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它晉升紅衣的方式是極為特殊的祭祀,如果死人臉所做的和山酣村村民一樣,這場試煉的難度會變得很高。”他沒辦法確定這次的厲鬼和當初的魏它的一樣,心地善良很好說話。


    “紅衣之間互相排斥,我身邊的厲鬼能夠保護我的安全,但也會引起陌生厲鬼的敵意,之後的行動必須要再果決一些。”


    魏諄把阮知遠安頓在他的臥室中,這次他直接將魏它的無麵神像放在了阮知遠的枕頭邊上:“魏它,請你幫我照看好他。”


    看到神像上隱約有血色流動,魏諄才放心的換衣服走進衛生間。


    纏繞在上腹的繃帶已經被血水浸透,魏諄一圈圈拆下來,血水立即從傷口湧出,順著肌肉的紋理流下,在他腳邊匯聚出一個血色的嬰兒。


    血嬰比以往稍微清晰了一些的五官皺巴巴的擰在一起,張開淋著血水的嘴就要開始哭嚎。


    “閉嘴。”魏諄發令他就隻能幹嚎出不了聲,憋得腦袋漲大了兩圈。


    健壯,魏諄歎了口氣,血嬰也是個孩子,“不會憋炸了吧……”


    “行了,下次讓你出來前我會把繃帶拆了,不會這麽擠著你了。”魏諄誠懇的向地上差點開始撒潑打滾的血嬰道了歉。


    看著地上還不肯起來的血嬰,魏諄直起了身體:“既然我給你道過歉了,不管你原不原諒我都趕緊爬起來幹活,你要知道我本來是沒必要和你道歉的,你現在可是在喝著我的血變強,而且看你最近胖成了這個樣子,你躲在我的身體裏應該也沒少偷喝吧。


    還有我肚子上的這塊痕跡,這也是你搞的鬼吧,我捂嘴不讓你哭是形勢所迫,你要是引來更厲害的厲鬼怎麽辦,你又打不過,我可不是你媽,我現在應該算是你的飼主,或者你拿我當老板也行,總之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魏諄無情的向血嬰伸出手,冷漠的看著他。


    血嬰幹張著嘴,它大概第一次這麽恨自己不會說話。


    它最終還是向魏諄低了頭,撕開嘴,哇的吐出來兩張褶皺的打印紙,屈辱的遞到魏諄手上。


    展開後雖然被浸泡的有些邋遢,但內容並沒有影響,上麵是活埋案死者的家庭信息。


    因為陳老板鬼屋的攝像頭完全拍不到死人臉,魏諄才想到利用厲鬼可以幹擾攝像頭這一點鋌而走險一下。


    在文懷和他專心討論凶手的時候驅使血嬰偷走了這份資料。


    第一位死者,紀月,女,年齡6周歲……家庭構成:單親家庭;父親:紀辰東;年齡:45;無業人員。


    家庭住址:青雄市城東區南亭廊街怡福怡家園六號樓2門201室。


    魏諄按照地址查了一遍地圖,隻有死者紀月所在的怡福怡家園距離樂園最近,“紀辰東一個人獨居,如果有什麽矛盾打起來我也完全能應付。”


    簡單的考量了一下,魏諄決定今天就先去紀辰東家看看情況。


    ……


    早上,魏諄叮囑過阮知遠後將他送去了學校:“這段時間我們的處境比較危險,除了去衛生間,其他時間不要離開教室,明白了嗎?”


    還專門叮囑了阮知遠的班主任,希望他能盯好阮知遠。


    上次阮知遠被同事帶走的事,讓魏諄不再信任身邊的任何人,他心裏唯一一個非常確認的事情就是阮知遠是理想的種子之一。


    “凶手無處不在,迫於這個試煉場地的規則我不能將阮知遠無時無刻的綁在身邊,否則這個場景就會向我施加惡意。”


    魏諄已經摸清了這場試煉的規則,他越極力規避危險,試煉的難度就越高。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難度是他不能以一人之力和這個社會對抗。


    他來到陳老板的鬼屋,將昨晚的命案說給了陳老板。


    “你也別總老板老板的叫我了,我叫陳澄,鬼屋的工作不多,你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出去。”陳澄對於命案並沒有太吃驚,給了魏諄一張鬼屋宣傳名片,“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多注意安全吧,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陳澄的話讓魏諄有種找到知音的錯覺,仿佛命案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開園時間一到,所有都繼續按照流程運轉。


    今天陳老板給他的工作也是提燈人,在鬼屋中,魏諄這個身份甚至比場景演員活動起來還要自由。


    轉了兩圈,“陳老板對待遊客很用心,居然一個監控死角都找不出來。”


    他將背對著監控向前緩步行走,一手伸入衣擺中,將新換的繃帶扯鬆,血水順著他的褲管淅淅瀝瀝流下,被燭光幹擾的攝像頭完全忽略了這個略顯荒唐的畫麵。


    鬼屋中獨特的環境極大的降低了血嬰在白天出現會受到的傷害。


    按照魏諄的指示,血嬰將魏諄提前特別存放的鬼咒傘拖來。


    打開黑傘,粘稠的黑色從傘中滴下,匯聚出一個四肢修長,脖頸反弓的女人。


    按照魏諄的指示,唐順附在魏諄的背後,四肢行動和他完全重疊,和血嬰打好手勢,在經過一個員工通道時,血嬰幹擾了攝像頭,他和唐順分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鬼屋中唯一沒有監控的區域。


    黑傘遮蓋住了唐順格外修長的脖頸,魏諄的外套遮住了她與無盡黑夜相接的衣衫。


    在魏諄手脫離的那一瞬,燭火瘋狂的撕扯,晃動,直至被黑色侵蝕,枯長蒼白的手指提著深紅鏽跡的燭台,那黑色的燭火沉重肅穆的燃燒著, 如夜遊神一般。


    在員工通道中來回穿梭,魏諄拿出提前放在口袋中的大眾臉的身份證,就這麽躲避開監控混進遊客中順利離開了遊樂園。


    魏諄將大眾臉的身份證放在胸前口袋裏,現在魏諄在鬼屋中扮演提燈人,外麵的這個,是27歲的無業遊民王章。


    沒有人認識他,沒有人注意到他平平無奇的臉,也沒有人能夠回憶起他。


    “現在是白天,我背包中的大部分道具都沒辦法發揮用處,這次真的隻能赤手空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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