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和雪衣慢步走出明滅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他們早就預料到的情景,已有一彪人馬,擺開陣勢,在那裏等他們了。不用多想,這便是倚劍聽雨樓的人,而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不少的江湖人,他們都站在遠處的高山上,或者密林外,他們有許多都是剛剛從明滅樓中出來的人,一見這裏的氣氛不對,便留在這裏看看人熱鬧。


    孤辰用眼睛隨便瞄了瞄,看了看那倚劍聽雨樓的人馬,就見他們來了足有數千號人,漫山遍野都是他們的旗幟,而再看他們的幫眾,或男或女或僧或道或俗,各不相同。相同的是都在看著自己和雪衣。看到如此陣勢,孤辰悄聲對雪衣道:“雪衣,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雪衣亦悄聲問道。


    孤辰道:“一會兒打起來的話,看準機會,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打,往死裏打,不用留招。”


    “我不會跑的!”雪衣堅毅的說道。聽她這麽說,孤辰輕輕一笑,道:“你要不跑,我自己跑了,顯得我多沒有義氣啊,我不是隻會用蠻力的傻瓜。你跑得掉,那就說明,我也跑得掉,明白麽?”


    “嗯!”雪衣點點頭。


    如此的陣勢,孤辰早就見怪不怪了,作為一個獨行俠,被群毆是家常便飯了。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他一個人的話,想跑是很容易的,可雪衣卻未必能夠跑得掉,孤辰斷卻雪衣為自己擔心的念頭,便是為了讓雪衣更好的離開這裏。


    “要是雪衣不小心死在這裏,我就讓整個倚劍聽雨樓陪葬。”孤辰心裏如此發狠的說著。麵上帶著微笑,和雪衣不緊不慢的走到那些人麵前大概十幾丈的地方,停下腳步。朗聲道:“讓各位久等了,嗬嗬,不知道邪灩姑娘何在啊?”


    聽孤辰這麽問,雪衣側目看看孤辰,不懂孤辰為什麽要問這個,因為現在的陣勢反正是要打架,那邪灩在不在這裏又有什麽關係。


    “邪灩舵主一會兒就到,你不用著急!”在人群中,走出一個青衣的劍客,看樣子斯斯文文的。卻是一個孤辰不認識的人。


    “好啊,我就等她一會兒好了,看看她想玩什麽花樣。”孤辰輕笑。他和雪衣從明滅樓出來,那些人沒有不由分說就殺過來,很明顯是他們還有什麽話要說,譬如搶搶道義的製高點,讓自己師出有名什麽的,一些在孤辰看來,純粹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事情。


    那青衣劍客道:“我家舵主說了,雪衣姑娘在戰鬥中,沒有遵守約定,用了非明滅樓的武功。所以她並不服氣,希望雪衣姑娘再和她打一場。”


    “非明滅樓武功?哈哈哈,愚蠢的人隻會怨天尤人,什麽是明滅樓的武功,什麽不是?自己的悟性差,便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樣,真是太可笑了。雪衣若是真的不用明滅樓的武功,別說一個邪灩,就是三百個,也別想近身!”


    “這……”那青衣劍客聽了這話,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初時他覺得孤辰的話似乎有理,因為他也聽人說了,雪衣用的隻是最普通的技法而已,而邪灩說那不是明滅樓的武功,純粹是在無理取鬧。他來這裏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給邪灩討個說法,更不是來拜壽的,而是另有目的。當他聽到孤辰後麵說到三百個邪灩也不是雪衣的對手的時候,他心中說這孤辰的大話未免也說的太大了。除了這青衣劍客外,聽了孤辰這一席話的那些倚劍聽雨樓的幫眾,亦是嘩然。


    孤辰沒有理睬他們的反應,繼續道:“再者說,就算她臉皮厚,打算再不要臉一次,我們也很忙的,沒空和她玩。”


    “我們舵主,也是你罵的麽!”人群中有人怒喝一聲,飛縱而起,同時雙手齊揮,幾十枚暗器丟了出來,直奔孤辰的全身要害。孤辰不動不搖,待得那暗器離自己差不多有一尺左右距離的時候,袍袖一甩,護體罡氣化為漩渦之勢,那幾十枚暗器,未及孤辰身上,便立即倒轉,以極快的速度反射了回去,那跳起的人,還沒落地,就聽撲撲撲數聲,他已經被自己的暗器打中,釘死在附近的一棵樹上。


    孤辰這一手,看到的人無不駭然。很多的人,根本都沒看清楚孤辰是如何出手的,隻是看到孤辰袖子一動,那暗器就全部反射回去了。故而許多人都在猜測孤辰是不是練了什麽可以反擊的武功。


    孤辰隨手就殺了人,他才不想和倚劍聽雨樓的人講什麽道理,剛才說了那些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很囉嗦了。他麵向那些倚劍聽雨樓的人道:“來吧,是君子鬥,還是小人鬥,隨你們喜歡,孤辰和內子奉陪就是。多餘的廢話就不要講了!”君子戰自然就是公平的一對一,而小人戰,便很明顯是群毆了。


