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著手中溫涼的果凍,那些東西魏諄一定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某個組織的頭目?劫走他兒子的實際是他的仇敵?


    不,不會,他的社會履曆非常幹淨、單純。


    同樣都是在大火中,為什麽他就沒有事呢?


    開槍打不死,甚至阻止不了他們行動的凶手都被大火燒死了,為什麽隻有他沒事呢?


    可以有解釋,他躲的好,運氣好,被救援的早,可真的是解釋的那樣嗎?


    那真的合理嗎?


    果凍為什麽隻給了他一個人?


    無數的問題盤旋在梁初晨的腦袋裏,他現在有的是時間靜靜地思考。


    但他卻迫切的想要終結這個現狀。


    他沒有聽文懷和林婉的勸阻。


    將果凍的封口撕開,湊近,一股奇異的味道若有若無的鑽進鼻腔,不是花香、果香。


    區別於任何他以往聞到過的氣味。


    放進口中,也沒有果凍的彈性,反而在口腔中慢慢的融化。


    嘴裏的感覺太奇怪了,有點像是一塊在融化的豬皮凍,在嘴裏停留久了有點想吐。


    咕咚一聲直接咽了下去,什麽感覺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有一點點失落。


    ……


    天湖小區,魏諄緊緊抓著席君握著水果刀的雙手,帶動著她,一點點拔出來。


    想象中血液從傷口汩汩流出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房間裏忽然響起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是嬰孩的囈語。


    欲伸手摸出一顆屍膠果凍的魏諄也沒有想到,血嬰藏在他的腹部竟然還有這樣的用處。


    血嬰將他的血液止住了,席君的偷襲僅僅隻是給他添了一個窟窿。


    而這個小小的窟窿隻要一顆屍膠果凍,很快就可以恢複。


    他收回手,屍膠果凍剩的不多,每次一吃都要兩顆打底,消耗的速度太快,兌換物品中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刷新出來。


    能省則省。


    看著這違反人體常理的情況,席君腦袋一片嗡鳴,太淺了?不對啊,整個刀子都進去了啊!


    為什麽?他不是人!?


    席君關注的重點已經完全轉移了。


    魏諄沒有理會她的神情,他最討厭這種搞偷襲的行為!因為他深知偷襲是一種多麽省力但不道德的行為。


    魏諄仿佛無事發生的樣子徹底打消了席君反抗的念頭,她維持著被魏諄摔到地上的姿勢一動不動,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幹什麽這副樣子,明明是你先偷襲我的,我有傷害你嗎?我在為你排除房子裏可能潛在的危險,我在保護你,而你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給了我一刀,如果站在這裏的是一個普通人,你這個行為很可能會給你帶來法律的懲罰,這可不屬於正當防衛。”


    “放心吧,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我理解你,你隻是太害怕了,同樣,我也希望你也可以理解我,我隻是在盡可能的幫助更多人,你的偏見隻會讓好人寒心。”


    在魏諄一大堆的輸出中,席君蜷縮了一下身子,被頭發遮住的麵部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魏諄歎了口氣,自我安慰了幾句。


    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陳澄的聊天框。


    如果孟青每晚都會出來到處尋找鬼屋場景靈感的話,那他會不會也對天湖小區的凶殺案有所耳聞。


    從陳澄那裏得知,孟青白天在休息,他答應等晚一點幫他詢問一下孟青。


    [陳澄: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麽,但有時候可以嚐試考慮一下釣魚執法。]


    魏諄將編輯到一半的信息刪除,陳澄提醒了他。


    他總得給‘凶手’來到現場的機會。


    他不放人進來,他們今晚怎麽行動呢?


    魏諄不是個磨蹭的人,想明白後立刻起身:“這是我的電話,建議你把我的電話設置成緊急聯係人,有情況可以第一時間聯係我,我來的會比警察更快。”


    豬肝色的防盜門被從外麵關上,許久,席君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被淚水打濕的發絲糊了她一臉,看上去狼狽極了。


    “神經病……神經病!”


    門剛關上沒多久,又再次被敲響。


    席君剛平靜下來的心髒再次緊張起來。


    這次她學聰明了沒有直接開門:“誰啊!”


    “你好,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證件。”文懷將證件舉到貓眼齊平的位置。


    雖然沒有穿著警服,但照片上的人的確是他沒錯。


    猶豫了片刻,席君還是把門打開了。


    聽到麵前這個警察在打聽剛才那個男人,席君一下子火氣又上來了,對著文懷一頓控訴。


    聽到魏諄傷害她,文懷立刻嚴肅起來,拿出了出警辦案的流程態度:“他具體怎麽傷害你了?”


    聽到文懷嚴肅起來的語氣,席君的情緒被打斷,正欲組織語言,她想起魏諄說的那些話。


    搖搖頭,手上被劃破的地方也已經止住血了,明顯是她刺的那一下更嚴重,最後走完流程的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她不想找那麽麻煩。


    看著席君轉變的態度,文懷深呼了口氣,有點煩躁。


    怎麽,他們警察就這麽不可信嗎?還是剛才哪句話讓她產生誤會或是害怕了?


    看見桌上的寫著一串電話號碼的碎紙,文懷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魏諄的號碼。


    更是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如果遇到什麽危險,隨時聯係警察,我們會是你們最堅實可靠的後盾。”


    席君:“這兩個人說的好像,難道他也是警察?”


    一直都能聽到有暴力執法的新聞,電視劇裏也經常會演那種特立獨行,跟地痞流氓一樣的人實際上是警察。


    藝術來源於生活,所以生活中確實有這樣的警察吧。


    席君有時候腦袋思考的很快,但是腦袋空空的,又相當怕麻煩,膽子也是,在某些地方大的離譜。


    很快她就選擇放棄思考這個事兒了。


    一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人在黃昏的時候最容易感到落寞和孤獨。


    負麵情緒很容易將人淹沒。


    出門前,席君還是將電話號碼從垃圾桶裏撿出來,按照那個男人所說的,設置成了緊急聯係人。


    又不會吃虧,她感覺這行為有點傻,但她一個人住,又沒有人看見,做點傻事怎麽了?一個人的時候不做,難道人多的時候做嗎。


    席君再一次用一些謬論將自己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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