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孫大還有三個同胞弟弟,他們都是精神係異能者。生活在大二村,靠著吃百家飯過日子。大二村地處偏僻,為了防止收稅的官役來收走糧食同時阻止村民逃跑,他們兄弟四人就允許猿猴偶爾搶一個新娘。以此來嚇退官差並警告村民。


    外麵來的異能者要捉猿猴,四兄弟也會幫忙通風報信。但猿猴要給些東西做報酬,比如草藥果子等。


    至於他抱個小猴子來,是因為猿猴這麽多年搶了不少新娘,卻一無所出,於是兄弟幾個給抓了一隻,想送給它當孩子。


    還有就是他大半夜在森林裏趕路的事,孫大說因為他要帶上他奶奶,他奶奶是鬼,隻能晚上出來。


    沈如煙強忍著笑,當即就讓他拿出他奶奶來看看。


    孫大說晚上才給看。


    沈如煙點頭,好吧,你這麽嚴肅認真,我如果笑出聲會顯得我很沒有禮貌。


    “你們跟猴子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麽我殺它,你不救?”沈如煙問。


    孫大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你好看,它醜。你是人,它是猴。你能講話,它隻會叫。”


    好,很好,工具猴哪有工具人好使。


    大二村她是要去看一眼的,那給了自己消息的異能者還在那裏,孫大四兄弟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看看天,時間還早,沈如煙拿出那顆大雕的晶核,喂給黑鳥。


    “寨主,黑大人要進階,你去給它守關。”


    寨主眼神有些委屈地看著沈如煙。


    無奈,沈如煙從一堆晶核裏挑了一個最小的,拋給寨主。


    “你個狗東西,小心嗑藥上癮。”本來計劃讓寨主在厲練中慢慢成長的,奈何它眼紅黑鳥。


    一鳥一狗跑去嗑藥了,沈如煙現在身體裏的藥效還未完全散發出來,她拿出製藥設備,煉了一瓶傷藥,喝了下去。


    盤腿打坐運氣一周天,感受著身體居然在快速修複。


    睜開眼,抬抬手,左臂上的傷也好了大半。


    孫大就一直坐在身邊,呆呆地看著。


    沈如煙看著他打結成條的長發,感覺很礙眼,看著心裏有點難受,有一種想給他梳順一點的急迫想法。


    那些坑害自己多年的tony老師們,他們可有過半分自責?


    沈如煙感覺自己也行,於是,她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對呆愣的孫大道:


    “孫大,你頭發都打結了,好像很久沒洗的樣子,這樣不好看,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我給你修剪一下吧。”


    孫大懵懂地點頭。


    沈如煙拿出洗發水和護發素,在河邊給他洗,他老老實實地蹲著,頭都快伸出水裏了,不嫌腰痛。


    也不嫌水冷,這完全配合的態度讓沈如煙很滿意。


    洗完,把發頭梳順,沈如煙腦子裏想了想理發的步驟。


    先給他剪到齊胸長,再分兩個區,上麵的區域一股腦向上提拉,剪掉五厘米,這樣層次就出來了。


    再柔和一下發尾,頭發不會打結。


    完畢。


    剪完以後,頭發已經半幹了,但看到這毛燥的發質,沈如煙打算給他做個拉直,曾經也叫作離子燙。


    於是給他塗上洗發膏,要等半個小時才能洗。


    沈如煙拿出兩瓶綠瓶飲料,遞一瓶給孫大,自己喝一瓶。兩人聊天打發時間。


    “所以,你父母死了以後,你們四個就跟著你奶奶外公外婆生活?”沈如煙把他們家的事問了個仔細。孫大豪無戒備,一五一十全說了。


    沒想到他身世挺悲催的,孫大的娘腦子有點問題,爹是個瘋子。他們四個出生時父親死了。不久後娘也死了。他們四兄弟由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養大。


