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凍新星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了!?”陳真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原來魔法不僅僅是像原住民們交給他的那樣,隻是吟唱、然後扔出去而已,而是一個更加複雜,更加精細的東西!在這片混亂的、沒有秩序的大陸上,雖然陳真連續經曆了好幾次險情,但也成功體會到了一些平時所無法注意到的細節。


    當陳真真這個的體會到這次施法意味著什麽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單位了……幾乎所有的暮光教派的信徒,都好像躲著鬼似的躲著他,隻有一些大膽的敢於躲在角落中觀察著陳真,而那些膽子小的,被陳真的那幾次強大的魔法嚇得屁滾尿流的跑掉了。


    ……似乎,他們除了非人形的生物之外,沒見過其他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形生物吧,陳真暗自揣測著。


    不過……實際上,並不是如此。陳真還不知道,那些暮光教派的人為什麽如此懼怕自己。因為,在這個地下世界中,是一個真正的強者為尊的世界,比如巫妖王耐奧祖,雖然他非常強大,但隻要他的觸角無法伸到洞穴的深處,其他沒有見識過巫妖王威壓的強者、君王們就不會對之表示臣服。


    但是,一旦有外來的並且強大的家夥出現在君王們的地盤時……多半是要進行一場激烈的戰爭,為了爭奪領地、資源甚至是人口的戰爭。所以,當地穴領主將陳真一下子擊飛的時候,暮光教派的這些流浪者還以為陳真是個好欺負的家夥,這才在那位地穴領主失去了興趣之後守在這裏……看看能不能撿到什麽便宜。


    不過……顯然陳真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即便是比起真正的領主級別,也差不到哪去了,所以這幫過來撿便宜的家夥,頓時就被嚇得跑掉了。


    可惜,任憑他們想破了腦袋也無法知道,陳真此時正陷入了尷尬之中。


    “呃……”陳真看著那些畏畏縮縮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虛……


    因為,他的魔法值已經耗光了。


    人都說沒有子彈的槍還不如燒火棍,但實際上耗盡了法力的法師,甚至還不如拿著燒火棍的農夫呢……或者一個拿著掃帚的農夫就能把現在的陳真打個滿臉桃花開也說不定。幸好那些膽小的暮光信徒們突然散去了,要不然……陳真也許真就交代在這裏了也說不定。


    小心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陳真故作神秘的找了個牆角坐了下來。而那些一直擔心陳真會趕盡殺絕的暮光信徒們,也鬆了口氣,悄悄的撤掉了斷後的探子,緩慢的而又謹慎的消失在洞穴的深處了。


    直到這時,陳真這才真正的鬆懈了下來……


    不過呢?


    剛剛那究竟是什麽?


    陳真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絕對不是普通的霜凍新星!而且……陳真總覺得,這樣的施法方式,他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似的……不過也不知道是時間太長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陳真卻無法響起來究竟是什麽時候,什麽人給了他這個很奇怪的感覺的了。


    難道說……


    陳真忽然心中一動。


    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與那些巫妖戰鬥的時候,他們的魔法釋放方式……難道說,陳真的魔法在不知不覺中,居然與巫妖們的魔法施放有了那麽點關係?陳真呆呆的想著剛才那幾朵燦爛的冰花……


    ……


    與此同時,就在陳真慢慢的尋找突破,苦苦的追尋著腦子裏那靈光一閃的靈感時,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漸漸的在地底世界掀起,而且,以一個陳真都無法形象的速度的飛速的發展著……然後,在陳真不知情的狀況下,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那些被陳真趕跑了的暮光教派的信徒,帶著點恐慌的情緒,慌不擇路的向四麵八法跑去。而隨著天然溶洞、深淵以及古代建築遺跡皮湊而成的龐大的地下世界,就被陳真的突然爆發輕輕的攪拌了一下,雖然影響也不算大,但接下來所發生的一連串反應,卻好像化學實驗一樣令人應接不暇……


    首先,無數暮光教派的信徒們認為他們得罪了一個君王或者領主級別的強大存在。所以幾乎素有的信徒們都在快速的遷徙。而之前也說了,衡量一個領主、君王的實力,除了要看它本身的戰鬥能力之外,其他的礦藏、奴隸等等,也算是君王級別的財富與實力。


    對於襲擊陳真的那隻地穴領主來說,在他認為,他治下的這些暮光教派的信徒都隻是他的奴隸而已,而奴隸也就意味著財富。當他看到自己的財富都在拚命的相鄰著他的底盤的一個惡魔城堡跑去,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這些誒家夥是被自己的鄰居搶過去的……然後,它那無盡的怒火,就向他鄰居的領地衝了過去。


