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穀,朗姆與水手酒吧。


    老套的冒險者故事,陳舊的座椅與一瓶瓶用髒兮兮的酒瓶裝著的朗姆酒。


    歪銳派若踢是吧?


    向前追溯一百年,這裏的確是一個海盜聚集的酒吧。至於當時的名字……無非是什麽紅胡子或者骷髏旗之類的,誰知道呢,反正海盜的智商大約也僅止於此罷了。藏寶海灣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海盜聚集的地方,在其他港口的居民水手中,所流傳著的什麽獨眼龍、紅胡子之類的名字,大多是源於這個地方的。


    顯然,與這些名字有關的傳說,相伴的,並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也沒有什麽值得炫耀的東西。神秘、浪漫,這些都與海盜們的生活無緣——至少是與大多數的海盜無緣。在平時,普通的海盜們不過是一群掙紮著想要活下去的可憐人罷了。能夠享受美女與美酒的,通常隻有那幾名高高在上的,包括船長、大副、二副等領導階層。


    但是一旦有了目標,比如搶劫商船又或是洗劫港口的時候,這些平時在高級船員麵前溫順的好像一隻母雞一樣的船員、可憐蟲與殘渣們,就會脫下他們那層文明的外衣,化身為一頭頭怪獸,比起海中的巨獸與漩渦來說,往往是這些瘦弱的水手們——好吧,是瘦弱的海盜們更加來的殘酷,也更加可怕。


    長期被壓迫著的欲望一旦釋放出來,所能形成的破壞性是及其可怕的……


    搶劫、強奸……這在海盜們的身上,簡直是再平常不過的罪行了。而謀殺、勒索、縱火甚至叛國,這才是海盜們的主旋律,在海軍與武裝商船隻見遊走,在一個個領主大亨之間徘徊,搶劫雇主的競爭對手,殘殺無辜的平民……


    一切的一切,還有那血與火的年代,都隨著內鬥失敗的黑水海盜引來的地精,然後將削藩海盜們趕出了他們的老家,位於大陸上最大的一個補給點,同時也是整個艾澤拉斯大陸上,為數不多的深水港之一,藏寶海灣,從此就從海盜們的手中被奪走了。


    經過100多年的精心開發,現在,藏寶海灣已經成為了眾所周之的最富有、吞吐能力最強的貨物中轉站之一。來自奧格瑞瑪的飛艇與來自奧格瑞瑪、幽暗城的飛艇,與來自南海鎮、米奈希爾港的大帆船,帶來了數不清的貨物與價值連城的寶物,每年,這裏產生的財富與巨大的交易量,就足以讓這個小小的海灣所產生的稅收收益超過了風暴城與幽暗城這樣的主城!


    當然,這與前者的物產豐富自給自足,還有後者的物資需求不旺盛有關。但是,既便如此,也讓藏寶海灣成為了四大地精主城中最賺錢的一個。特別是現在,有著其他兩個毀於甲蟲之災,迫切需要重建資金的地精城市時,藏寶海灣的地位顯得尤為重要,已經隱隱有了地精主城的勢頭。


    說到甲蟲之災,現在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它所造成的傷害還遠遠沒有恢複。


    永望鎮已經開始了重建,無論是手裏捏著大量金幣的地精,這次好像要把位於冬泉穀的永望鎮打造成銅牆鐵壁的堡壘似得,雖然風格與之前那譚靜愜意的感覺有些不同了,但是,有著久盛不衰的冬泉火酒,還有那冰雪國度之中的一股股溫泉,隻要這些還沒改變,那麽可以相信,永望鎮的地位就是不會改變了的。


    最少,大寶是這樣認為的。


    而另一方麵,雖然奧格瑞瑪與地精們,在加基森的歸屬上麵有著一定的分歧,但終究還是各退一步。奧格瑞瑪這邊也不像與地精完全翻臉,畢竟自己的空中交通線還在這群人綠皮膚的小矮子手中捏著呢。