    “是的,村裏人欺負我們,放我家田裏的水,割我家穀子,拿我家屋頂的茅草。大孩子們都不跟我們玩,扔石頭砸破了我三弟的頭,還把我推到水裏,我奶奶說,要打回去,打不過就咬。”孫大陷入回憶中,眼中帶著恨意,看上去像個正常人。


    “後來呢?”沈如煙問。


    “後來,我們死死地瞪著打我的人,他就倒在地上,於是我把他扔進水裏。”


    沈如煙點點頭,他們大概是那時候發現自己的異能。


    說到這,孫大的眼裏有些驚恐,接著說:“好多人來我家打人,還燒了我家的房子,說要燒死我們兄弟四人。我們就往山裏跑,回來後爺爺奶奶他們都要死了。”


    “等她們死了,村裏不讓埋在墓地裏,還趕我們走。於是我們把他們背到了一個深溝裏,都埋了。”孫大的語氣很平靜。


    沈如煙聽著,隻是覺得慶幸,如果他們不傻,那得有多傷心。


    “過了七天,她們從溝裏爬出來,身上的肉都爛了,有點臭。不過我們都很高興。”說到這裏,孫大開心地笑了起來。


    啥?沈如煙表示聽不懂。這傻子在逗我玩哩?


    “她們的鬼魂白天放在我們的腦子裏,身子要埋在地裏。晚上我把鬼魂放出來,她自己鑽進身體裏,就能爬出來。剛好我們四兄弟,一人一個。”孫大自顧自講著,一點也沒注意到沈如煙同情的眼神。


    沈如煙沒有打斷他,就想聽聽故事有多離譜。


    “於是我們回到村子裏,住了村長家的大房子,把不聽話的弄成像我娘一樣的傻子,想逃的都給殺掉。大家就都願意送糧食給我們吃了。可那些官差一來就要出事,剛好猴子來搶新娘,於是我們跟猴子說,它殺官差,我們就不殺它。”


    沈如煙無語了,這傻子挺會編故事。


    “誰教你們這麽做的?”沈如煙問。


    “我奶奶說的。還有,我奶奶說有時讓那些來抓猴子的人得點好處,他們就有了盼頭,更多的人來,我們村就有更多的銀子。”


    沈如煙笑了,順著孫大的話問:“就不怕官兵來圍剿嗎?”


    孫大笑著答:“猴子不怕,官兵更不會來,好幾個縣都讓縣裏的惡霸來殺猴子,惡霸死了,縣官才開心。”


    “……”沈如煙感覺自己被上了一課,講故事還能自圓其說,也是服了。


    拋開故事不談,那猴子也不是什麽好猴,它殺了那麽多人,存著晶核還秘密養著異能植物,將來怕是要整個大的。


    “告訴你哦,我爺奶她們要不了多久就不要那破爛身體,可以有肉身了。”孫大甜甜地笑。


    “哦,是嗎?恭喜你啊。”沈如煙無聊地望著河麵,希望狗子和黑鳥快點完事。


    孫大笑著繼續講他的故事。


    “我們當初埋我爺奶的地方陰氣很重,她們頭七回魂後就留下了,魂魄越來越結實,我們四兄弟的神魂可以帶著她們,讓她們也能攻擊別人,現在她們說要凝成實體了。所以,以後她們可以像活著的時候一樣出去見人了。”


    沈如煙輕吐一口氣,“嗯,太好了。”


    又接著道:“以後你們要好好孝敬她們,可以帶著她們去吃吃好吃的,四處遊玩一下。”


    “那可不成,她們不能在外麵待久,我們要時常送她們去吸收陰氣。”孫大搖頭。


    半小時到了,沈如煙在孫大頭上挑出四、五根頭發,用力一拉,頭發變長,鬆開力道,頭發回彈了一小段。


    “頭發軟化好了,現在去洗頭。”托尼沈說道。


    沈如煙一邊聊著,給他洗了頭,用毛巾給他擦幹,在河風中吹了一會兒,就徹底幹了。


    然後,找了點柴,點上火。拿兩把短劍在火裏烤一下,當成夾板給頭發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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