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德斯一行人還在搜索著前進。


    矮人的代步工具是山羊,這是一種比很上等的代步獸,雖然速度不是很快,最低檔次的隻有40公裏每小時,但是它們的耐力非常出,最重要的是飼養成本比起人類的馬和暗夜精靈的夜刃豹來說要低的多。


    一匹同樣是最低檔次的馬,雖然速度可以達到70公裏每小時,但是跑個幾小時就要休息,不然很容易將馬匹累死,吃的東西也比較挑,主食是煮過的豆子和嫩草,不像山羊從幹草、樹皮到嫩一點的樹枝什麽都能吃,而且路邊就有,基本不用花錢。


    夜刃豹雖然有一定攻擊力,勉強可算作2級兵種,耐力不差速度又不慢,最低檔次的也有60公裏每小時,但是它們的飼養成本更高,隻吃肉食,其他的一概不吃。每個星期都能吃掉一整隻成年野豬,算起來一個月最少也要80金以上的夥食費,除了那些愛美的暗夜精靈,其種族的人很少會騎這種奢侈的坐騎。


    坐騎和軍團生物一樣,都是由主城控製的族群中生成的,不過坐騎的生產沒有軍團生物那麽多限製,需要煉金師的等級也比較低,所以很多大型部族也有自己特有的坐騎。例如雷矛部族就是這樣,他們所擁有的坐騎種群是僅次於鐵爐堡的圈養的山羊,雖然產量要小很多,但是質量絕對比鐵爐堡的還要出色。


    雷矛棕山羊和雷矛戰羊的品種讓鐵爐堡中的一些大人物都愛不釋手,數次向雷矛部族的領袖討論過引進品種的問題,但特有的坐騎是部族的標誌之一,都被雷矛的領袖嚴詞拒絕了。那些高官也找不出任何理由剝奪聯盟成員的財產,所以變著法的威逼利誘,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將他們整個氏族趕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考古”,並挑起衝突,希望消耗雷矛部族的實力。


    即使這樣,但是雷矛氏族特有的坐騎也還是保留了下來,延續著代代雷矛矮人的驕傲。


    雷矛棕山羊的移動速度是60公裏每小時,雷矛戰羊的移動速度是80公裏每小時,這兩種山羊的耐力都非常出眾,比之鐵爐堡的普通品種還要堅韌。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這兩種山羊可以連續不斷的跑兩天兩夜,而且隻要稍作進食休息,它們還能再跑上一天一夜。


    這是多麽驚人的耐力?比起那些金貴的,隻要泡上幾小時(實際上超過了12小時)就必須休息整整一天的馬和夜刃豹來說要好無數倍!


    拉德斯驕傲的拍了拍座下的雷矛戰羊的犄角,這是他用自己的火槍換來的,這是功勳的標誌,當他們啟程時,牧師見到自己坐騎那一霎那的驚訝拉德斯至今還回味不已。不過很遺憾,沒想到那個不愛說話的獵人居然也有一匹,而且還是黑色的戰羊。


    那可不是雷矛戰羊這樣的量產貨色,而且是聯盟官方4大主城聯合培育出的品種,每小時速度達到了一百公裏!!這是個什麽概念?據說這種黑色的戰羊隻有達到司令等級後(11階)才會按照種族,在個大主城軍方領取到,這可是真正的身份象征!


    拉德斯在牧師麵前有意無意的針對著獵人,雖然獵人至始至終都沒什麽反映,不過自從見到獵人的坐騎後,拉德斯在他麵前開始小心翼翼的了,說話也注意了很多,針對獵人的話語自然也就沒有了。不過在牧師麵前開始加倍的殷勤來表現自己,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拉回心中和地位上的落差,隻是獵人的反映讓拉德斯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中,那種不受力的感覺讓他鬱悶的吐血。


    “找到了,這裏,終於又找到這個家夥的蹤跡了。”獵人裏爾仔細的觀察了地上的足跡後,終於確定了痕跡的主人就是他們一直追蹤的逃犯。


    “辛苦你了。”牧師笑了笑,那甜美的笑容讓拉德斯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裏爾·雷矛沒有回答牧師,專注的想著什麽,他的寵物,那頭巨大的熊老實的蹲在他身邊,盯著拉德斯看,似乎它也知道這名火槍手對自己的主人有些布滿,所以緊盯著拉德斯的一舉一動,隻要這位火槍手稍微有點對自己主人動手的意思,它一定會在下一個瞬間咬斷那個矮人的脖子。


    拉德斯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很多情況下,動物都要比“人類”敏感很多,對於讓它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倒無所謂,就是那直勾勾的眼神看了他一路,時間長了有種後脖領發涼的感覺,很不舒服,有不能無緣無故的讓裏爾收起寵物,實在是討厭啊……


    “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裏爾無意識的撚著自己那長長的,編成碎辮的胡子,每當他遇到一些比較困難的推理時,都會作出的小動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習慣。


    聽著獵人沒下文了,拉德斯自然不會接話,但是牧師卻翻身下羊,走到裏爾的身邊去觀察那個足跡,仔細的看了看才問道:“我看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啊,不就是那個逃犯足跡嗎?”


