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現這種反應還是在山酣村遇到魏它的時候,由此見得這個黑衣女人絕對不弱,或許和魏它一樣恐怖。


    拿下魏它的前提是魏諄做足了功課,將山酣村裏能用上的道具線索全都用上,外加一半的運氣才勉強完成。


    這個女人半截殺出來,目前的魏諄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這裏這麽危險,他一個孩子很容易被埋在雜物裏麵,我來幫你一起找。”


    說著魏諄立刻上手,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雜物堆中開始翻找。


    女人的布滿血絲的眼珠在眼眶中瘋狂的轉動,最後定定的看著魏諄忙碌的背影上,說話的嗓子似乎被人扭在一起,異常怪異:“噓,不要吵醒他。”


    盯了一會,發現魏諄確實是在認真安靜的尋找後女人才將誇張的脖子扭回去。


    “還好是個講道理的鬼,如果幫她找到小淘或許還能向她索要一個保命的機會。”


    將最後一個焦灰的箱子搬開,下麵露出了鮮紅的一抹顏色。


    “不能是我運氣太好吧。”


    將箱子徹底移開後露出了裏麵東西的全貌,是一個精致的紙紮人。


    穿著紅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一雙眼睛緊緊閉著,足有一米高,有重量,裏麵的骨架並不是用普通的竹條製作。


    魏諄剛將紙紮人從裏麵掏出來,一張慘白猙獰的臉就出現在他旁邊,女人嗓子中發出咕咕的聲音好像在艱難的吞咽著什麽。


    一雙枯瘦的手臂從兩側繞過,緊緊掐住魏諄手中的紙紮人,動作卻十分輕緩,好像害怕紙紮人逃走,又害怕將紙紮人驚醒。


    但那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紙紮人,魏諄在上麵感覺不出來絲毫陰氣。


    除了製作的材質和普通的紙紮人有些不同,沒有其他玄機。


    “小淘,小淘,我的小淘……我們永遠不會再分開了,小淘……”女人憐愛的用臉頰磨蹭紙紮人的空洞洞的腦袋,臉上盡是癲狂。


    “我幫你找到了孩子。”魏諄說完女人也擺正了腦袋,脖子伸長,俯看著魏諄,細長枯瘦的軀體禁錮著身著血衣的紙紮。


    “謝謝你,謝謝你,你叫什麽名字?”女人靈活細長的脖頸繞過魏諄的頭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如果不是非人的恐怖外形,她此刻或許和常人無異。


    魏諄將大眾臉的身份證拿出:“王章,等我辦完事我會讓醫生來找你,方便留下聯係方式嗎?”


    女人盯著魏諄的眼睛,冷汗順著脊背滑落,魏諄麵上依舊維持著平淡的表情,良久,女人抱著紙紮人轉身拿起放在蠟燭旁的黑傘。


    “她淋濕了。”言罷將黑傘強行塞在了魏諄的手中,隨後抱著紙紮人邁進了黑暗中,漆黑的風衣像是由黑暗編織,隻有一抹血色的衣角猶如晃動的火苗,在黑暗中越發渺小。


    “她淋濕了?”魏諄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自然什麽都沒有,“她是誰?”


    “虧了,沒找她商量保護我的事。”


    那個女人的身份實在可疑,論氣息像是紅衣,但是她身上沒有一丁點紅色,反之是黑色凝聚出了實體。


    “黑影的巔峰,但是無法突破到厲鬼嗎?”


    做鬼也是要看天賦的,條件不夠也無法突破高階,世道就是這麽真實。


    “黑影巔峰也不可小覷,或許比一些紅衣還要強悍,與其成為敵人,做朋友更加保險安全。”


    “但她這麽強,為什麽還會害怕榆柳街,不敢一個人進入店鋪。”難道這裏麵的鬼比她還要恐怖?


    這可隻是一個三星試煉。


    超市裏除了一些燒焦殘餘的雜物,就隻剩下了焦黑變形的貨架。


    魏諄將女人留下的黑傘打開,瞬間如同漫天符雨一般,符紙紛揚。


    待所有符紙落定,黑傘內側貼著九張詭邪張狂的鬼畫符,真正的鬼畫符。


    而地上落下的那些一部分和魏諄先前拍下的無異,看筆跡也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和黑傘內側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那個女人也是個繪符師?”


    魏諄決定要和女人多多親近一下關係,如果能從女人那裏學到繪製鬼畫符的手藝也好。


    但是試煉結束後所有鬼魂都要離開試煉場地去往該去的地方,或許是天堂,或許是地獄。


    在試煉場中,所有一切都是虛假,隻有鬼魂是真。


    像1702那種情況畢竟隻是意外的少數。


    “如果能將女人帶出就好了。”


    不過女人的這個狀態並不是很適合帶出去:“之後再想這件事,先解決榆柳街的問題。”


    哐啷……


    魏諄正欲離開,超市裏麵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沒有多想,魏諄鬼使神差的就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手裏還緊攥著鬼畫符的黑傘。


    將蠟燭移動,雜物堆上黑色的混合物被火苗的溫度融化,像是黑色的蠕蟲扭動。


    固定好蠟燭,魏諄一點點將雜物移動,黑暗中一雙晶亮的眼睛浮出,好奇的看著魏諄。


    魏諄渾身一抖,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咬咬牙,手上的動作快了幾分。


    雜物裏麵挖出來的是一個孩子,正是小淘!


    這孩子身形瘦弱,但四肢修長,和女人的身形有幾分相似。


    或許因為陰氣入體,也或許是因為身體中埋有鬼的一部分,魏諄的體溫發生了變化,比常人要低一些,靠近後男孩皮膚下的溫熱清楚的告訴魏諄他是個正常的活人。


    男孩一直保持著一個相同的姿勢,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不用想,那個東西之所以會掉落絕對是因為魏諄瘟神的印象,可能是喪吊臨門的特質發動了。


    “你是小淘嗎?”魏諄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溫柔,小淘是個身體缺陷的孩子,心智遠不如正常小孩。


    “大哥哥,你看到我媽媽了嗎?”


    “媽媽?是那個黑色風衣的女人嗎?”


    “不是,她不是我媽媽,她是個騙子,我媽媽在這裏,我媽媽是超市的老板。”


    ……


    魏諄頭疼,找完孩子還要找媽媽。


    他伸手將小淘從雜物裏撈出來,掐住他肋骨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


    掀開衣服果然看到了一個猙獰的疤痕。


    這孩子缺了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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