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溫知道,她應該看到有關雲雪華的事情了。


    霍溫在靜靜地等待著霍溫跟他判刑。


    他感覺自己的周圍都變得很安靜。


    安靜到,他都忘了要呼吸。


    穆雲裳的聲音像靜謐空間裏的水滴,滴入進池子裏,然後沒有了聲音。


    霍溫感覺自己好冷的。


    他看著穆雲裳,想說點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麽。


    遲早要等到這一天,隻不過是早一點,或者是晚一點而已。


    隻是他還有點捨不得。


    穆雲裳沒有注意到,霍溫的心神早就已經跑遠了。


    她還是第一次選擇答應和人在一起。


    所以,前麵還是要鋪墊一下。


    畢竟,距離麵前的人跟她告白,已經有點時間了。


    她要回復時隔半個月的告白。


    她還是有那麽一點緊張的。


    穆雲裳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去參加比賽,膽子早就已經練出來了。


    但是現在,她是真的有那麽一點緊張。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明明自己是接受告白的那一個,要緊張也該是霍溫而不是她。


    穆雲裳緊張歸緊張,但是嘴上的話確實沒有停,將兩個人上熱搜的事情說完之後,然後拐了個彎兒,先提了一嘴:「網友們可都說,我是個海王呢。」


    穆雲裳說這個話,也是想要看一看霍溫對此是什麽樣的看法。


    「胡說。」霍溫回過神,認真的否認了穆雲裳剛剛說的話。


    穆雲裳看他這麽認真的講「胡說」二字,莫名的戳中了她的笑點,哈哈笑了起來。


    本來霍溫還沉浸在悲傷當中,看見穆雲裳笑起來有些莫名:「怎麽了嗎?」


    「從來沒有看過你這麽嚴肅的樣子。」


    霍溫嘴唇一抿:「可能……你還有諸多不了解我的地方。」


    穆雲裳微微挑了挑眉。


    「我並不是一個溫和沒有脾氣的人。」


    穆雲裳憋住笑,回答:「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你又不是聖人,怎麽可能會沒有脾氣?」


    「我還比較心狠,對於心懷不軌的人,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人,也絕不手下留情。」


    穆雲裳眨了眨眼:「你以牙換牙了?」


    「我報警抓她了。」


    「……你這不叫心狠,你這叫遵紀守法。」


    霍溫微愣。


    「做錯事情的人就應該要承擔後果,更何況對方是違法了,我們作為遵紀守法的公民,報警抓人,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這下,穆雲裳把霍溫給說愣住了。


    「你還有什麽黑歷史想要跟我講的?」


    「黑歷史?我……我沒有在講黑歷史,我隻是……」隻是想要讓你看清,你眼前的這一個人,他並不是幹淨如白紙。


    「你不是在講黑歷史的話,那你是在給我講什麽東西?」穆雲裳突然靠近,對著霍溫的眼睛,道:「我可是從來沒有把你當聖人一樣看待,但是你要是以同樣的標準來要求我的話,那我可擔待不起。」


    兩個人現在的距離離得很近,霍溫能夠感覺到穆雲裳的呼吸,溫熱的氣息輕拂過皮膚,帶起全身的燥意。


    霍溫的喉結滾了滾。


    穆雲裳裝作沒有看破他的緊張。


    她繼續盯著他的眼睛道:「我呢,也不是什麽完美的人,像網友們說我是個海王,我……」


    這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溫給打斷了:「你不是。」


    穆雲裳:?


    「你若是一個海王的話,就不會拒絕他們了。」海王呢,是同時愛很多人。


    而穆雲裳不是。


    「你隻是被很多人喜歡,這並不是你的過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惡意是沒有緣由的,你不要因為別人的惡意而自責。」


    穆雲裳等來了霍溫的答案。


    這個答案有一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像我朋友很多,我可能會參加很多的活動,那你會覺得……」


    霍溫的眼睫輕顫。


    穆雲裳的這個話,好像透露著另外的訊息。


    這是一道考驗題,他的答案決定了以後他在她生活中的位置。


    他幾乎不用思索這道題的答案是什麽。


    「那本來就是你的生活,你的朋友,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無論我是什麽樣的身份,都沒有那個權利去幹涉的。」


    無論是朋友,是戀人,亦或者他們以後還有可能更進一步的關係,他都不會想要去幹涉穆雲裳的生活。


    她該是天空下自由翱翔的鷹,他不想要把她變成籠中的鳥。


    哪怕她有可能會和別的鷹飛走,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慾,而讓本應該飛翔的鷹被束縛住。


    「霍溫。」穆雲裳直直的看著他。


    霍溫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過關,但在聽到她的回答之前,他還想要更坦誠一點。


    「我其實是一個有一點自私的人,因為從小到大,自己想要得到的,就會努力的想要去得到,有我的頭腦,很多事情對我而言,隻分容易得到和難易得到這兩種結果,現在,我既希望有一個好的結果,又害怕得到這個結果。」


    「是擔心結果不好嗎?」


    霍溫搖了搖頭,「是覺得……我不配……」


    「雖然我很積極的接受復健,但是仍然有一定的機率沒有辦法站起來,就算是站起來了,以後也是會有後遺症的,我沒有辦法像正常人那樣跑和跳,更沒有辦法抱起我喜歡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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