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完飯,樂浪就帶著三郎和三點往村裏走去,昨天慎民跑過來跟他說今天割稻子,讓他過來幫忙一下,他反正沒事就答應了。


    在小溪村麵前的小溪一旁,是一片被山洪衝刷出來的平原,在小溪村曆代先祖的開墾和辛勤經營下,這片平原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沃野良田。


    小溪的另一旁是懸崖峭壁,是陡峭山坡,沒法耕種,而且除了這片平原上遊樂浪家還因為經常被水淹無法種植,隻留下靠近村子和下遊這一片差不多差不多三百畝左右的田地,這一片土地都被開出來種了水稻,現在水稻成熟,田地裏灑下一片金黃,一種豐收的喜悅印在人們的臉上。


    這一片田地的堤防被曆代小溪村人加高、鞏固,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洪水能夠淹到這裏來了。


    小溪村地處偏遠,沒有任何的農業機械願意到這邊來,即使來了,也已經錯過了農收時節,有鑒於此,小溪村就自己出資買了一台割稻機,收稻子的時候就給自己村裏免費割稻子,割完了村裏就去別的村子裏幫忙割,每畝四十塊,農忙時節掙的是盆滿缽滿。


    福建水稻一年兩熟,小溪村買的這台割稻機在一年左右就已經回本,現在掙的錢扣除人工和油費,其它的都一筆筆的記進了村部的賬本裏,待到了年底,看看村部今年收入多少錢,扣掉明年村部的用錢,剩下的再發給村民。


    小溪村裏沒人敢動用村民的錢,到了年底會將這一年的收入、支出和盈餘寫在紅紙上貼在村部門口,讓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貪了這筆錢,他就會從小溪村中滾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一個連族人的錢財都要吞的人,不配呆在小溪村,這是每個小溪村族人都要記住的話。


    割完稻子後就要放到庫房中烘幹,村裏有一台烘幹機,主要是讓村民烘幹一些糧食。在這個季節天氣變化無常,放在地麵曬都不知道曬到什麽時候,有時候這天氣會連下幾天的雨,有時候一陣一陣的,所以村裏就很有遠見的買了一台烘幹機,以至於附近的一些村子到了收稻子的時候都把稻子拿過來這邊烘幹。


    當然,其它村到這邊烘幹是要收錢的,雖然隻是一點小錢,但也是一筆收入。


    稻穀烘幹後如果想賣就有一些人在旁邊等著買,都是林家村一些釀酒的人家,有些人甚至在稻子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已經跟人家訂好了,他們買稻穀的的價格通常都比市場價要高,所以村裏的人也都樂意賣給他們。


    慎民叫樂浪來主要是讓他幫忙等稻穀在庫房烘幹後裝袋,他老爸是村長現在沒時間,他老婆要看著藥店,他老婆要照顧孩子,沒有時間,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他叔叔又跟著兒子跑車去了,一個兒子又在城裏做事,他隻好找人了。不然要是再來一陣雨水或者台風,這些稻子都不知道怎麽辦。


    樂浪將三郎放在慎民家和囡囡一起玩,自己則往慎民家的田頭走去。


    來到田頭,就聽到一陣機器的轟鳴聲,卻是割稻機在割水稻,割了水稻後還得趕緊找人犁田,然後插秧,不然就會誤了秋收。


    小溪村種田差不多都是機械化了,割稻子用機器,烘幹用機器,插秧用機器,有了這些機器大家也樂的逍遙,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做更多的事。


    要不然像以前,割個稻子要七八十個人,全家出動,有時候還找不到人幫忙,幾個割稻子,幾個腳踩割稻機脫粒,然後裝進袋子裏扛著回家,再放到路上慢慢曬幹。如果天弓不作美,雨下個一個禮拜或者斷斷續續半個月,這些稻子都有可能發芽,真的是慘不忍睹。古人說的好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千古如一。


    田邊的水泥路上,老七開著他的破卡車靜靜的停在那邊,等會兒割稻機割完稻子後會把稻穀給放進車裏去,然後再載去庫房那邊烘幹。“哎呀,還是我們村好呀,你看有些村子現在還在拿鐮刀割稻子,都不知道要割到什麽時候。”老七看著割稻機感慨的說。


