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試探的必要,看著死的不能再死了,魏諄卻突然開始到處尋找什麽東西。


    半晌,魏諄拿著一部手機從房間裏麵出來。


    幸好有一隻手還留在外麵,抓著席君的手指解開了指紋鎖。


    文懷以為他在手機中尋找線索,實際上魏諄隻是在看通訊記錄和緊急聯係人設置。


    看到自己的電話號碼後魏諄歎了口氣:“我不該把電話留給她的,我自顧不暇,現在還要平白承受一份自責。”


    不過魏諄也沒有在這一點上執拗太久,作為一個無關者他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對於席君的死倒也沒有感到太過悲傷。


    手機在玻璃茶幾上發出連串的響聲,這聲音終於驚動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文警官。


    魏諄也很好奇,在文警官這個誕生於會場意誌的虛假角色眼中會看到什麽。


    “魏諄,那些到底……”


    “我認為你現在可以報警了文警官,剩下的事情應該由警方來處理了。”


    魏諄不想插手進入會場運轉的基礎規則中:“你可以為我證明,我不是凶手。”


    在現場變得麻煩前離開才是理智的選擇,魏諄原本還想要去那個有著天然湖泊的公園看看情況。


    被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文警官一攪和驚動了警察他的計劃被打亂了,隻能向後推遲,決定明晚再去那裏。


    “或許我一開始的決定就是錯誤的,在這裏妄圖和他人建立聯係,目前來看這個做法隻給我帶來了麻煩,和束手束腳的困擾。”


    隨著越來越多像‘人蟲’護衛那樣的軀殼失去活性,那股壓迫的力量也逐漸減淡,閻朝活動起來輕鬆了許多,將鬼造空間也張開了一些。


    “有舍有得,也許隻是這個選擇所能帶來的益處還沒有顯露出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或許也能從這些地方尋找到會場意誌的弱點。”


    意誌的循環也是不斷增強的過程,進行循環就要做到緊密連接環環相扣,而脆弱的連接處最容易斷裂。


    “但會場也很有可能會借此由此點將我擊潰,如果要將現在的人際關係進行下去,我就必須得把握好方法和程度。”


    閻朝:“這不是一件難事,必要的時候斷尾求生也是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他親眼目睹了魏諄與構陷之形的融合,他不是活人,他是厲鬼,但他的確認為,魏諄現在真的還是一個……普通的活人嗎?


    厲鬼對於活人有著天生感應,這種感應或者可以叫做排斥,活人灼熱仿佛要將他們燙傷的氣息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叫他們進去狂躁的狀態。


    而魏諄身上卻沒有這種令鬼厭煩的東西。


    他的體溫剛剛好,就像泡在溫泉裏那樣,他已經記不起來泡溫泉具體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了,但他大約記得溫泉舒適的原理。


    如果能夠鑽進他的身體中,被那些柔軟溫熱的內髒包裹著,一定非常舒適,但那麽做他一定會死。


    離開的路上,漆黑的城區裏已經遠遠的傳來了警笛的聲音,魏諄扣著變得堅硬銳化的指尖,這裏的變化與構陷之形無關,是‘人蟲’令他陷入幻覺勾出他內心迷惘的力量所造成的。


    那些護衛‘人蟲’大概就是這麽來的,他們的身體一點點被同化,意識被榨幹,結合當下的情況成為眷族,或者成為食物。


    很快構陷之形的意識就傳遞了回來,那兩個眷族被銷毀了,盡管有著構陷之形的力量,但畢竟不是本體,作為眷族的身軀也無法抵抗‘人蟲’的力量。


    不過勉強算是有些收獲,收集進入鬼造空間的構陷之形足足有三十多塊,‘人蟲’對此也有些研究,知道構陷之形之間會相互爭鬥吞噬,每一塊構陷之形都被分割的大小相當,隻有拳頭那麽大,以他們的智慧知道用這樣的身軀鬥爭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還不如老老實實跟在這些‘人蟲’的屁股後麵撿一些殘羹冷炙。


    突然換了一個全新的環境它們表現的異常活躍,不過有魏諄的壓迫在,它們還算謹慎老實。


    魏諄大致算了算量:“如果將這些構陷之形也吞噬,大概能夠融合到我的腹部,或是將兩條手臂融合。”


    最危險的弱點——腦袋,已經率先融合了構陷之形,對於其他部位魏諄已經完全沒有憂慮了,如果可以他也想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與構陷之形融合,強大的修複能力能夠大幅度提升他的實力。


    “不知道‘主教’那麽強悍的身體恢複能力是怎麽得到的,那時候應該好好盤問盤問他,唉,可惜那個時候我對會場的了解實在太少了,連自己究竟處於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魏諄也不止一次想過去尋找‘主教’,畢竟他們兩個人也算有過並肩作戰的經曆,在短暫的相處中也非常融洽。


    “唯一能夠回去的方法就隻有12號房間的新人歡迎會,這一屆競選到現在應該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就算回到12房間怎麽去胡陽所在的樓層也是個問題,況且‘主教’是否還留在胡陽那裏也不確定,現在隻能期望於‘主教’的稱號沒有換人,希望他還活著。”


    直到第二天天亮文懷也沒有再聯係他,魏諄認為他需要時間冷靜的思考。


    “我還是希望他在想明白以後還能繼續從事警察這個工作,日後對我的行動能夠有所幫助。”


    魏諄已經不太貪戀睡眠,長期精神處於高度緊張,他的身體出於自救已經適應了短暫高效的睡眠,天剛蒙蒙亮起的時候他就已經睜開了眼。


    應該說是構陷之形睜開了他的眼睛。


    它就像一個新生兒一樣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魏諄甚至懷疑在他睡著的時候構陷之形也睜開他的眼睛到處亂看。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魏諄很快就為自己前一晚的潦草打算畫上了暫定的符號。


    如果整個身體都和構陷之形融合,或許會在他睡著的時候身體就會被構陷之形完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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