    而地精們,也不得不承認奧格瑞瑪出的力,不僅保護了棘齒城,使它成為唯一一座完好無損的地精城市(就連藏寶海灣都受到了一定的損失),而且就連加基森也基本保證了城市的完整,又在第一時間清理掉了加基森中的蟲子。看在這兩點上,這些精明的商人,最終還是開放了加基森的稅收,決定於奧格瑞瑪平分這部分收益。


    其實仔細分析一下,這還與地精與奧格瑞瑪那密切的商業聯係分不開,而這次又的確欠了奧格很大的人情,索性用加基森一半的股權還掉了這個人情債,方正加基森的收入還沒有寶藏海灣十分之一多呢,而且“入股”了的奧格,在重建上也會出不少力氣,這也會大大的緩解藏寶海灣的資金壓力。


    聯盟方也大致是如此,雖然這次大型的活動,消耗了不少資源與金幣儲備,但實際上,依靠大量冒險者的努力,除了大量人員上網外,兩大陣營倒是還有不少盈餘。


    塞納裏奧那邊,雖然損失比較嚴重,但實際上比起兩大陣營與龍族來說,這個損失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倒是因為如此,跟聯盟部落的官方搭上了聯係,聽說目前正在籌劃著遠征外域的事宜,相信這對於塞納裏奧議會的地位提升的助力可不小。


    而最後,龍族方麵居然出奇的低調。損失了三頭巨龍,這在平時絕對是可以拿來做點什惡魔文章的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龍族最終連個屁都沒放,就好像完全沒有派出巨龍參加那次盛會似的。


    哦,對了。順便說一句。那名僅存的紅龍瓦拉斯塔茲,在大部分人都完好無損的回到各自的主城時,他卻被列入了失蹤名單之中。


    現在,無論是聯盟還是部落,甚至連地精們,都在忙於重建秩序,恢複世界的穩定。所以關於紅龍失蹤的事,龍族沒有主動追究,他們也沒心思跟著跑,一時間,事件居然就這麽被壓了下來。


    雖然,在這秩序重建的過程中,冒險者們又撈到了不少實惠的好處,地位也微微有些提高,但是,畢竟作為這個世界的主導的,還是那些原住民門。所以,無論是重建冬泉穀中的永望鎮,還是爭奪加基森的控製權,這些都與冒險者們沒了關係,他們就好像一群戰爭結束了的傭兵一樣暫時失業了。


    而現在,陳真等人就隨著一搜人滿為患的地精飛艇,出現在了格羅姆高營地,部落位於荊棘穀的駐地。從這裏乘坐一條小船,很快就能到達他們這次的目的地:藏寶海灣。


    一行4人。陳真、大寶、忘我還有那個神秘的,身穿紅色盔甲的絕色——人妖。


    大把原本是想去冬泉穀喝冬泉火酒、泡溫泉,順便勾搭幾個美女一起洗洗澡什麽的,可惜,冬泉穀中唯一一家城市,也是唯一擁有旅店的地方,正在緊張的重建中,顯然,那裏的酒館、旅店等等一切設施,現在是否營業還兩說呢。所以在陳真的強烈反對下(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大寶隻好跟著陳真來到這個悶熱的南國了。


    不過,陳真大寶都不去了,上次跟著兩人一起去冬泉穀的神魂就淚流滿麵了,這一次,隻有他一個人了。雖然他也不想在城市外麵露宿,支著帳篷喝冷風可不是什麽美好的體驗,但他又不得不去。因為那幾隻好不容易又練到滿級了的治療係軍團生物,倒黴的冬泉熊怪再次全滅了呢?不得已,值得跑到木喉要塞那裏補充一下兵員。


    而牛倌……陳真從來沒見到這家夥娛樂過,當然,有可能是藏得很好,不讓眾人知道罷了,但是,這家夥的的確確那那種有工作狂潛質的人。在好不容易迎來的這個假期內,這家夥有去追尋什麽消息去了,相比下一次冒險的題目,就是從牛倌這麽一次又一次的小心求證(撒錢雇探子)之中,最尋到的蛛絲馬跡吧。


    餅幹呢?用大寶的話來說,就是帶壞新人去了。她跟瑞秋,兜裏揣著大把冒險分成,不知跑到哪裏去瘋狂消費去了,估計又會買來一堆沒有用的裝飾品,然後帶著個種奇奇怪怪的小吃特產回來的吧?


