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浪將三郎抱進屋裏,讓他睡一下,等吃飯的時候再叫他。三點也跟了過來,趴在床頭,靜靜的守護著三郎。一人一狗,從最艱難的時期開始就已經不離不棄,他們的情感已經超出了人類認知的範圍。


    其實三點對三郎更多的是愛,是守護。它已不記得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個時候,自己趴在垃圾桶旁無聲的嗚咽,路旁走過無數的人群,沒人理睬。是他,是他在自己快要餓暈過去的時候,來到了它的麵前,並且從懷中拿出一個已經幹硬的饅頭,一點一點的撕開來喂它。這一切切,對三郎來說或許已經忘記,但它卻是如何也無法忘懷。


    從那時起,在以後的日子裏,兩個有如漂泊在大海中的孤舟,終於有了相互依偎的彼岸。從此後,不管是哭、是笑、是怒、是哀愁,兩個都是這麽的在一起渡過。從那後,不管何時,何地,兩個都是最真誠的朋友。是的,朋友。一人一狗,朋友。


    安頓好三郎,樂浪走到廚房中做起晚飯來。


    閩南之地,早晚大多喝粥。但這粥可不是北方的那種清得可以看到底,沒幾粒米的米湯,而是實實在在粘稠的白粥。


    樂浪把一副蛇骨和一個雞架放進放滿水的鍋中,用猛火熬煮。那些蛇肉他一直放在玉如意空間裏沒有處理,那雞架是樂浪院子後麵果園裏養的那群雞鴨,現在那些雞已經有一斤多兩斤重了,那些鴨子也有三四斤。樂浪嫌天天把雞鴨從院子裏趕進趕出的麻煩,幹脆用紗網把果林周圍圍了起來,把雞鴨放養在那裏,也不怕有人偷。


    等用蛇骨和雞架熬出濃湯後,樂浪把早已經切好的蛇肉、雞肉和豬肉放進鍋中,還放了一些切成一小條一小條的野生香菇下去。


    等把肉都煮爛後,樂浪才洗米下鍋去煮,煮好後再調味,吃的時候在上麵撒上芹菜粒,喜歡的話還可以自己撒上一些胡椒粉,這道粥非常好吃,非常的鮮美,有個名號叫“笑啖天下”,又叫做“海陸空一鍋端”。很是犀利。


    吃完飯,樂浪讓鳴人用摩托車送玉兒回去,自己則是和少卿兩人手牽著手慢慢的走著。


    一輪明月從起伏的山巒間悠悠升起,月輪周邊散發出淡黃的光暈,把整個夜空都照的通亮。


    樂浪和少卿走在鄉間小路上,四周靜靜的,隻有鳴蟲啾啾,或者一兩隻夜鳥的呱噪聲。


    微風徐徐,吹過臉龐,有一股很自然的氣息,好像還帶著淡淡的青草味。


    樂浪輕輕的拉著少卿的手,手心中傳來一陣陣的溫熱,似乎都能聽到彼此“嘭嘭”的心跳聲。


    少卿的臉上蒙上了一縷羞意,平時落落大方的她,此時卻有點放不開,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男子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樂浪莫名的心跳加速,情場初哥的他,雖然看過無數人演繹過的戀愛情節,但好像每一種都不適合自己現在的情景,他也不知道平時心性淡然的他,在真正麵對一份屬於自己感情的時候會變成這般模樣。


    心裏猶豫,正要有所行動,忽然前麵傳來一陣燈光,是鳴人騎著摩托車回來了。蔡少卿羞赧的要把手抽回去,樂浪哪能讓她如意,隻是緊緊的拉著,蔡少卿氣不過,一手往他的腰間擰來,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一瞬間,鳴人來到他們麵前,看著手拉著手的兩人,臉色有點怪異,看了看,戲謔的對兩人說:“你們慢慢走啊。”然後油門一加,飛竄出去。


    樂浪看著鳴人遠去的背影恨恨的咒罵了一聲,另一隻手,卻輕輕的揉著剛才被蔡少卿擰過的地方,不用看,肯定烏青了。


    “怎麽,疼嗎?”蔡少卿看著樂浪的樣子,心疼的問道。


    “沒事。”樂浪裝作不經意的說。


    “我幫你揉揉吧!”說著,伸出纖纖細手就要往樂浪身上揉去。


    “啊,”冷不防被樂浪一手抱過,緊緊的攬在懷中,兩人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都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溫度和心跳。


