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不起眼的就是馬克杯,魏諄拿起來反複看了看,就是一隻普通的馬克杯,在上麵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一點陰氣也沒有。


    魏諄懷疑自己上當受騙了,他拿著馬克杯模仿喝水的姿勢,杯口確實比普通的杯子大了些,能夠將口腔和鼻子一起扣住。


    “這點水量將人淹死不太可能,隻能是過度憋氣導致的缺氧死亡。”魏諄想不出所以然。


    人不會被自己憋死。


    “咚咚——”


    看著被敲響的房門,魏諄心情有些愉悅:“不過有嚐試的價值。”


    一夜未見憐蘭的臉色有些差。


    “昨晚沒休息嗎,你臉色不太好。”魏諄側身讓憐蘭進入房間。


    憐蘭擺擺手:“我身體本來就不太好,來了會場之後又經常做噩夢,你昨晚是去做試煉了嗎?”


    憐蘭聊的很自然,魏諄一邊說一邊在憐蘭的視線下倒了兩杯水:“嗯,我運氣好,碰到了兩個一起組隊做試煉的,我就跟著混了幾個積分。”


    “來,喝點水。”魏諄坐在沙發上,將一個馬克杯遞給憐蘭。


    “謝謝,這杯子好特別,是你自己帶來的嗎?”憐蘭喝了兩口水,研究起杯子來。


    “哈哈。”魏諄笑了兩聲,“你眼光真不錯,這是我完成試煉後兌換的,兩積分,一共有兩個馬克杯,一個長時間用會增加黴運,一個會增加好運,我就換了這個好運的杯子,想著送給你,霍格爾剛把東西送到你就過來了。”


    拿著手裏的杯子,憐蘭眼底閃過一絲懷疑,但很快就消散了,這隻是一個兩積分的杯子,連中品都算不上,況且這杯子增加的是好運還是黴運,用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這怎麽好意思呢,畢竟是你用第一份積分兌換的。”憐蘭舉著杯子意圖交還給魏諄。


    “你就拿著吧,你可是我來會場之後的第一個朋友,幫了我很多,況且,你都用它喝過水了,就收下吧。”


    聽完魏諄的話,憐蘭臉上有了幾分高興:“那我就收下了!”


    兩人又聊了些關於試煉和積分的事情,憐蘭回答的都很直接大方,有關於試煉的內容魏諄都是折中回答,反正憐蘭不知道五十六層試煉的具體情況,魏諄隻說是三星試煉。


    看著憐蘭端著馬克杯回到房間,魏諄心裏冷笑一聲,朋友是真是假很容易看出來。


    關心是真的,但憐蘭關心的是他為什麽沒有死在試煉中。


    魏諄看了眼手機,已經五點了:“不知道倒爺情況怎麽樣了。”


    從倒爺的話裏不難知道,新晉候選人中維持秩序的人是百佳,並且絕大多數都對百佳很尊敬,其中也包括憐蘭。


    如果百佳沒有放任的話,應該沒有人會找不痛快。


    魏諄從沙發下麵將黑色木盒掏出來,這不是他兌換的物品。


    打開後裏麵是一幅畫。


    油畫,比a4紙還要大一圈,畫的風格,大概是印象風,配色陰沉其中顯眼的亮色很紮眼,兩者相撞十分詭異,整幅油畫在從盒子中拿出來後像打破了封印,一種邪惡詭譎從中散發出來。


    畫中似乎是一個世界,一個和現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黑色的高樓聳立在遠處的天空中,猶如融化的瀝青向下坍塌,天空,沒有天空,那些漩渦的點狀是一隻隻眼睛,這個世界是晦暗無光的。


    光明是被唾棄痛惡的存在,扭曲融化的矮房和披著黑的長袍的紅色人形環抱著猩紅的火苗向黑暗贖罪。


    而在那一隻隻的眼睛後麵,下方,高樓的一扇窗內,閃爍猩紅的血色。


    整幅畫中沒有任何一個能夠稱之為人的東西存在。


    畫中所擁有的隻有歪曲,醜陋,邪惡與詭異,還有讓人無法喘息的壓抑。


    而在深淵下的絕望中,又有希望存在,可那視無可見的希望已經被扭曲的怪異鬼畜。


    “這幅畫究竟代表著什麽。”隻是短暫的觀看,魏諄像是被從熱海中打撈出來,顫抖著手將油畫重新裝進黑木盒中,他看向將東西送來的霍格爾,“這是什麽東西?”


    “先生,這是您通關試煉所應得的試煉場物品,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


    從霍格爾那裏無法獲得更多的東西,魏諄將這木盒緊緊蓋住,將它藏在了櫃子深處。


    封印一旦打開就不可能再次複原,那股氣息依舊存在。


    “蛇尾巴給我四號電梯的電梯卡就是想讓我拿到這幅畫,但畫中包含的信息究竟是什麽。”魏諄想不出來,他也沒辦法聯係蛇尾巴。決定先將這件事放下,那幅畫絕對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觸碰的東西!


    魏諄又從臥室中將那把太平斧拿出來擦拭了一番,將上麵粘著的一些肉碎擦掉,他被那幅油畫所影響的瘋狂跳動的心髒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把斧頭他用著真的很順手,魏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光線的原因,斧頭上原有的陳舊感消散了很多,斧頭上的紅漆也更加鮮豔些。


    莊琳琳的發絲在斧柄上留下交錯的黑色痕跡,纏繞在上麵有一種詭異的美感,魏諄試了兩下,那些黑色溝壑沒有影響斧頭的結實程度。


    前麵是斧刃,後麵是尖刺,太平斧的設計就是為了暴力破除,即使是鐵門它也有一戰的機會。


    太平斧尺寸有些大,放在背包中無法將拉鏈全部拉上,隻能插在裏麵露出部分斧柄,不過倒也方便抽取了。


    魏諄又清點了一遍自己現在手上有的東西,除去兌換的三樣物品,還有四號電梯的電梯卡,蛇尾巴留下的一片蛇鱗,影子鬼,兩根拔魂針,餐刀和徐驚嵐給他的一塊玉牌。


    先前沒有發現,拿出仔細看了看後魏諄發現上麵有一道小小的裂痕,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有的。


    這塊玉牌很幹淨,什麽都沒有雕刻,連孔都沒有打,是直接用紅繩編織綁起來的。


    雖然魏諄不懂玉石,但是這幾塊玉石肉眼看著成色就很好,綁著的紅繩磨得發亮,這是徐驚嵐常年貼身佩戴的痕跡。


    扳手都砸不出痕跡的玻璃,就用一塊玉石打破了。


    魏諄在看過無事玉牌的介紹後就越發覺蹊蹺,會不會就是無事玉牌破除迷障的功能,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徐驚嵐隨身佩戴的是一塊無事玉牌。


    “這是什麽家庭。”按照會場內的物價來換算,十積分大概也能夠到中等品質的門檻了,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東西。


    “如果能把會場的無事玉牌兌換來看看就好了。”魏諄這次將玉牌戴在了脖子上,貼身佩戴。


    餐刀在清理幹淨後依舊放在側麵夾層中,反手一摸就能摸到,緊急時刻不會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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