    每次冒險集合的時候,陳真都很想說:姐姐,你又胖了。可惜,醞釀了很久,卻被大寶搶先說了,那個結果……自然是歪銳的淒慘。從那之後,打死他都不敢說,其實幕後拿著大寶當槍使的人使他。


    光頭和瘦瘦茶兩人去享受二人世界了,這可是傳統,真不知道倆人的蜜月度了這麽長時間,為啥還沒do完。


    (do,這裏翻譯成“做”,阿彌陀佛,我可什麽都沒說,都是你們自己想的。阿門。)


    宅男呢?想要找這家夥很容易,早晨去酒吧周圍的小巷裏或者大街上,中午去他的宿舍,晚上去酒吧,早上再……


    爛醉的人生啊,簡直不可挽救。


    諾亞?不知又去哪溜號去了。好吧?據說他聽到某某海灣有個稀有品種的烏龜出現,酷愛收集寵物的他,迫不及待的趕去了。大牛自然是跟著餅幹,至於是充當護衛還是充當移動貨架,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似乎沒有遺漏了吧?


    ……


    乘坐巴士一樣的私人渡船,陳真等人來到了艾澤拉斯大陸最繁華的港口,沒有之一。這裏的氣氛絲毫不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巨大的災難,該做什麽還做什麽。街邊賣魚的小販還在拚命的吆喝著,而擺著各種珊瑚貝殼的攤位,那個老頭還是蓋著破草帽在哪打盹,妓女們照舊穿的花枝招展,清涼無比的勾引著來往行人的目光,甚至幾個行色匆匆的男子就直摟上一名,然後一頭鑽進她們身後那棟三層木樓中。


    站在船頭,映著那微微的波浪,陳真甚至有種錯覺,好像那個並不起眼的三層小木樓,似乎正在微微的,有節奏的晃動?


    可惜,在陳真沒有判斷出這是否是自己的錯覺時,渡船就已經快速的駛離這段架在水上的樓閣了。


    付足了船資,一行四人首先跑到旅館定下了一個套房,然後就扔下沉重的行李,準備找點樂子來玩玩。當然,最好的地方自然是消息靈通的酒吧,在那裏,不管是玩還是打聽其他的遊戲方式,顯然都是最好的地方了。無論是什麽人,在這裏都藏不住消息,兩口酒下肚,自然是流行什麽說什麽,不然可沒有吹噓的本錢。


    但是,在選擇酒吧的問題上,陳真與大寶卻有點分歧。


    陳真比較傾向於官方的酒吧,這裏不但氣氛比較好,有時候還能看到吟遊詩人上台表演呢。甚至某些比較出名的舞女甚至妓女,也會登台獻藝然後找個闊綽的凱子發生點什麽事,這些東西,對於陳真來說可是駕輕就熟了。


    可大寶的想法有些不一樣,他想去的地方,陳真根本想都沒想過,那就是——海盜酒吧!!


