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遙重重點頭,跟著重複道:「及時止損。」


    他們在跨江大橋站下了車,在下車之前,哪吒又拈出數點火焰,將視線所及內所有的疫蟲一併燒了去。


    套用他一貫的話來說,就是瞧著礙眼。


    隻是地鐵上上下下人擠人,哪怕是以三太子的準頭也偶爾會出現一點小小的偏差與失誤。


    在某位客人的毛線衣上燃起火星之前,晏遙趕緊彈了粒小水珠過去,成功避免了尷尬的發生。


    至於那點焦糊味……就當是靜電擦出來的吧。


    「……剛剛是那個人突然擠過去。」哪吒拉不下麵子,「就這點小火,我怎麽可能分神操控。」


    剛好解釋了那一小撮火焰沒有繞彎的原因。


    晏遙眼睛忍不住彎了彎,笑道:「我看見了,是他突然擠過去的。」


    跨江大橋那邊基本已經恢復了秩序,車輛也逐漸開始給予放行,晏遙和哪吒並肩而立,卻沒有在空氣中感到一絲除了人之外的氣息。


    也就說,這起性質十分惡劣的連環撞車案,真的隻是出於人為,沒有任何妖異鬼神介入。


    事情雖然結束了,但議論不會停止。


    他們站著的地方不遠,還有幾個年輕人在交頭接耳,討論著剛剛過去的車禍。


    晏遙不自覺豎起來耳朵,發現他們正在爭論這件車禍的始末。


    「是有輛貨車突然剎住了,在沒有紅燈沒有限速的時候,然後麵車趕不及,一個堆一個才會這樣的。」


    另一個則一本正經地反駁他,「我剛剛就在這裏,雖然沒有看清楚,但真的不是你們說的那樣貨車先停,是有點邪門,突然就撞上去了,一點徵兆也沒有。」


    「肯定是你走神了,誰會沒事去看車啊,注意不到很正常的。」


    「警方都已經定性了,這有什麽好吵的。」其他人也跟著幫腔,「監控上就是貨車先停。」


    「我剛剛在拍照,怎麽可能沒有……」


    提出異議的那個青年還想反駁,後續的話語卻淹沒在了同伴們的起鬧聲中。


    「走了走了,沒事討論這個幹什麽,跟我們有沒有關係,該去吃飯了。」


    哪吒扭過頭,「怎麽看?」


    晏遙晃了下腦袋,「難說,可能是真的看花眼了,除非有證據,否則一麵之詞不可信。」


    「他剛剛說在拍照片,你說他拍下來沒有?」哪吒突然這樣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


    在晏遙帶了點驚異的眼神中,他大搖大擺地追上了那群人,對脖子上掛著相機的青年招了下手,「不好意思,能看一下照片嗎?我對攝影有點感興趣。」


    他長得帥,又表現出了和善的態度,幾乎沒有人會拒絕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


    青年甚至還在哪吒看完照片之後,隨手給他排了好幾張,說是街拍。


    隻是哪吒並沒有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目的達成之後就幹脆朝他這邊會走,邊走邊向他揮手,「走了,你說的自助。」


    自助就在附近的商場四樓,晏遙見他朝那個方向走,自己跟著轉身,隻是速度稍微慢些。等哪吒跨著大步趕上來,晏遙才開口詢問他照片的事情,「照片上有看見什麽嗎?」


    也不知道相機到底是怎麽設計的,許多人眼看不到的東西,諸如鬼怪,在相片上卻能留下模糊的影子,對於敏銳一些的神仙,或者從事這行的人來說,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


    「沒有,照片上很正常,他是連拍,拍了不止一張,但是每張上麵都沒有。」


    晏遙皺著眉,哪怕還是有些不情不願,還是宣布此事作罷,「那真的是我多想了,畢竟概率這個事情就是哪怕再小都有可能發生,連環車禍估計真的隻是偶然,疫蟲那個才是真的。」


    哪吒有些好笑地盯著他,直到晏遙忍不住回頭看才收回目光,慢悠悠道:「我話還沒說完,你先別急。」


    晏遙:......


    賣關子這招哪吒到底是和誰學的。


    「照片沒有問題,時間有問題。」


    「他的第一張照片和後麵幾張照片隔了十幾秒,但是他說他是設置的快門連拍。」


    晏遙都來不及計較他賣關子的事情了,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時間消失了那麽十幾秒的話,確實符合那個青年口中突然就撞上了的那番說辭。


    但是時間消失了十幾秒的話,監控上也會顯示時間,警方那邊查了監控,應該不會注意不到這個情況。


    他將自己的疑惑說給哪吒聽,哪吒當場就掏出手機開始搜索答案。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有些監控上確實會有精確到秒的計時,但那是反映在屏幕上的,不一定會在錄像之中也體現出來。


    兩個人這樣幹瞪眼瞪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保留意見,等發現更多的端倪再說。


    x度出來的東西,有時候也未必靠譜啊。


    比起這場車禍,更重要的還是疫情。


    「這個蟲子瘟神那邊搞不定,是完全沒有的新品種,他們搗鼓出來的殺蟲劑不管用。」哪吒這樣說,隨手又燒死了街邊飛來飛去的幾隻疫蟲,「而且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這些蟲怎麽吃人的。」


    「多是病從口入。」晏遙想了一下,「要麽是水,要麽是食物,外麵既然有蟲,說不定等會兒去的自助裏麵也有,到時候看看它們停在哪些食物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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