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樓內開關門的動靜更加嘈雜了。


    【各位,那個男的有紙符,好像有些本事,不然也不會讓他跑了。】


    【紙符?那個東西不會被他殺了吧?】


    【不可能!咱們請了多少大師都折在那個東西身上了,別的不說,老趙你什麽情況不說說?@雜牌老趙——1805】


    被艾特的人沒有回話,短暫的沉默後群名胡小姐的出來打了圓場。


    【還是趕緊把那東西抓回來,可不指望著瘟神跟老趙一樣。】


    群裏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最後還是決定將魏諄這個瘟神送進公主房。


    一些東西快的已經在向16樓移動了,兩部電梯都運作起來。


    魏諄隻在群裏搜尋著雜牌老趙的信息,但被艾特完後雜牌老趙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不在線一樣。


    聽了會兒外麵的動靜,魏諄打算在他們趕到之前去18樓敲門試試。


    一步三個台階,在前幾次的試煉中不斷超出身體的負荷,他的體能在這種虐待中飛速提升,連著爬樓隻是稍微有一點疲憊感,呼吸都沒亂。


    電梯在他到18樓的時候已經停在了16樓,他沒有多少時間,直接敲響了1805的門。


    咚咚的敲門聲被空曠的樓道放大,順著安全通道傳出去,住戶群裏已經有人提醒其他人18樓有人敲門。


    現在的場麵十分混亂,而屋內的老趙像不在家一樣,任魏諄怎麽敲門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真不在?”


    樓上樓下的住戶在16樓沒找到人,正準備順著樓層繼續找,魏諄收回手準備離開,1805的門把手上突然滲出了星星點點得血跡。


    門開了。


    容不得多想,安全通道裏的腳步聲已經逼近,魏諄轉身進了1805,將房門輕聲關上,幾乎就在關門的一刻,兩個人從安全通道中露出了頭。


    “沒看見有人。”


    “這層的剛才都碰過麵了,那個瘟神應該去別的樓層了。”


    “笑死,他去哪都是等死,咱們這可不是什麽發福利做救濟的地方。”


    兩個人聊著聲音越來越遠,去了其他樓層。


    “老趙也出去找我了?”屋裏沒有開燈,魏諄摸了下門把手,冰涼幹燥,並沒有血跡。


    “莊琳琳的頭發沒有動靜,這屋裏沒有鬼魂,那是誰給我開的門。”


    魏諄找到開關將客廳的燈打開,家具非常簡單,到處散落著煙頭和煙灰,還有一些黃紙。


    “這些是符紙,一般人家裏不會有這個東西,老趙可能是當年衝著影子鬼來的大師之一。”


    江湖騙子普遍都是用灰心鬼或是白衫鬼來作秀,不會來黑影手底下觸黴頭,老趙如果是大師,那肯定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師。


    “我也是遇見過厲鬼的人,黑影鬼這麽棘手嗎?”


    一般大師身邊家裏一般小鬼都要退避三舍,魏諄雖然是活人,但長時間和鬼混在一起,之前侵入他體內的陰氣還沒有完全祛除。


    進入老趙家裏後沒有感覺到丁點變化,說明老趙家裏沒有任何驅鬼的東西。


    一個大師的家裏沒有吃飯的家夥事。


    十分蹊蹺,也不知道當時到底什麽情況能把老趙弄成這樣。


    魏諄將地上破破爛爛的黃紙撿起,有些是已經畫完又被暴力撕毀。


    “專業和業餘的就是不一樣。”魏諄拿出自己臨摹的一比,簡直是一正一邪,天差地別。


    有過趨吉避凶符做標準,魏諄能看出老趙畫的符應該效果不差,蒼勁有力,筆畫流暢,一氣嗬成。


    “這都打不過,要不我還是趁早完事趁早撤?”隻要試煉完成倒爺也不會在試煉場地裏遇到危險。


    所謂雁過拔毛獸走留皮來不走空,這麽危險的試煉如果不得到點好處太虧了。


    一頓翻找,在電視櫃下麵找到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手記本,書頁卷曲發黃,至少放了幾十年。


    書封早就沒了,上麵還有一個深深的印子,之前大概是用來墊桌腿了。


    魏諄隨意翻閱了幾頁,這是一本專門講解符籙繪製的書,並不是原本,而是手抄本,上麵很多都是手抄者自己的總結理解,大部分理解起來比較容易。


    手氣好,第三個就翻到了剛才看見的符,老趙繪製的和抄本上的別無二致,可見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下麵有對符籙的簡單介紹,老趙畫的那個符叫禳野鬼入宅相擾符,作用是凡野鬼入宅擾人,急在求食,如施之不去,用此禳之。


    又找了幾個,拚湊起來全都是禳野鬼入宅相擾符。


    “越放在前麵的畫起來就越容易,老趙為什麽還在不斷畫這個符,畫到極致仍然不滿意。”


    “急在求食又是什麽意思,野鬼要食什麽?三魂六魄,還是人的陽氣,精元……”


    想不出來,但那個小孩模樣的影子鬼肯定不像閆樹軍說的那樣簡單。


    “這麽看老趙應該是最了解影子鬼的人,但現在他人在哪。”手抄本被魏諄極其自然的收進背包中,此行不虛。


    老趙活動的範圍很容易觀察出來,大部分時間都在客廳,然後就是衛生間,最後是臥室。


    廚房根本沒有任何的使用痕跡,不僅如此,廚房裏麵擺滿了蠟燭。


    到處落滿了蠟油,牆壁上也斜沾著紅蠟,火苗將牆麵熾烤成黑色,紅色的蠟油一層一層的堆疊,融化後又幹涸。


    在數百隻蠟燭的環繞中央張貼著一張寫著生辰八字的黃紙,黃紙因為字跡的幹涸褶皺。


    字跡的顏色很深,不像是朱砂書寫,這種質感與顏色魏諄十分熟悉,是血跡。


    “用血書八字,正道門派應該不會用這種方式,老趙到底想要幹什麽。”


    半天,魏諄才察覺到,八字下方是一個鎏金的小巧香爐,裏麵插滿了燃燒剩餘的貢香。


    已經被一層層的蠟油嚴嚴實實的封住了,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老趙應該也有一段日子沒有給香爐上貢香了。


    魏諄又想起來1705的女人,兩者相結合,這件事還是和1702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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