    “我說的奇怪不是這個足跡……恩……不知道怎麽跟你說,就是後點問題在裏頭,你們想想,我們追蹤的這個人明顯是個盜賊,而中間有很大一段路我們沒有找到對方的痕跡,而直線走了幾公裏就再次發現了同樣的足跡,這也……這也太巧合了吧?”說道這裏,裏爾蹲下身子,用自己的長矛指著地上的連個腳印:


    “而且……你們看,這樣。”說著比劃了一下距離,“留下這個痕跡的人要麽比較矮,要麽心情比較平靜,看看這步子之間的距離,還有前麵那個小小拖痕,他的步速比之前的痕跡低了很多,抬腿也矮了很多。”


    裏爾又將長矛伸進腳印中量了一下,“你們看,這個深度確是和之前的深度差不多,所以這個人的體重應該和那個逃犯的體重差不多,身高也應該差不多,但是不排除這個腳印的主人比較矮的可能。”


    牧師想了想,接到:“也就是說……現在這個痕跡不一定是那個逃犯留下的?”


    “可以這麽說,但是一切都還沒有確定,你是組長,你來決定是繼續追還是再仔細的搜尋一次?”裏爾聳了聳肩,將皮球踢了回去。


    拉德斯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我建議繼續追,因為選擇追我們還有一半的機會抓住那個逃犯,但是不追繼續搜尋的話……”兩眼看了看牧師,見她轉過來才繼續道,“不追的話要重新搜尋那個不知道有沒有的痕跡,沒找到自然是任務失敗,找到了也耽誤了很長時間,再難追的上了,還是任務失敗,所以不如現在一搏,拚下運氣了。”


    牧師仰頭歎息,裏爾在旁邊也不說話,嘴角似乎有點點嘲弄的微笑,但是當拉德斯注意到這邊的時候,那絲微笑就消失不見了,變成一張萬年不變的“亡靈臉(死人臉)”。


    “我決定……追!”牧師騎上了坐騎之後,看了看獵人和火槍手,吐這麽一個決定。


    “如您所願,女士。”獵人裏爾司令難得的幽默了一把,率先騎上那拉風的黑色戰羊循著痕跡追了下去。


    “駕!駕!”


    隨著短促有力的兩聲,牧師和火槍手也追了上去……


    ※※※


    矮人的碉堡基本都是同樣的格局,高聳的城牆上麵有一個個的射擊口,每隔一段距離就擺放一架投石車或者是巨型弩箭,城牆緊連著的就是高塔的外牆,塔內的地麵與城牆的地麵持平,裏麵用木板鋪成盤旋而上的樓梯,每隔2米就有個圍著塔壁內圈的類似棧道的平台,上麵有圍欄,平時哨兵們就是在這裏居住。


    陳真就在第二層中住了一夜,矮人們特意給他留出一個靠近壁爐的位置,讓他睡的很舒服。第二天一早起來,正準備離開這裏,去那幾個金礦轉轉,看看能不能撈到什麽好處,一陣熱絡的喧囂忽然傳進陳真的耳朵。


    “……石爐城堡快要完工了?實在是太快了,還記得我們剛剛離開雷矛營地,來這裏換崗的時候——那才是3個月前,石爐堡壘才剛剛打下地基,工人們的住房都沒改好呢……”


    “快快,裏邊去暖和暖和,你們這些偵查部隊實在是辛苦,又危險又遭罪,快快那酒去,要上好的!”


    ……


    陳真坐在床上還有些奇怪,探頭向下望去,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幾個風塵仆仆的矮人走了進來,陳真兩眼一凝,隻見三個矮人正是之前見到的追蹤者,沒想到他們居然追到了這裏!看來陳真還是低估了他們的能力。


    小心的將大半個身子都藏在床裏,隻露出半個腦袋觀察偷聽。


    “石爐城堡倒是沒有快完成,隻能算是不到一半吧。”牧師微笑著接過烈酒,喝了一口頓時兩頰有些紅暈,除了陳真和獵人裏爾之外,所有矮人都色授魂與的,骨子都酥了,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還是獵人的一聲咳嗽,將這些矮人拉回了現實,不禁都有些不好意思,在女士麵前如此失態後,好像所有人立刻就紳士起來了,爭相表現自己的風度,陳真驚愕的看到那幾個酒鬼居然也能這麽有修養……


    “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主要是休整,另外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盜賊從這裏經過?”牧師霞飛雙頰的嬌媚模樣還是讓其他矮人腦子一暈,然後刻意的半轉過身體,控製著自己不去看那牧師,這才恢複了思考能力。


    “盜賊啊……哦對,盜賊?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是不是那個冒險者!”一個矮人想了想,忽然記起還住在樓上的陳真。


    牧師本來就是順嘴一問,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有盜賊的消息,趕緊急切的問道:“是麽?他人在哪?在哪?我們追了他整整3天了!”


    雖然有些奇怪牧師的反映,但是矮人還是指了指樓上:“那不就是?這麽急著找他做什麽啊?”


