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殺不死他們的,你口中的‘死人臉’他們遍布整個驚悚城區,就像當初收集空匣子的我們一樣,那張臉並不是他們的標誌,


    有著那張臉的僅僅是實驗的受害者而已,而被希墨洛斯的詛咒所蠱惑的人,不具備這個誇張的特征。”


    這倒是個意外收獲,女人的話讓魏諄想起來了那個曾經打拳擊的母親,她就是典型的受到希墨洛斯詛咒蠱惑的人。


    說這樣的人會遍布在驚悚城區各處……也並不誇張。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病了。


    並且魏諄越發覺得,它快要病入膏肓了。


    如果創造出一個神來改變這一切,也未嚐不可。


    “希望有機會可以和他們交流一下心得體會。”


    死人臉都曾是這家醫院的‘病人’他們受到蠱惑,前來接受技術拙劣的整形,看似改變的是他們的麵容,實際被整形的,是他們的內心。


    在麻藥的影響下,在酣睡中,在一劑劑的恢複藥劑中,他們完整的靈魂被雕刻出溝壑。


    那樣閉門不出與外界隔絕的人還有多少?


    他們源源不斷的向外散發著痛苦哀傷,一點點侵蝕著整個驚悚城區,究竟是驚悚城區將他們變成這樣,還是他們將這裏變成了驚悚城區。


    “當希墨洛斯的詛咒消失,由詛咒帶來的一切不合理的現象都會消失,他們會為自己尋找正確的出路。”


    魏諄決定接手那些剩餘的空匣子,“這座城市已經沒救了,它在會場之下,如果會場的意誌不被改變,這座城市隻會一次又一次的成為不同的驚悚城區。”


    女人大約能夠從魏諄的隻言片語中猜測出什麽,她露出仿佛聽到見到此生難見的荒誕之事的錯愕神情。


    她覺得現在真正瘋了的人不是她,而是麵前的這個男人。


    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麵,對方的品性陌生。


    “你想要和他們一樣?想要……”


    “造神。”魏諄接過她沒有說完的話,“既然他們都可以做到,我為什麽不行。”


    “硬要說,我也算是使神誕生的其中一員。”


    雖然造物主並不完全,前期的準備工作也沒有他的功勞,但造物主最後的誕生確實是他一手促進,如果造神的最後一步和造物主的誕生一樣的話,那他很自信他對此有一定的經驗。


    女人的驚愕緩慢的轉換成為懷疑,對方說的話越來越讓她感到困惑。


    從身上的氣息來看,對方的確是在她之後成為競選人,雖然她神誌不清的一段時日,但作為前輩積累下來的經驗與見識不是虛無的。


    他與之前見過的同期或是新晉都不同,相反,他的身上的氣質給人的感覺,與那些偶然出現的,不知道早在什麽時候就成為了競選人的那些人很像,但卻有著年輕的活力。


    女人的直覺和行走在死亡與血液中經驗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


    與這樣的人為伍會是一件正確的事嗎。


    如果魏諄能夠知道她心中所考量的,一定會說她想得太多了,對於絕大多數新晉而言,到一個陌生且更加危險開放的區域時,和實力相近的人聯合是一個明智之舉,但魏諄的情況有點特殊。


    他不是按照尋常的晉升方式來到驚悚城區,同時,他使用的也是非常手段。


    從二道和紹擷他們之中很容易能夠知道,和厲鬼建立關係,讓他們為自己保駕護航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極其離奇的情況。


    他們大多都是利用得到的厲鬼的祝福來提升自己身軀,或者獲得超出常人的力量。


    比方說紹擷在沒有被會場抹除身份前,僅憑自己一人血洗整個山酣村。


    她的力量來源,就是厲鬼的祝福。


    和魏諄手臂裏來自莊琳琳的發絲一樣,那就是厲鬼祝福的一種。


    厲鬼的祝福並不會影響厲鬼前去天堂或是地獄,他們終歸會前往該去的地方。


    而魏諄的做法截然不同,他直接將厲鬼從試煉場景中帶了出來,他們不會前往天堂或是地獄,他們跟隨著他遊蕩在會場之中。


    這對他們而言應該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另一種則是二道慣用的方法,也是常人比較熟知的,符籙、一些特殊的道具、神秘的陣法等等,利用這些來提升肉體的質量,對厲鬼與怪物造成傷害,並且這個路子裏的方法多數對身體不會造成什麽負麵影響,算是相當溫和的手段,但缺點也很明顯,需要耗費大量的積分,道具幾乎都是一次性的,非常傷財。


    還需要有條件進行前期準備,對突發情況的應變能力很差。


    這種方法魏諄也經常使用,不過他更多用的是鬼畫符,對自身存在一定影響,但得益於其他特質,隻會給他帶來一些不適,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目前他身邊隻有三位厲鬼,還沒有弄清楚真正能力就擅自出逃了的影子鬼夏樂誌,無論從能力還是等級上都算不上厲鬼。


    閻朝還在恢複階段,力量尚且不穩定,並且連續兩次被卷入造神的狂熱浪潮中,他的精神狀態很難說理想。


    真正能夠交付背後的兩大主要戰力還是魏它和唐順。


    唐順已經給予了他厲鬼的祝福,他對詛咒存在著很強的抗性,希墨洛斯的詛咒在他的體內被壓製著。


    反而是魏它,魏諄不知道被她的發絲係在脖子上的破損蛇鱗是否是厲鬼的祝福。


    紅衣厲鬼的祝福,應該不會是這麽潦草吧。


    在這樣環境的壓迫下,他對力量的渴望是有一些欲求不滿了。


    “要想拯救他們,造神是最簡便直接的方法,一個願望之神的名頭,一點殘留的詛咒,就能夠慢慢蠶食掉這個城市,想讓大廈坍塌實在太簡單了。”


    “一點殘留的詛咒?”女人將量詞咬的非常重,她瞪大雙眼緩慢而大幅度的搖頭,“那可不是一點殘留的詛咒,那是希墨洛斯剛剛降生,力量最強大時,利用著溫床而爆發的詛咒。”


    “至少這股爆發的詛咒能夠讓他從近十位實力強大,甚至低權的競選人手中逃離,並且將自己的全部痕跡掩藏,至今都沒有人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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