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頭泛著令人不安的深紫色。


    【係統】:玩家“???”主動對您發動攻擊,您有三十分鍾的時間進行反擊。


    在策馬江湖中,自衛殺人是不算殺戮值的,可惜不知道對方是用了什麽道具,居然沒能顯示姓名。


    謝孟筠長劍用的最好,但從掌門那得了刀法,還在新鮮頭上,所以特地在貨郎那進了一組九十九把白板刀來慢慢玩,雖然之前沒有經過練習,好在有碧玉簪的加成,不管是什麽武功,上手時都會自動有四級的熟練度。


    謝孟筠斬斷飛針後,身形飄起,手腕輕折,一招雷霆乍驚狠狠向窗口劈去。


    發針的人通體灰衣,臉上蒙著布,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他看見刀光襲來,竟然不加多避,飛身迎上,抬手也是一刀。


    “鐺鐺”連續兩聲,第一下是雙刀相撞,第二聲卻是謝孟筠長刀被斬斷後,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脆響。


    ……貨郎賣的白板刀真是價廉物不美=_=。


    謝孟筠與來人交了一招後,彼此都有點心驚,她把斷刀的刀柄仍在地上,換了把同一個模子ctrl c+v出來的白板刀2.0,刀尖斜指,凝神戒備。


    她的內功不錯,雖然方才倉皇之間,沒有用上全力,硬碰硬之下,持刀的手腕被震得發麻,對敵人的水準也有了大概的估計。


    謝孟筠沒有再次衝上去,除了發現來人不太容易對付外,對他的目的也有些好奇。


    灰衣蒙麵人目光閃動,沙啞著嗓子道:“沒想到峨眉派也有這等高手。”


    謝孟筠笑:“才一招你就覺得我是高手?”


    灰衣蒙麵人冷聲道:“這遊戲裏能當的我這刀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你的內力隻要差上一點,現在就已重傷身亡。”


    謝孟筠對灰衣人的說法不置可否,隻問:“來峨眉是做什麽的?”


    灰衣蒙麵客譏嘲:“你覺得我會說?”


    謝孟筠:“我已經把這裏的坐標輸入門派頻道,數三聲你不回答,我就直接發送。”


    灰衣蒙麵客:“……”


    “一~”


    “二~”


    灰衣蒙麵客終於鬆口:“……我是來殺你身後的npc。”


    謝孟筠更不能理解了:“你沒事殺他做什麽?”


    灰衣蒙麵客哼了聲:“小姑娘,玩遊戲也要記得常去官網看看,你曉得昨天遊戲更新了吧?”


    謝孟筠:“如果你指的是門派高級npc百分百掉落的那個,我看過了。”頓了頓,“所以你來殺我們峨眉派的廚師,是為了拿到蛋炒飯秘籍還是麻婆豆腐的十八中燒法啊?”


    灰衣蒙麵客忍不住提高聲音:“當然不是為了這些!”


    謝孟筠聳肩:“廚師能掉落的東西,除了菜譜之外就隻有廚具了,那大俠你是缺鏟子還是缺鍋,這個遊戲叫‘策馬江湖’又不叫‘中華x當家’。”


    灰衣蒙麵客的胸口不住起伏,停了一會,才嘎聲道:“我這樣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將聲音壓低,趁謝孟筠豎著耳朵努力去聽的時候,忽然間揮動長刀,刀光化作一道雪白的長練,以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氣勢,飛速卷向對手脖頸。


    敵人的速度快,謝孟筠的速度更快,肩頭一晃就輕巧退開,讓蒙麵客蓄滿氣勢的一刀全數落空。


    朱老爹的木屋不算寬敞,裏麵各色家什一應俱全,還亂七八糟的堆了許多東西,灰衣蒙麵客不想驚動峨眉弟子,刀法雖然淩厲,卻不曾打壞物品,謝孟筠的動作更是迅捷自如,靈巧婉轉,兩人除了剛開始兵刃相撞外,竟沒有一絲響聲外泄。


    灰衣人內力充沛,刀法刁鑽狠毒,每招都攻敵必救,若非謝孟筠有和蒼團交手的經驗,單論刀法,隻怕已傷在他手下數次。


    謝孟筠輕輕躍起,手中長刀自上方閃電般劈落下來,一直和她正麵對戰的灰衣客忽然在地上猛的一滾,然後驟然彈起,舉刀撲向朱老爹的床榻。


    ——如果能達成目的,那在這裏掛一次也很合算。


    謝孟筠看見他的動作,身未落地就已淩空變招,鬆手將長刀擲向灰衣客後心——她用上了九成功力,長刀飛射時發出尖銳的破空嘯聲,灰衣客曉得厲害,生怕自己還沒得手就重傷倒地,隻好轉身擋了這下。


    地上很快又多了兩截斷刀。


    灰衣蒙麵客橫刀胸前,陰沉沉道:“你武器太差,傷不到我。”


