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他老老實實評價道,「風格很大膽新穎,而且很能調動氣氛。」


    「還有呢,歌唱得怎麽樣就不評價?」唐玄奘繼續追問。


    「佛音洪亮。」晏遙想了一下,「而且穿透力也很好,沒有破音。」


    唐玄奘很認真的地點了點頭,給予了晏遙肯定的評價:「晏小施主慧眼如炬。」


    他直接跳過了眼睛鼻子老高的哪吒,看向旁邊眼生的青年。


    不管是誰,先問了再說。


    「這位施主,你覺得如何呢?」唐玄奘再度開口詢問。


    乍然被點名,劉青有些受寵若驚,「是問我嗎?是這樣的,我覺得大師唱得很好……」


    和晏遙不同,他給出了一堆相當專業且具有建設性的意見。


    唐玄奘眼睛亮了,注意到他身後背著的吉他,「小施主你也是弄音樂的嗎?」


    「大師喊我劉青就好。」劉青還有些不太好意思,「我不太會……隻是會彈吉他。」


    「試試,試試。」唐玄奘相當熱情,「隨便彈點什麽都好。」


    劉青很乖巧地拉開了樂器袋,手指攀上了吉他,隨手撥了幾個調子,「大師見笑了。」


    讓人意外的是唐玄奘。


    他跟著調子哼了一小段佛經,清新而自然,和之前登台演唱完全是兩種風格。


    「種種因緣。以無量喻,照明佛法,開悟眾生。」聽起來好像是《法華經》裏麵的句子,被他這麽即興一唱,意外地好聽上口。


    晏遙覺得自己錯怪這位功德佛。唐長老分明是有音樂天賦的,隻能說是愛好比較奇葩特殊。


    但是個人愛好這個東西是不能輕易批判否定的,更不要說人家完全沒有危害社會穩定,隻是一群愛好者在那裏自/嗨而已。


    不過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的出道選秀之路會如此坎坷。


    明明剛剛《法華經》的風格很流行大眾,而且又是比較少見的佛經,沒理由那麽多家公司,一家都不錄取他的啊。


    晏遙有點想問,又怕自己戳到了什麽痛處。


    好在劉青也有好奇寶寶屬性,攀談了一會兒之後就很直接地問了出來。


    「大師們都很厲害,比最近那個新組合唱得好多了,為什麽不考慮出道呢?」青年很直白地問出口,「被更多人聽到不好嗎?」


    「……我是玩玩,要回去繼承家業的。」謝籟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很喜歡,但是沒辦法。」


    柳川的理由則不一樣。


    一頭黃毛的青年居然格外認真,「算了,我比較陰暗不正麵,也就和陳唐他們玩一玩,萬一真的出道要帶壞小孩子的。」


    晏遙被他這番極度有自知之明的發言鎮住了,劉青一時居然也不知道說什麽。


    「是吧,我說要帶壞小孩的。」柳川做了個抽菸的手勢,「何必呢。」


    唐玄奘給他啪啪鼓了兩下掌,「覺悟可嘉,很有進步思想,你已經是新時代新青年了。」


    柳川會以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謝謝唐大師褒獎。」


    看起來關係是真是很好了。


    接下來說理由的變成了唐玄奘。


    青年幽幽地嘆了口氣,「晏小施主知道的,我一直想要出道,可是不被賞識,我也沒有辦法啊。」


    「他們說我唱得還行,一聽我想要表演原創歌曲就讓我試試了。」


    晏遙下意識發問:「然後呢?」


    「然後他們說我傳/教,思想上不健康,會教壞小孩子。」唐玄奘麵無表情。


    說辭很耳熟,晏遙終於反應過來剛剛柳川其實也是在調侃這位大唐聖僧。


    「……您也可以不唱佛經啊。」晏遙無奈,「麵試這種場合,肯定要以過為先。」


    「不行。」唐玄奘非常固執,「不唱佛經還有什麽靈魂,我出道就是為了唱經的,既然不能唱,那我為什麽還要選擇出道?」


    晏遙心想你朋友圈可不是這樣說的。


    「有句詩叫天下誰人不識君。」反而是劉青很認真地在安慰他,「大師的吟誦讓人感到心境平和,總有一天能夠被真正的伯樂賞識的。」


    「隻要大師不放棄,肯定可以的。」


    有那麽一瞬間,晏遙覺得劉青拿到的是那種勵誌漫男主的劇本。


    「承你吉言。」唐玄奘笑得溫和,「劉小施主是吧,我有件事情不知道當不當講。」


    劉青真的對這位唱跳俱佳還脾氣好的大師很有好感,當下就慌不迭點頭道:「大師您說,直說就好。」


    盡管隻聽了一首歌,但他就是很信服唐玄奘,覺得他是真正的大師,隱於塵世中的高人。


    唐玄奘神秘一笑,「劉小施主,我們組合還缺個人,你要不要……」


    劉青受寵若驚,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唐玄奘的邀請。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他說話都有點結巴了,「謝,謝謝大師,不過我已經有朋友了,可能沒有辦法加入你們。」


    「可以喊他一起入夥。」唐玄奘並不放棄,「我們很缺人的,對吧?」


    謝籟很敷衍地點了下頭,「缺缺缺,除了錢什麽都缺。」


    柳川更直白,眼皮子一翻,「大師說什麽是什麽。」


    唐玄奘點名批評道:「你們是在拆台,嚇壞人家劉小施主怎麽辦。」


    晏遙於是又開始合理懷疑這兩個也是玄奘大師以這樣的方法拐/騙進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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