正是小藍。一開始,她就被派到這邊來,負責鎮守此地。觀風嶺上,塞外黃沙的幫眾,幾乎都被人屠戮殆盡了,如今這裏的守軍,也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可她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之心。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牢牢的守護住這裏。


    “哼,她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商軍是完全不信邪的,先叫一批人上去,先和小藍糾纏住,而後又叫了幾十個人過來,對他們道:“你們輕功比較好,順著山脊用輕功飛過去,先突進去再說!”


    這幾十個人領命,順著山脊,向上直飛。打算從小藍的頭上越過去。起初小藍沒發現這個小動作,但在月光的沐灑下,那些人的影子被她看到了。她想都沒想,先是揮刀逼退了那些攻擊他的人,而後飛縱而起,雙袖一揚,數十發暗器啪啪啪呼嘯而出,那些施展輕功的人,正在踏雲爬升,最怕被人打擾,別說是有人丟暗器過來,踏雲翻山的人,要是不小心在空中撞到一隻鳥,都可能致命,那數十發暗器甩出後,那翻山的人,幾乎都是應聲而落,倒栽蔥從空中跌落。而在他們跌落的同時,小藍幾乎也是同一時刻落下來。


    眼見計劃落空,商軍不由的惱火萬分,心裏說,看來隻有先將這個難纏的家夥擺平,才能突破這裏了。他回身選了十幾個近戰的好手,近身群戰小藍,這些人的本事,都不是吃素的,在江湖上,也都算一流之列。他們聯手,威力可想而知。他們上前,小藍就有些吃不消了,漸漸的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了。


    “哼哼,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商軍心中盤算,這樣下去,用不上二十個回合,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就能被自己的人給剁成肉泥。


    刀光劍影,二十回合,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就聽撲的一聲,一把長刀刺入小藍的心巢,小藍立時就是一聲慘叫,npc和玩家的一個區別就在於,玩家可以調整痛感的指數,讓切膚之痛降低到最低,而npc卻都是實打實的疼痛。而這一刀過後,隨後而來的,又有其他的刀劍,紛紛刺入小藍的胸膛。霎時間,小藍血流如注。


    “結束了!前進!”商軍已經回頭命令其他的人準備向前了,但是他看向自己麾下的那些人的時候,發覺那些人的眼裏,滿是驚訝、畏懼之色,他心中疑惑,立時轉頭看向小藍的方向,就見小藍雖然已經刺的如同刺蝟一般,但手中長刀不停,嘁哩喀喳,就見那些刺她的人,不是被她趁勢給斬死,就是不得不放棄手中的武器,她胸口被斷掉的各式兵器插的滿滿。鮮血順著那兵器慢慢的流著。就見小藍逼退了攻擊她的人,她將一隻手上的刀插在地上,空出手來,將自己胸前的這些兵器,一個一個的拔出來,丟在地上,麵上卻毫無痛苦之色,雙眼中透出的,是冰冷,是狠絕。如此的場景,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商軍看了,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心裏說,這個家夥是人麽,尋常人別說是被刺這麽多次,就是中一下,不死也已經不會動了,而她中了這麽多致命的傷,卻完全沒事,還在不停的把刀劍拔出來。


    “鐺!”最後一把插在小藍胸口的兵器落地了,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就見小藍的傷口竟然快速的愈合了。愈合的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商軍是看的清楚的,可是他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可是仔細看過去,小藍的身上,已經不流血了。而看到這樣奇跡的人,不止他一個,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他們都是麵麵相覷,感覺不可思議。他們如何見過這樣的人物。


    “這是怎麽回事……”商軍有些猶疑了,他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了,進的話,可能殺不死眼前的這個人,而退的話,又沒有命令。有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商軍,那就是騎虎難下。


    而此時的小藍,渾身的血跡還未完全幹掉,雙手握著兩把優雅冷豔的長刀,橫於路當中,也不主動進攻,就是擋在這裏,有人靠近,便出刀格殺。那雙冰冷的眼睛,必然會讓堵在這裏的所有的聽雨樓幫眾所銘記。


    “算了,既然殺不了她,那就將她生擒算了!”商軍純粹是無奈之舉,他心裏說,遇見這樣的怪物,算自己倒黴。一聲令下,卻沒有人敢動,因為他麾下的幫眾,都已經被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怪物給嚇倒了。他大吼了幾聲,他麾下的人,才戰戰兢兢的組織好人馬,開始圍捕小藍。


    兩邊的戰事都在吃緊,而隴首雲飛也在緊張的調度著人馬,正麵的攻擊,從白天到現在,就沒停止過,倚劍聽雨樓的人,早就殺紅了眼,完全不顧損失了。


    “幫主,調援軍過來吧!”


    “幫主,快頂不住了!”


    ……


    各種聲音,在隴首雲飛的耳邊環繞,多數都是勸她調集雲州的人過來的。但她仍是不為所動。


    “幫主,觀風嶺那邊,已經死光了!”分舵的舵主,蒼梧這樣和隴首雲飛報告著。


    “什麽?全死了?”隴首雲飛不由得大驚,她計算過倚劍聽雨樓的戰力,但沒想過聽雨樓竟然會這麽快,就攻破觀風嶺。


    “敵人太多太強了,我們完全不是對手。”蒼梧這樣說道。隴首雲飛聽到這話後心中一沉,可她轉念一想,心說不對,立即對蒼梧道:“你說觀風嶺的人都死了,怎麽到現在,怎麽都沒哨騎發現他們突進咱們的分舵附近呢?”


    “這……”分舵舵主蒼梧也有些迷惘,心說自己帶去的人,不過幾百人而已,自己說全死了,是因為他覺得那些人來勢洶洶,就連自己也把性命搭上了,更何況自己死的時候,就已經傷亡一大半了,而現在,也應該早就死光了才是。


    “小藍你帶回來了麽?”隴首雲飛關切的問道。


    “我把她放在了最後一線,可能也已經戰死了吧。”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的隴首雲飛,心中有些難過,心裏說孤辰對小藍的關愛有多少,自己是十分清楚的,如果小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以後如何去麵對孤辰。可她轉念一想不對,問蒼梧道:“你說觀風嶺那邊的人都死光了?”


    “是的!”蒼梧這樣回答這,他死的時候,基本上他帶去的人,也都已經了個十之八九,按照那些進攻的人的戰力來說,恐怕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了。


    “那為何哨騎沒有發現他們出現在咱們分舵的旁邊呢?”隴首雲飛這樣問道。蒼梧也是一愣,心中也道奇怪,按照剛才他的推斷,此時此刻,那些人,應該已經殺到分舵的門口了,哪裏還會這樣安靜的。


    “難道那孩子又一個人擋住了那些人麽?”隴首雲飛心中有些忐忑。她想了想,叫過蒼梧來,道:“你帶人在這裏替我鎮守,我帶些人,去觀風嶺看看!”


    命令下達後,隴首雲飛朗聲對在這裏鎮守的幫眾,道:“兄弟們,隻要再堅持兩刻鍾,咱們的援軍就來了。不瞞大家說,我早就已經調動好了人馬,這一回,咱們要讓聽雨樓的人,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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