    據說,男人都有一個大海的夢,都有藍天、白帆的情節。而海盜正是這麽一群在常人眼中,既神秘又浪漫的弄潮兒,也難怪大寶這樣的人都新生向往,這已是他為什麽堅持要來海盜酒吧的原因。


    而陳真,似乎也被大寶的一番話給挑起了興趣來。然後兩人越商量越興奮,最後終於達成了一致,然後就問明白了海盜酒吧的地方,向那裏走去。


    “似乎……我們被無視了?”忘我愣愣的看著兩人自己商量好了,然後也不管他的意見,就直接向目的地跑去。


    紅色盔甲的美人聳聳肩,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後也跟著陳真的步伐向哪裏跑去。


    “……無視我啊都。”


    忘我看著那三個人的背影感歎道。


    ……


    其實說起來,寶藏海灣現在已經是個正常的港口了,怎麽還會保留著海盜酒吧呢?這說起來到話也不長,事情也很簡單。自從黑水海盜引來的地精之後,誰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好在占據了這裏的地精們沒有忘記黑水海盜的貢獻,不僅對於黑水海盜之前犯下的罪行一筆勾銷了,還雇傭他們成為了港口護衛隊,目的就是保護所有海灣中的船隻,並且不定時的打擊遊弋在海灣周圍的血帆海盜。


    從此,漂白了的黑水海盜們,其日子也漸漸的滋潤起來了,不僅換裝了擁有大量地精機械的戰船,大大的提升了戰鬥力,還能從藏寶海灣的誰手中,提取一小部分微不足道的分成。就算這對於地精們來說,隻不過是一根毫毛的利益,就已經讓這些黑水海盜的財富提升了好幾個台階,不得不說,對於財富的積累與天賦,地精們是海盜永遠需要仰視的目標。


    但是,隨著日子的安逸,時間長了,原本很滿足的黑水海盜們也漸漸的貪婪了起來,甚至看著血帆海盜攻擊商船,屠殺過後他們才上去將血帆海盜洗劫一空……甚至,還有一些其他的什麽不為人知的齷齪藏在裏麵。


    說的遠了點,總之,在種種的原因下,地精們還是允許那些黑水海盜保留下了他們的底地盤,朗姆與水手酒吧,正宗的海盜酒吧。


    ……


    “……請問,海盜酒吧在哪裏……喂,你跑什麽?”陳真按照剛才在碼頭邊,那些人的指示找到了這裏,可惜,在那貧民窟中那亂七八糟的吊橋與竹樓間,陳真徹底的迷失了方向,至於大寶?他比陳真還沒有方向感,想想吧,在奧格瑞瑪都能走丟的亡靈法師,在這種時候不會添亂就不錯了。


    陳真剛剛抓著一個衣衫襤褸的黑人,剛問了兩句,那人就直接跑掉了。要不是他身上髒兮兮的還有股怪味,陳真肯定會將他抓住,然後狠狠的質問一翻。但是,一伸手,然後由於了幾秒鍾,那個乞丐就像一隻老鼠一樣,幾下子鑽進亂七八糟的胡同中消失了。然後陳真隻能愣愣的看著那亂七八糟的吊橋幹瞪眼。


    “我說……你們有沒有想到,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意見?”忘我看到事情終於陷入僵局了,似乎已經輪到他出馬了,有些臭屁的往三人麵前一站,帶著點驕傲與不屑的眼神眺望大海。作為一名盜賊,他的尋路能力是兩名法師的十倍都不誇張。


    “說!”大寶無所謂道。


    “朗姆與水手酒吧就在我們右下角的吊橋上去第一個岔路口左拐再向下個樓梯到坐下麵那層就能看到入口了……”大寶的哪一個字,好像有無盡的魔力,又或者說忘我實在是太想表現自己的存在感了,這麽長的一句話居然湊頭到尾一口氣都沒喘,語速又急又快好像說相聲的報菜名似的嘟嘟嘟的就都倒騰出來了。


    “也!走嘍!”大寶和陳真歡呼著,按照忘我所說的,一路奔了下去。而那個紅盔甲的金發妖,也笑了笑跟著陳真兩人消失在忘我的視線中……難道,我又被無視了?


    正巧,一隻烏鴉從天空飛過,“啊~啊~”的叫聲中,一坨白白綠綠的鳥屎,吧嗒一聲掉在忘我的腳尖前。


    忘我低頭看看,又抬頭看看,心裏感歎著,萬幸啊……


    然後,另一坨巴掌大的鳥屎,就掉在了他的臉上……


    這時候,忘我非常想大聲罵一句,x你丫的是烏鴉嗎?怎麽這麽大一坨!?


