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在營寨外,手握兩把優雅的彎刀,如入無人之境,宛如修羅一般,十分快速有效的斬殺靠近她的每一個人。進攻營寨的那些和尚,頓時大亂。


    “擋住她,別讓她靠近營寨!”


    “結陣啊,你們這幫廢物!”


    ……


    和尚們雖然開始結陣抵擋小藍的攻擊,但就算是結了陣,也架不住小藍瘋狂的撕扯,沒用幾下,所謂的陣,也已經崩潰,和尚們隻好再尋辦法阻止她的攻擊。


    孤辰站在旗杆上,看著遠處小藍的表演,心中很是欣慰。他看到了小藍的進步,小藍用的武功,都不是什麽高深的技法,都是一些比較平常的武功,可以說她用的刀法,是個用刀的人都會用,可是她招招式式都用的恰到好處,完全不執著於套路,很明顯,自己讓小藍積累實戰經驗的用意是對的,如今的小藍正朝著這條路,慢慢前行。


    “喂,做什麽的!”旗杆下,有人一聲呼喊,讓孤辰回過神來,就見在旗杆下麵,站著五六個人,分明是塞外黃沙中的幫眾,因為小藍的到來,他們的壓力減輕了很多,正在整裝,準備殺出去呼應她,可是他們整裝的時候,也發現了在旗杆上的孤辰。第一個想法,自然是把他當成了入侵的人。


    孤辰見已被人發現,他不想出手傷了塞外黃沙的人,當下輕輕一躍,順風飄落到營寨的另一根旗杆上,而後三縱兩縱,就飄出了寨外,那些塞外黃沙的人,想要追他,卻是追之不及。孤辰其實並沒有走遠,隻是又隱藏了起來而已。


    小藍將營寨外的和尚們的陣型攪了個天翻地覆,而營寨內獲得喘息的塞外黃沙幫眾,整備了一下,也都一同殺出,沒用多久,就將那些和尚殺了個四散奔逃,而令孤辰奇怪的是,仗打完了以後,小藍竟然消失了。孤辰納悶之時,忽然通訊器竟然響了,發來通訊的是隴首雲飛。


    “找我什麽事?”孤辰問道。


    隴首雲飛看門見山的問道:“剛才你是不是來過我虎丘分堂?”


    “哦?你怎麽知道?”這一回,輪到孤辰驚訝了。


    隴首雲飛笑了笑,道:“我猜的,剛才虎丘分堂的人和我說,他們發現有一個高手潛入了他們的營寨,但是卻沒有針對他們做任何的動作,就莫名走了,他們沒有追上。所以我就想或許是你。所以就找你確定一下,誰想通訊一開,你那邊就我有虎丘分堂的號角聲。”


    孤辰道:“哈,號角不會是你讓吹的吧?”


    隴首雲飛輕輕笑了笑,道:“那倒不是,我還不必管的那麽細致,否則會累死的。對了,有空沒?”


    “做什麽?”孤辰疑問道。


    隴首雲飛沉吟了一下,而後道:“……請你喝茶,順便讓你看看小藍咯。”


    “嗬嗬,你還有這樣的好興致,不怕你的幫眾催死你啊?”孤辰明白,隴首雲飛現在可比自己要忙的多了,塞外黃沙越來越大,她要管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雖然有蘇麥的幫忙,但仍然是日理萬機的。請自己喝茶,或許是有別的事情。


    隴首雲飛道:“和你喝茶,也算是幫務的一種,全當我這個代理人,找老板述職了。嗯……我聽雨霽天晴說,雲州的寶斎茶樓的茶很不錯,你知道的,想讓這個家夥滿意可是不太容易,相信一定有獨到之處,一起去嚐嚐怎麽樣?”


    “好啊,哈哈!”孤辰答應下來,便立即起身前往雲州赴會。一路無話,沒過多久,孤辰就已經到了雲州。那寶斎茶樓在雲州南城的朱雀大街上,孤辰剛到了那條街上,就遠遠的看見寶斎茶樓的門口,好像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及近時,才看的清楚,那站在門口的,正是小藍,而這個時候,小藍也看到了到,飛快的步子,跑到他的麵前。


    “師父,我來幫你!”小藍說著話,替孤辰牽馬,直到茶樓門口。孤辰收起了玄螭,奇道:“你怎麽比我先到?”孤辰記得,小藍也是在虎丘的。


    就聽一個聲音道:“因為虎丘那邊我們也設置了傳送點,隻不過是單向的,隻能用來逃跑。”聲音落處,隴首雲飛也出現在了門口,微微笑看著孤辰。這個時候,小藍忽然抱住孤辰的一條胳膊,倚靠著道:“師父,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沒死?”孤辰一怔,他並不清楚小藍說的是自己在明滅樓的事,那種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自然也不會放在心裏長想著。


    隴首雲飛便將自己當初去明滅樓的事情說了,而後看看小藍道:“這孩子從明滅樓回來後,就憂心忡忡的,今天聽說我要帶她來見你,才歡天喜地的。”


    “你師父是不死之身,怎麽可能死呢?”孤辰摸了摸小藍的額頭,小藍緩緩的鬆開了手,不解的問道:“師父為何是不死之身呢?”