    而襲擊陳真的那隻地穴領主的旁邊,恰好就是巫妖王所控製的惡魔城之一,也是最近剛剛建立起來不長時間的一個小小的據點而已,論實力,這個惡魔城似乎並沒喲能夠與君王級別的地穴領主相抗衡的力量。並且……自從這個惡魔城建立起來之後,地穴領主就一直覺得那些惡魔都是些很礙事的家夥,早就想找個機會把這裏從地圖上抹掉了……


    但是,顧及到巫妖王的威名,地穴領主猶豫了很長時間之後,卻依然沒有下定決心。沒想到,陳真這次搞出來的事件,倒是讓那個頭腦簡單的大蟲子提前下定決心了……正是因為這樣的巧合,一場浩大的地下城之間的戰爭,就在陳真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緩緩的展開了帷幕。


    ……


    “牛倌,你在看什麽?”大寶問牛倌,而後者正在盯著他自己的雙手發呆。


    這已經是陳真失蹤的第三天了,牛倌手中的日誌上,那灰色的名字也依然沒有改變……想也是,畢竟這東西已經失去作用了好幾天了,此時再拿起來,當然不會出現什麽轉機了啦……


    隨著牛倌使用那個部落發給他的日誌的次數越來越多,牛倌的心也就越來越沉……雖然基本上已經肯定了,很多由聯盟與部落共通建立起來的某些體係完全的失去了作用……不過,牛倌依然感到有些不甘心,沒事總是翻翻那個已經快被翻爛了的日誌,好像期待著某個奇跡的發生而已。


    然而……什麽都沒發生。


    從那之後,牛倌除了養成了翻看日誌的習慣之外,還養成了閑著沒事就喜歡發呆的慣例,當大寶又發現牛倌處於神遊狀態的時候,他甚至連開玩笑的心都沒有了,直接扔了個水果過去砸在牛倌的身上,也打斷了他那渾渾噩噩的狀態。


    “想媳婦那?”大寶瞄了牛倌一眼,“你丫最近怎麽回事?總是跑到一邊傻兮兮的在那望天,是不是發春了啊?奇怪……這還沒到交配期呢……”


    “去死。”牛倌回過神來之後,一聽大寶這麽沒有口德,不由得踹了他屁股一腳,不屑的說道,“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吧,想媳婦……我看是你想了吧?”


    大寶聳聳肩,無所謂道:“切~我不是想媳婦,我是想女人好不好?”


    “你真不要臉。”牛倌自愧不如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喂,你之前想說什麽啊?”大寶皺著眉頭問牛倌,“說正經的,你最近怎麽啦?總是沒精打采的?該不會有病了吧?”


    “你才有病呢。”牛股對大寶這樣貌似關心,實際上則是拐著彎的罵人,感到十分無奈,如果再不說的話,大寶這家夥肯定會一直胡攪蠻纏的,還不如直接告訴他了呢。


    牛倌衝著大寶翻了個白眼之後,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最近是碰到有些感觸,不知道為什麽,我一來到諾森德大陸之後,就感到心中有點什麽東西要出來似的……那種靈感很微妙,就像某些東西一直被壓製著,然後到了這裏就突然被放開了一樣……”


    牛倌說的很慢,顯然,他十分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並且也遇到了與陳真一樣的那種靈感……但是,與陳真在戰鬥中領悟到的不同,牛倌所想到的那些東西,卻隻是自己的一個想法而已,沒有得到印證與實戰的考驗,也讓牛倌有些懷疑他的這些想法是否是正確的,也不知道在實戰中,這些想法能給他提供多大的提升。


    正是因為考慮不清這個問題,牛倌最近才一直有些悶悶的,整個人都處於神遊狀態下,要讓其他的冒險者們稍稍有些擔心。不過,在大寶與牛倌的這次聊天之後,大家看待牛倌的眼神倒是沒有什麽不同,不過……所有人的心中,都帶著點激動的心情。


    牛倌說他忽有所感……這意味著什麽?


    要知道現在的牛倌,無論是裝備還是技能,甚至連等級都大大的超過了成為一名英雄的標準,但是除了金龍變身之外,牛倌卻一直施放不出威力更加強大的英雄級別的魔法。而此時……牛倌的領悟也就意味著……他即將突破最後的那道門檻了。


    成為英雄!


    成為冒險者中的第一個英雄!