    可惜,他不敢開口,一旦開口……那後果可就非常非常有意思了。


    ……


    喧囂的酒吧,歡快的樂曲,還有那粗壯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彪形大漢,而且什麽鉤子船長、紅胡子、獨眼龍……這裏多得是。


    雖然,那個鉤子下麵,還有一隻完整的手。雖然,那紅胡子是染上的。雖然,那個獨眼龍是近視眼,而眼罩其實不過是個新型的墨鏡……


    但是,畢竟這已經足夠完美了,完全是一副海盜酒吧的樣子。


    在喧囂的酒吧中,推門而入的三人並沒有引起什麽騷動,大多數人隻是揚起迷蒙的醉眼,看了一眼還在搖晃著的酒吧門,然後就繼續灌酒了。酒精,讓大多數人的反應神經趨於遲鈍,此時他們的反映能力與判斷能力,甚至比不上一頭豬來的強,此時,除了還能抓著酒瓶往自己喉嚨中灌酒之外,他們什麽都做不了了。


    “你們這裏都有什麽好酒?”大寶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很是高調的問道。


    那名胳膊比腦袋還粗,一看就是大力水手的酒保翻了翻他那張肥碩的三層下巴,不耐煩的罵道:“哪來的鼻涕蟲?好酒?除了朗姆什麽都沒有!”


    “那就來兩瓶朗姆嚐嚐鮮。”大寶不以為意,他甚至覺得酒保這樣的表現,才跟海盜酒吧的風格對路。


    “哼,小鬼!”酒保瞪大了眼睛,緩緩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寶,這才將兩瓶朗姆酒砰砰的扔到木質的吧台上。然後他又看了看紅色盔甲的妖,大有深意的說:“喝吧喝吧,不顧別喝醉了喲,這裏的壞人,可是非常、非常的多呢!”酒保把非常兩個字,念的又慢又重,好像在提醒著什麽似的。


    “吉姆,肥豬膽小鬼吉姆又在說教了?滾開吧,要不是凱羅照顧你,我早就把你砍了!現在趕緊給我滾,從我眼前消失!”忽然,一名體型更加巨大,差不多有兩米三四高,好像牛頭人一樣強壯的人類,走了過來,狠狠的砸了一下啊吧台,衝著那個胖酒保吼道。


    “哼……”酒保吉姆似乎有些懼怕這個強壯大家夥,哼哼了兩聲,也沒反駁,隻是擦著酒杯跑到吧台另一頭去了,遠遠的躲開了這個巨大的家夥,做之前,甚至都沒敢再看陳真他們一眼。


    之前那個酒保說的話是地精語,對於部落來說,簡單的地精語幾乎是必修的,不然你怎麽知道飛艇在哪呢?而後來那名好像牛頭人一樣強壯的大漢,說的卻是人類語,把大寶聽的一頭水霧。


    不過,從兩人的口氣與姿態就能看出來,顯然那個大漢說的不會是什麽好話,這點人情世故大寶如果再判斷不出來,那可就笨到家了。畢竟有時候,用自己的靈牙利嘴占便宜拿人開涮的時候,也得小心的判斷火候,要讓對方真的生氣就不好了,或者生氣也不能讓對方爆發出來,或者找樂子把他逗笑,或者用什麽手段,反正就是讓對方處於又怒又笑的邊緣掙紮著,那可是大寶的拿手好戲,所以對於情緒的判斷,打包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大師級的熟練度了。


    顯然,無論是剛才那個酒保的言論,還是這個大漢的表現,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家夥絕不是善類。不過大寶也沒看出這家夥有針對自己的意思,所以也就沒吭聲,樂得看戲了。