    “嗯……這個嘛,以後告訴你。”孤辰笑了笑,在隴首雲飛的帶領下,和小藍一同進了茶樓的包廂。


    進了包廂後,三人坐定,孤辰和小藍坐在一邊,而隴首雲飛坐在另一邊,看此情景,隴首雲飛假裝不滿,對小藍道:“呦,平時都是和我坐一邊的,今天你師父來了,你就坐在我的對麵了,真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啊!”


    “什麽暖,什麽涼,什麽意思?”小藍不解的看著孤辰。孤辰聽了,對隴首雲飛擺擺手,道:“這樣的話,她不會懂的。”


    隴首雲飛眼睛一斜,道:“哈,說了孩子,家長就出來幫腔。”說完這話,她自己也是嗬嗬的笑。這個時候,茶樓的小二,端茶進來了,隴首雲飛譴退了小二,親手斟茶給孤辰、小藍,還有自己。


    “聽說這裏的茶清香醉人,十分難得!”隴首雲飛泯了一口,而孤辰也喝了一口下去,茶的味道固然好,但孤辰更想知道隴首雲飛到底叫自己出來什麽事,因為她知道隴首雲飛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已經代表著塞外黃沙的最高利益,斷不會隻是為了讓自己和小藍見麵,就請自己喝茶的。


    “這茶不錯,不過你不會真的隻是請我來喝茶的吧?”孤辰笑問道。隴首雲飛聽了,故作生氣的樣子道:“怎麽,在你眼裏,我就是那樣的無利不起早麽?”


    “沒錯啊。”孤辰亦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隴首雲飛嘴巴一歪,道:“那還不是和你學的。行了,我也不賣關子了,我找你來,是有一個要緊的事情商量。”


    孤辰道:“什麽事?”


    隴首雲飛道:“我塞外黃沙已經在雲州附近紮穩了腳跟,吞並百世浮屠恐怕也用不上多久的時間了。在雲州的地盤已經足夠大了,幫裏的長老們都覺得,我們應該向外擴張分舵了,隻是一直在猶豫,究竟該去哪裏開我們的第一分舵,要知道如今天下,幾乎所有的地盤都有主人,不管我們把分舵開到哪裏去,一定會先和本地的幫會打上一架,強龍難壓地頭蛇,就算能站住腳,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傷亡。”


    “原來是這件事……”孤辰想了想,道:“如果擔心傷亡太大的話,可以步步為營,在雲州附近繼續開分舵擴張啊。”


    隴首雲飛聽了後,道:“幫中比較保守的長老也是如此的想,這樣既安全,又穩妥。但是我和蘇麥都覺得這樣的話,就太浪費這第一個分舵了,畢竟現在的塞外黃沙,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幫會了。有實力向外擴張的,就在剛剛不久,我和蘇麥等人已經商定,我們決心去蜀中發展我們的第一分舵。”


    “蜀中?為何是那裏?”孤辰疑問道,可是他心裏差不多已經有了答案。


    隴首雲飛微微笑道:“因為倚劍聽雨樓得罪了你。”


    “哦?這就是理由麽?會不會太草率了?”孤辰亦笑道。


    隴首雲飛搖搖頭,道:“不會的,因為我太了解孤辰的實力與為人,我了解的孤辰,是一個寬宏大度的人,但若是真的挑動他的眉角,和他為敵的話,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因為他是有仇必報的。而他的實力,也足可以顛覆整個倚劍聽雨樓。倚劍聽雨樓是蜀中第一大幫會,手中把持著蜀中的大量資源,若他一旦被顛覆,那麽眾多的經濟專屬區,便會歸屬他人,如此大的一個便宜,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家人,你說對不對,老板?”


    “嗯……”聽了隴首雲飛的話,孤辰輕輕點點頭,道:“我其實也有此意,隻是不知道你們在雲州這邊還能不能騰出手來,所以才沒有問你。既然你都這樣說,那就把分舵開到那邊也好。”


    “那老板有什麽好的建議麽?”隴首雲飛又問道。


    孤辰道:“有,如果你們現在立即開分舵去蜀中的話,恐怕會被當地的幫會所排擠,搞不好他們會聯合起來,把你們趕走。”


    “那怎麽辦?”隴首雲飛問道,孤辰所說的,其實正是她覺得麻煩的地方。孤辰繼續道:“我來這裏之前,去過蕭城,和蕭城之主已經達成了盟約,讓他們幫助我去牽製倚劍聽雨樓,你可以去找他,隻說是想來蜀中發展,和當地的幫會打打交情,不要說是我讓你去的,最好是裝作什麽都不清楚,越傻越好。然後求他們給塞外黃沙一個立錐之地,相信他們必然會讓你也加入十六連環寨,一同來對抗倚劍聽雨樓,到時候,你就就坡下驢,答應他們的要求,這樣,就可以先在蜀中站住腳,至於後麵如何發展的事,你是行家,不用問我。”


    聽孤辰這話,隴首雲飛輕輕一笑,道:“你果然不會讓人失望,想不到,你的動作這麽快。”隴首雲飛頓了頓,又道:“依你看,這第一個分舵的舵主,讓誰去當好呢?幫裏的長老都不願去,畢竟太遠了,而且真的開分舵過去,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太富裕的人手分配給第一個分舵。”


    孤辰道:“人事的事,我不會幹預,不過我覺得第一個分舵很重要,可能的話,你不如讓蘇麥去吧,如果蘇麥脫不開身的話,那就派一個你覺得靠譜的人去,如果他們不願意,你就告訴他們,如果誰去當了這個分舵的舵主,將來就能在雲天的西南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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