    所有冒險者都激動的等待著牛倌將這個消息宣布給大家……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有什麽不可意料的阻礙吧,直到牛股等人的巨型飛艇已經達到了老弗丁所建立的那個港口時,牛倌的“所感”卻依然一點進度都沒有,讓大寶他們頗為失望。


    緊接著,冒險者們就被那無比壯觀的銀色討伐軍要塞給震撼住了!兩個巨大的堡壘卡主海岸兩邊峽穀的入口,而緊接著無數巨大的石質地基正在鋪設之中,一戰淡藍色的旗幟迎風飄揚……


    然而,被震撼的不隻是陳真他們這些冒險者,在港口幹著活的獸人苦工、原住民工程師們,也都對牛倌他們所駕駛的這個龐大的怪物而感到驚慌失措……他們從沒見過如此巨大的東西漂浮在空中——當然,以這額獸人苦工的見識,想必也沒有見過那個更加宏偉,更加另熱感到震撼的天空之城納克薩瑪斯了。


    一時間,正在幹得熱火朝天的工地上,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所有人,包括那些信仰堅定的聖騎士們,他們都對這個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感到一絲好奇……這個圓鼓鼓的玩藝……它究竟是什麽?在原住民的腦子裏,他們可想不到什麽熱氣球之類的東西,他們所聯想到的是——邪眼。


    除了邪眼之外,他們還沒見過能夠飛起來的圓形物體。


    並且……


    “我敢打賭,它一定是個邪眼領主。”某個獸人苦工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可惜,他身邊的人根本都沒搭理他。


    ……


    牛倌雖然已經隱隱的有了突破的跡象。但可惜的是,他還是被眾多繁雜的事物搞得將那點靈感給丟掉、放下了。然後在這一點上,與陳真漸漸的拉開了距離。


    在這3天的時間裏,陳真拚命的複習著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那些感覺,並且一遍一遍的用自己的感覺來重複著那次成功的施法……


    不過接下來,不知道為什麽,陳真卻總是難以完美的契合之前隨手施法的狀態,而且隨著情緒的波動,越著急想要釋放出那個魔法來,陳真卻也越加無法保持那個完美的契合狀態,以至於心亂了之後,幹脆的忘記了那次玄妙的感覺。


    “呼……”陳真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用力的吐出,好下個隻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鬱悶全部發泄出去似的。


    “別著急,哥們,別著急。冷靜下來吧,你肯定能找到的。”陳真輕輕的對這自己的說……然後再次緩緩的嚐試……


    當然,又失敗了。這是理所當然的嘛。


    一邊吃著沒有味道的麵包,一邊喝著魔法凝結成的山泉水,陳真的心思完全的放在了思考上。當時,我究竟是怎麽施放出來的呢?陳真的翻來覆去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終於,2天的時間過去了,而陳真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算了吧……也許隻是湊巧呢?”陳真頹廢的喃喃自語,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隨即他就踉蹌了一下,被一具屍體給絆倒了——那是一個目光信徒的屍體。


    “哈……這些家夥雖然討厭,但也讓給我突然靈感,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可惜,我卻沒抓住,哎……”陳真用腳尖點了點這名獸人那已經被凍僵了的屍體,歎息了一聲,就準備從他的身上跨過去。


    “咦?不對!”陳真苦苦追求了2天時間的靈光突然又閃了閃!!


    “我是在跟這些人的戰鬥中使用出那個魔法的……也就是說,如果我再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似乎有很大的把握再想起這個魔法來的……”陳真當然知道這個想法的危險性,別的不說,就說陳真自己是否能夠生存下來,這還是個位置數呢,如果不能的話……


    “不過,生命就在於奮鬥嘛,不拚一拚怎麽知道!?”陳真暗自下定了決心之後,就義無反顧的……向著那些暮光信徒們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可不敢跟地穴領主較勁,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是加上幾千隻低階的軍團生物,陳真都未必能夠從那隻胖頭蟲手下拚出一條命來……如果讓他去找地穴領主的話,那可就不是尋求突破了,而是找死!


    ……


    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那些暮光信徒逃跑的時候,又有一些人自覺的留下來斷後,而陳真也沒有追上去,使得這些斷後的家夥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清理掉他們逃跑時的痕跡,在兩天過後,陳真再追尋他們的時候,險些在這四通八達的地穴中迷了路了!


    也許是因為這裏曾經是蜘蛛王國的關係,陳真總覺得這個地底世界給他的感覺,與安其拉給陳真的感覺基本相同,甚至連那些硬硬的角質層陳真都偶有所見。但顯然隨著蜘蛛帝國的皇者被巫妖王耐奧祖設計,中了耐奧祖的圈套而被擊殺之後,整個蛛魔帝國可就四分五裂了……強大的戰士們各自帶領著自己的追隨者,而外來的勢力也開始漸漸的向這複雜的地底世界中滲透進來。


    隨著勢力的越來越多,各種各樣重新挖掘出來的洞穴,以及經曆過戰鬥的洞穴,它們洞壁上那精致的角質層,也就隨著戰火漸漸剝落了,留下了這些土、石質的洞壁,同時也讓陳真找到了一個很容易追蹤的辦法,用以尋找2天以前那些暮光信徒們經過的痕跡。


    一路追尋著那些痕跡走了下去……陳真慢慢的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似乎就要發生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果不其然!


    當陳真轉過了一個拐角的時候,他就突然發現……他的麵前層層疊疊的布滿了屍體……


    不僅是暮光信徒們的,也有很多地穴蜘蛛的。


    甚至……


    還有惡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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