    那名魁梧的巨漢,將兩個高腳椅並在了一起,推到了身穿一身紅色盔甲的“妖”身邊,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就算這樣,還有大量的臀肉被擠在椅子外麵,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形狀。畢竟,這個家夥的體形實在是太大了,而這裏的椅子又有些偏小……


    說道這裏,介紹一下陳真等人的位置。吧台是與酒吧的門呈垂直狀的,大寶坐在做靠近門的那邊,陳真坐在大寶身邊,而“妖”則坐在陳真的右邊,陳真的位置在中間。


    “嗨,美麗的血精靈……”可以看得出,大漢很不適合這種風格的語言,說話的時候甚至連舌頭都有點打卷,特意裝出來的紳士動作,配著他那身汙穢的水手裝與黏黏油油的,呈現塊狀的頭發,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甚至說是滑稽也說得過去。


    大寶看著這無聊的一幕,手裏把玩著那瓶髒兮兮的朗姆酒,玻璃瓶子上甚至生出了苔蘚,天知道這玩意之前被放在哪裏了。錦衣玉食慣了的大寶,忽然對所謂的海盜情節有了嚴重的懷疑……海盜,平時就喝這個?


    然後啊忽然看到那個彪形大漢好像小學生一樣在“妖”的麵前表白,肚子差點沒笑破了,跟他相處的這麽長時間來看,雖然“妖”那個家夥看上去很冷,甚至冷到不近人情的地步,但實際上,這家夥私底下還是比較放肆的,特別是他很會用那種好像傳承了幾萬年的貴族一樣的姿態,狠狠的鄙視某些人,不僅讓其自行慚愧,甚至還……


    這樣想著,忽然壓抑不住胸中的笑意了,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你笑什麽?找打是不是?”那個大漢怒視著大寶。


    雖然聽不懂,但看人家的反應,顯然是不爽自己笑了,大寶一邊努力的作出低聲下氣的表情,一邊擺手說:“x你奶奶的大傻逼,大傻逼啊大傻逼~”


    “哼,算你走運,要不是看著你跟美人一起來的,我就一拳把你砸扁了!”說著,彪行巨漢使勁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好像很勝利似的,絲毫沒有注意到陳真和大寶那古怪的表情,還有對麵那個能聽懂亡靈語的胖子正在偷笑。


    倒是“妖”的表情一直沒變,靜靜的品味著杯子中那琥珀色的酒液,似乎身邊那個大塊頭,不過是一直蒼蠅罷了,完全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似的。


    “喂……美人,我跟你說話呢。”巨漢得意洋洋了半天,發現自己的目標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難道這小妞嚇傻了?肯定是!如此想著,巨漢終於忍不住了,緩緩的伸出了鹹濕豬爪,抓向了“妖”的肩膀……


    “小妞……陪大爺樂樂吧……”


    “碰!嘩啦啦……”


    隨著一聲悶響,巨漢的身體猛然飛起……然後將其身後的桌子撞得亂七八糟的,混亂一片,破碎的酒瓶與各種下酒的點心,還有撲克牌、煙灰缸、還有金幣,都被這個巨漢撞得唏哩嘩啦的。


    “看在你叫我美人的份上,我就暫時饒過你這麽汙穢的家夥在身身邊出現,沒想到我的寬容居然讓你這個渣滓得寸進尺了!記住,你的存在不過是我的寬容罷了!”


    “妖”猛然站起,嘩的一聲拂開自己的披風,將插在他腰間的那柄殷紅色的劍柄露了出來,然後將它猛然抽出,指著倒在地上還在眩暈中的那名大漢。


    這下子,“妖”的動作好像通了馬蜂窩似的,除了幾個猥瑣的家夥不斷的在地麵上劃拉著不屬於自己的錢幣之外,其他的那些凶神惡煞都猛然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盯著三人緩緩的抽出了武器。一時間,金屬與刀鞘的摩擦聲不絕於耳。


    可是,陳真與大寶卻還是一副看大戲的樣子,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還有。”妖用那悅耳的,很中性的聲音說道:


    “我是男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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