    謝孟筠輕笑:“我也這麽想。”翻手將包裹中的玉帶軟劍抽了出來。


    玉帶軟劍的劍身寬度比貨郎買的白板劍要窄上三分之一,長度卻多了一截,它隻有在灌注內力的情況下才會挺直,既能當長劍用,也可以看做短鞭。


    胭脂刀是六品武功,就算僅憑這手刀法,謝孟筠在玩家裏也勉強能躋身高手的行列,更何況她最擅長的武功還不是這個。


    灰衣蒙麵客不是沒注意到謝孟筠換了武器,他已經全神戒備,卻沒料到用上長劍的謝孟筠實力比之前高出不止一籌,手腕轉動,劍光瞬間傾瀉如注,將他打得喘不過氣來。


    在這種情況下,灰衣人暫且顧不得被人發現,抬腳將地上的銅盆向謝孟筠踢了過去,意圖阻攔她片刻。


    這一腳不是技能,命中全看個人操作,謝孟筠的輕功和劍法一樣好,見狀連閃都懶得閃,腰肢輕偏,銅盆就越過她,重重砸在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灰衣客將長刀橫在身前,他雖然不知謝孟筠的長劍是什麽品級,但從交手時對方總是避著自己刀鋒這點來看,大抵不是玄武就是黃武,全力相碰的話容易斷裂,灰衣客在隻守不攻的情況下,至少能護著自己的要害。


    以他的武功,隻要不是碰上峨眉大師姐那種等級的玩家,潛進來殺個廚師,不說輕而易舉,起碼也能全身而退,結果竟被個聞所未聞的女新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實在令他大為詫異。


    謝孟筠細劍疾點,眼看就要落在灰衣客心髒之上,後者輕輕抬起刀鋒,意圖截斷她的武器,不料劍頭在雙方接觸的前一瞬,猶如靈蛇般柔軟的彎曲了起來,以一個難以形容的微妙角度,斜刺進了灰衣客的胸口。


    玉帶軟劍畢竟是首次投入使用,謝孟筠揮舞起來並不熟練,加上要避開刀鋒,這一劍偏了些,隻讓灰衣客受了傷,沒有將人打死,她正準備繼續補劍,結果這個被視作砧上魚肉的家夥,居然發出一聲怒吼,舉掌向她拍了過來,掌心彌漫起霧蒙蒙的淡紅色。


    謝孟筠心有疑慮,不願和敵人同歸於盡,腳下一滑就避了過去,不料灰衣客隻是虛晃一招,趁機轉身,奪門而出,倉皇逃竄。


    謝孟筠點地飄出,緊緊追了過去,可她剛剛越出木屋的大門,就默默停下了腳步。


    不用她動手,灰衣客已經被人ko。


    隨著玩家掛掉的白光亮起,拿走最後一滴血的中年女性,將拍扁灰衣人頭顱的鐵鏟用係在腰上的油膩圍裙擦了幾下,胖乎乎的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依稀可見每日勤勤懇懇為玩家打飯的風姿。


    謝孟筠僵硬著臉:“朱,朱大娘好。”這鐵鏟起碼得是地級神武吧?


    朱大娘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話都來不及說,就匆匆跑進屋裏去看老公。


    “你總算來了,剛剛有人想打我,你也不多關心下我,萬一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朱老爹的聲音低沉中難言委屈。


    “廚房太忙,我先前沒聽到呢,這不趕著就跑來了,哎呦呦,嚇壞了吧,沒事兒,對這種壞人,來一個老娘敲死一個。”


    朱大娘的聲音自信又飽含寵溺。


    #霸道大媽和她的撒嬌老伴#


    #每天都想和遊戲策劃談人生#


    被朱氏夫妻恩愛對話shock到的謝孟筠原地懵逼,朱大娘安慰完自己家的小妖精後,笑眯眯的走出來表示感謝。


    朱大娘遞給謝孟筠一張木質的卡片,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字——“七折”。


    謝孟筠猶猶豫豫的接過,其實她目睹了剛才的場景後,對去食堂吃飯已經不報什麽興趣了,要打折卡也沒用……


    朱大娘:“這是峨眉的門派專用打折卡,除了食堂外,藥房,武器店,服裝店,都能使用。”


    謝孟筠將打折卡納入包裹:“謝謝朱大娘,這是我進入遊戲以來收到最珍貴的禮物!”


    朱大娘嗬嗬笑著:“小姑娘,我看你是剛進峨眉的吧,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來問我,老婆子雖然沒啥本事,好歹在這裏待的久些,說不準就正巧聽過。”


    謝孟筠想起自己尚無頭緒的任務,忙打聽道:“朱大娘,您可聽過有本叫做《疾風驟雨》的武功秘籍?”


    朱大娘搖頭:“我們一家都在廚下待著,對於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沒甚興趣。”看見謝孟筠失望的神色,話風一轉,“不過峨眉山這樣大,除了門派之外,其他地方也可以多去走走,誰知哪裏就住了高人呢。”


    謝孟筠若有所思:“多謝朱大娘指點。”又問,“朱老爹現在沒事吧,剛才的人說不定還會回來,請兩位一定要小心。”


    朱大娘嗬嗬笑著:“好孩子,難為你有這份心,不必擔憂,老頭子雖然上了年紀,手頭也有些保命的本事,不會那麽容易被人害了去。”


    謝孟筠想到被自己打斷刺殺的灰衣人,在心裏麵給他點了一根蠟。


    峨眉山風淩厲,白霧湧動,仿佛海浪般起伏不定。


    謝孟筠仿佛一張攤開的燒餅,嚴絲合縫的趴在陡峭的山壁上,好半天才能挪動一小段。


    作者有話要說: 同事房子沒租好,將她的狗子寄養在我這裏。


    家喵膽子非常小,以前和倉鼠玩隻敢輕輕碰兩下,現在正瑟瑟發抖的躲在板凳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妙鮮包被吃掉也不敢過去交涉——你一隻成年壯喵為啥要怕人家一個小奶狗嘛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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