    “悉曇無量,讓小僧先來試試施主功夫!”孤辰的話音未落,就見人群中走出一個樣貌清秀的和尚,站在了他的麵前。


    和尚沒有一個水貨,這個是孤辰千百次大戰後的經驗,而且尤其是這種已經自我催眠自己就是和尚的玩家更是難纏。不過孤辰相信,現在這裏的人,如果玩一對一的話,沒有一個人會是他的對手。


    就聽那和尚道:“小僧法號道千,三千大道的道,百千萬的千。”


    對於這種常人看起來,根本就是精神有問題的和尚,孤辰卻不以為然,他隻當這種和尚玩家為npc,故而孤辰道:“和尚不在寺裏念經,跑到這裏來做什麽,討打麽?”


    道千搖了搖頭,道:“非也,世間之事,皆有兩麵,佛亦是如此,有普渡慈航,大慈大悲的菩薩之路,也有除魔衛道,殺生渡惡的明王之路,三千大道,道千選的,正是明王之路。”


    “那就動手吧!”孤辰手按劍柄,正欲拔劍,卻見那和尚道了聲慢,孤辰疑問道:“怎麽?改主意了?”


    道千道:“非也!我知孤辰施主武學精深,尤其以禦劍,已至神話之境,天下恐怕無人能敵。隻不過,不知孤辰施主拳腳方麵,可是同樣出神入化?”


    “你想比拳腳麽?”孤辰問道,他心裏說,這個和尚看似貌不驚人,但心眼倒是不少,他也知道自己要是拔劍的話,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便想著要和自己比拳腳。佛門的武學,尤其是空手武學,可占得霸氣二字,隨便一個和尚,空手武學都是無比的精純。


    那和尚道:“然也,不過我隻想和施主比鬥三掌。”


    “哦?怎麽說?”孤辰其實已經猜到了這個和尚的用意。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


    道千說道:“你我就在此間,對掌三次,以此來分勝負。”


    “好啊!”孤辰點頭同意。如果說是純粹的空手武學比試,如果沒有輕功的加成的話,孤辰並沒有必勝的把握。而這種對掌,說是拳腳功夫,其實更多地比的是內力。


    兩個人談好了條件,便開始了他們的比鬥,兩個人都是快步向前,直到兩個人相聚不足半掌的距離的時候,才全都停住腳步。孤辰打量了那和尚兩眼,心裏說,這個和尚肯主動提出來對掌,那不用說了,他練的肯定是純陽的內功,且掌法也是剛猛至極的掌法,隨便一掌下去,石塊都能拍的粉碎。他和自己對掌的目的,要麽就是一擊打死自己,要麽就是幹脆打傷自己。自己這邊人少,可是死不起,也傷不起的。麵對如此的形式,孤辰心裏卻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請了!”兩個人站定後,各道一聲請,便各自運功各出一掌,打向對方,那道千和尚平時看上去,白白淨淨的,可是一運起功來,當下皮膚就變成了古銅色,且頭上青筋暴起,手上似有千斤之力一般,砸向孤辰的那一掌,是又凶又狠,孤辰當下亦出掌應對,兩人雙掌一對,就聽啪的一聲,竟是令人難以相信的結果,孤辰竟然被震飛了十餘丈。而道千卻是紋絲不動。


    一見孤辰被震飛出去,倚劍聽雨樓的幫眾,群情振奮,齊聲叫好。而看到孤辰被震飛出去,雪衣立即飛身過去,試圖接住孤辰,可卻見孤辰輕飄飄的在空中抱住她,而後落地。


    “你沒事吧?”雪衣關心的問道。孤辰捏了下她的臉蛋,道:“傻瓜,我怎麽會有事呢?”而後悄聲道:“找機會跑啊,傻瓜!”


    而此時最納悶的,莫過於那個道千了,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孤辰,百思不得其解。剛才他的確和孤辰對掌了,若是普通的人,的確會如同孤辰一樣,被震飛出十餘丈,可是那是孤辰,不是一般的菜鳥。且基本上被震飛十餘丈的人,不死也都吐血眩暈了,哪裏還能像孤辰這樣談笑風生。而更令道千不明白的是,孤辰剛才和他對掌之後,手掌剛一接觸,孤辰的勁道便向後撤了,換句話說,與其說孤辰是被震飛的,不如說是孤辰自己演出來的假象,而非是他掌法所致。而孤辰這麽做,也讓他的剛猛無比的勁道無法完全發揮。


    “這家夥搞什麽?不在乎勝負麽?”道千完全不懂孤辰的用意。


    孤辰又一次來到道千的身前,道:“大師果然功力精純,掌法更是高明,這第一掌,孤辰敗的心服口服。現在要來比試第二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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