    蔡少卿兩手輕抵在他胸前,分明可以感覺到他迎麵而來的熱氣,一時麵紅耳赤,直欲滴出水來,不敢直視。


    “你你你想幹嘛?”蔡少卿別過頭嬌羞無力的問道。


    “你說呢?”樂浪看著她羞赧的樣子,沒來由的一陣衝動。


    “我喜歡你。”


    樂浪看著少卿,深情的說。少卿聽了他的話,頭腦一時空白,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竟是忘了回答。


    明月的華光透過層層的夜空照在少卿的臉上,姣好的麵容嬌豔如花,如同鮮豔的水蜜桃一般讓人恨不得狠狠的咬一口。樂浪凝視著她,此時的她竟是如斯的動人,他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頭狠狠的低了下去。


    “嗯啊唔”


    深情一吻,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天上的月娘忍不住羞意扯了一塊白雲遮擋住了眼睛,可又忍不住撥開一角偷偷的看著。


    瞬時間,激情男女火熱的回應,忘了周遭的一切,隻剩這吻,這天,這地。


    良久,唇吻唇分,蔡少卿撫著嫵媚的雙唇,用手輕輕的拍打著樂浪的胸膛,“你這壞蛋。”


    “哪裏壞了?”樂浪一臉戲謔的看著她,剛才她的反應可是比自己還猛烈。


    “哼。”蔡少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樣,對這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家夥她是無話可說。


    打得累了,她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聆聽著他的心跳,雙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閉著眼睛,心想著:有個男人靠著也是不錯。


    樂浪抱著她,讓那山風肆意吹揚,任衣袂飄飛,隻是緊緊抱著懷中這個使人愛憐的人兒,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


    一縷月華照在兩人的身上,身影倒映在地上,似乎是要在這天地間篆刻上一道永久的印記


    隔天一早,玉兒就和蔡少卿來到樂浪家。


    玉兒拿著臼窟坐在椅子上賣力的搗著花生,三郎雙手支著下巴在一旁看著。昨天他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很響,不過一大早還是被樂浪給挖了起來,現在坐在玉兒的旁邊,心情很是不爽,一手拉過三點的尾巴不停的撥弄著。三點被三郎騷擾得不勝其煩,不爽的打了幾個噴嚏,看三郎還弄,就站起來跑到一邊去了。


    “玉兒姐姐,玉兒姐姐,夠了,不用再搗了。”三郎看著旁邊滿滿一碗花生對著玉兒說。


    “不要緊,姐姐多搗一些,明天三郎就不用再搗花生了。”玉兒對著一旁的三郎說。


    三郎聽了,感覺有道理,重重的點頭說,“嗯,玉兒姐姐說的對,那玉兒姐姐就多搗一點花生,那樣三郎就不用天天搗花生了。”


    玉兒聽了,感覺這話好像有點怪怪的,自己好像就是專門為了給他搗花生做苦力來的。


    煮好花生漿,蒸好包子,鳴人和老道剛好來到。現在兩人早上基本上都在樂浪家吃早餐,雖然他們每個月都時不時的買包麵粉或者弄些豬肉什麽的在這邊,可是樂浪怎麽就覺得自己家好像成了他們的專用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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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餐,樂浪泡了杯蜂蜜水喝著,順便給蔡少卿和玉兒也泡了一杯,兩人喝的眉開眼笑,嘖嘖稱奇,連說這種蜂蜜沒喝過,好像多了一股什麽味道。


    樂浪差不多每半個月就收取一次蜂蜜,現在除了做成蜂蜜酒以外,還留了一大堆的蜂蜜出來送人,心想著等要走的時候給她們帶一些,這蜂蜜對女人的身體、皮膚可是很有好處的。


    白玉蜂和家蜂不同,家蜂在采蜜的旺季可能一兩天或者兩三就要收取一次蜂蜜,但這白玉蜂卻要半個月或者二十天才能收一次,不過收的時候量也挺多。


    野生的白玉蜂雖然已經被樂浪馴養在蜂箱中,但是習性還是很怪,普通的花不采,現在周圍雖然盛開著種種鮮豔的花朵,但是他從沒見過一隻白玉蜂去采過。這些白玉蜂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到哪裏采蜜,每一次出動都是呼啦啦的一大群,鋪天蓋地的,連那些雞鴨看了也不敢惹,就怕這些拇指粗細的白玉蜂一擁而上,到時連老命都沒了。


    吃過飯,蔡少卿被玉兒帶到後院去了,她昨天發現了一些新奇東西,忍不住想和好姐妹分享,三郎和三點屁顛屁顛的緊跟在她們後麵,有點防賊的架勢。老道和鳴人圍坐在桌旁,指著靈通山的旅遊地圖,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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