    陳真聽到對方談論到自己了,趕緊下床坐到木質圍欄上,然後裝作悠閑的蕩著雙腳。他沒有時間去自責為什麽那麽大意,也沒有時間後悔為什麽沒有仔細的清除掉所有痕跡,但好在對方沒有證據,隻要嘴硬要死了不承認,對方拿自己這個“騎士”(6階軍階)也沒辦法。而且自己還是個不受官僚體係管理的冒險者,也不怕對方隨便的就逮捕自己,冒險者的地位可是超然的。


    牧師、火槍手還有獵人猛然抬頭,盯著那個坐在欄杆上,嬉皮笑臉的人類。


    “嗨~你們找我啊?”陳真一臉燦爛的笑容,向1樓的矮人揮了揮手,“是不是巴琳達·斯通赫爾斯統帥大人有什麽任務要交給我?”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陳真卻以熟人的態度搬出這位高官,一方麵為了抬高自己,讓對方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麵也是迷惑的對方的視野,和那個部落盜賊的身份撇開關係。


    見到印相中的部落盜賊忽然變成了聯盟,還用一口流利的通用語向眾人打招呼,牧師和火槍手的腦子開始有點短路的跡象,而且這個盜賊似乎還和統帥大人很熟的樣子,連碉堡中的其他矮人都一臉驚訝的樣子。


    “你從哪來來?要到哪裏去?”獵人裏爾根本就沒有理會陳真話語中的煙霧,問的問題直指中心。


    陳真壓下心中的惶恐,表麵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甚至還有些微微的不以為然,如果放到另一個叫做21世紀的平行空間中,就憑借這個表情絕對可以拿下奧斯卡大獎。陳真的口氣也配合著表情,變的有些吊兒郎當的很不客氣:“你丫的誰啊你?你管大爺我從哪來的?靠!2b一個……”說著就翻身準備倒回床上,雖然2b兩字是小聲說出來的,但是陳真控製的音量剛好讓樓下的3個追兵聽到哦啊。


    “你!”盡管不是罵自己,拉德斯還是很有集體榮譽感的,更重要的是這個人類顯然也引起了牧師的反感,所以他立即跳了出來,“你從哪來的玩意?居然敢這麽和……”


    陳真停下動作,一隻腿搭在欄杆上,眼睛凶狠的光芒一閃,直直的刺進拉德斯的眼中,將他剩下的話語噎了回去。隻見陳真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動作,他從欄杆上一躍而下,在空中翻了個筋鬥然後溶解在空氣中了。


    下一秒,陳真就出現在火槍手的身後,塗了劇毒的匕首就頂在火槍手的咽喉上,隻要他稍微動動,就會被絞喉而死,這種生命在他人手中,隨是都會被抹去的恐懼感不斷的衝刷著拉德斯的神經,從來都是從遠距離射擊敵人,他還是第一次在這麽近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你在說我嗎……”陳真陰森森的話語幽幽的在拉德斯耳邊響起。


    陳真如此囂張,如此的鋒芒畢露還是為了轉移視線,並沒有殺死這個火槍手的想法,不夠有些事情不做到一定程度,人家還以為你不敢做,那就起不到威懾的效果了。同樣的道理,一個人拿著刀大聲喊打劫,和一個人用刀砍傷一人後低沉的吐出打劫兩個字,所造成的威懾力是不同的。


    所以陳真一邊說,一邊慢慢的在匕首上用力,匕首那鋒利的刃有一部分已經探入了拉德斯的脖子,毒素造成的效果讓了這名火槍手的臉色看起來綠油油的。


    “騎士!放下你的武器吧,我們不是來與你衝突的,相信我,殺掉拉德斯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獵人出聲了,冷冷的盯著陳真。


    “哦~~這樣啊~”陳真的臉上立即換上了燦爛的笑容,不過陳真的心卻冷了,對方居然可以通過日誌查到自己的軍階,說明眼前這個家夥少說也是11階以上的權利核心之一。與冒險者的軍階不同,這些“原住民”的軍階可是實打實的,有多少級就領多少兵,司令等級也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人物了。


    心中轉過數個念頭,陳真笑嘻嘻的收起了匕首,周圍的矮人不禁使勁咽下口水,看到拉德斯的慘狀不禁捂住自己的脖子,好像在害怕下個受傷的就是自己。如果這是,陳真再用舌頭舔一舔匕首上的鮮血,那麽威懾的力量將達到巔峰,但想到匕首上塗抹的毒藥,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也沒想要殺掉誰,不過是教育教育某些下士要尊敬長官罷了。”陳真瞄了一眼拉德斯胸前的標記,不屑的說道。其實這不過是陳真的強詞奪理罷了,所與人都知道冒險者的軍階和原住民的軍階完全是兩個係統,互不隸屬,但這隻是潛規則,這時候拿出來說說沒有人會傻到當著很多人的麵說這不過是潛規則而已。雷矛和冒險者的關係不過是互相利用,但表麵上的友好還是要保持的。


    “既然你知道要尊敬長官,那麽……”獵人從自己的魔包中摸出一個聯盟徽記貼在自己胸前,上麵的標誌正是司令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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