    “可不是,想起以前小時候放假就幫著家裏割稻,那時候天氣冷,凍得腳底裂開躺在稻子上麵我就感慨萬分,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慎民也在一旁湊合著說。


    “怎麽,這麽有閑,幾天沒見,慎民倒是滄桑了許多,都會憶苦思甜了。”樂浪走過來,對著慎民說。


    “怎麽才來,再晚一點人家都收工了。”慎民瞄了樂浪一眼,說。


    “什麽才來,現在才八點,已經很早了好不好。”樂浪說道。


    “八點,人家六點多就來了。”


    聽了慎民的話,樂浪連忙將要說出嘴的話吞了下去,六點多,估計他還在夢遊呢?不過有時候他在三點左右就醒了,但又睡著了,主要是被家裏的雞叫聲炒醒的,那幾隻公雞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力太過旺盛,有時候竟然在三點多就叫了,煩得他不得了,他都想著是不是給它們下點安眠藥,讓它們好睡一點。


    天上一片湛藍,白雲朵朵飄移,連忙田野中,一片金黃的稻海,田野之中似乎飄散著一股別樣的氣息,那是稻香。微風輕撫,稻海飄搖,猶如起伏的破浪一般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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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浪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感慨的想,還是家鄉好啊,異國他鄉哪有這麽親切的景致。


    他轉頭四看,發現旁邊一些割完稻子的田地裏,一群小屁孩正拿著竹竿釣青蛙,有的用小刀割了一節稻杆做了一根草笛,輕輕一吹,一股熟悉聲音頓時響在耳中。


    樂浪見獵心喜,自己也折了一根稻杆做了根草笛吹了起來,隻是他做的不好,吃起來有點破裂聲,被老七和慎民一陣恥笑。兩人看到樂浪的樣子不由想起了小時的情景也學著樂浪做了根草笛吹了起來,不得不說兩人的動手能力比樂浪好多了,吃起來的笛聲也是優美動聽,讓他不由回想起了小時的種種。


    小時候,樂浪他們也像眼前的一堆小子一樣,拿著釣竿在地裏釣青蛙,釣青蛙隻是好玩,釣完後都放了回去,有的則是拿回去喂雞鴨。釣青蛙其實很簡單,弄根竹竿拿根繩子綁隻小蟲子,看到青蛙便舉著竹竿吊著小蟲子在它眼前晃來晃去。


    青蛙是近視眼,靜的東西看不到,動的東西就看得很清楚,像這樣釣青蛙百分百能釣到。以前樂浪他們就喜歡幹這事,而且除了釣青蛙還抓田鼠。


    田鼠是農家的禍害,沒割稻子的時候就開始禍害莊稼。


    割完稻子後四野一片幹淨,他們一堆人就拿著袋子往田裏跑,一看到田鼠洞就圍了過去,每個人都站好方位,以防田鼠跑出來手忙腳亂抓不到。


    抓田鼠有三種方法,第一水灌,不過就是提水累了一點;第二煙熏,這個方法好,田地裏稻草一大堆,一抓一大把,很是方便;第三掘土,不過這事如果弄不好被大人看到非追到你家告狀不可,因為田鼠都是把洞做在田埂上,一挖就一大片,人家辛辛苦苦弄好的田埂被你挖了,不找你家長告狀才怪。


    找好田鼠洞,把多餘的洞給堵上,隻留下一個讓它透氣。人說“狡兔三窟,”這狡猾的田鼠可也有三個洞,不堵住抓不到。堵好洞後,把幹稻草放在洞口點燃,上麵再放上一些濕的草,煙霧便會濃濃騰起,把騰起的煙霧大力的扇入洞中,如果洞裏有老鼠的話百分百會跑出來,不過也要小心,老鼠洞裏也時常有蛇出沒,沒聽過蛇鼠一窩嗎?


    田鼠的味道也不錯,肉精、味美,煲湯、炒、炸、炙烤都很美味,也就隻有田鼠能吃,因為田鼠吃的都是一些稻穀之類的,和野生動物差不多,如果是城市中的那種鼠輩,拜托,看了都想吐。


    (第一更,昨天有事就一更了,不好意思,晚上還有一更,求下推薦票,下個月就上架了,到時候還請大家多多支持,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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