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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祁同偉一聲怒吼,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看守所的走廊裏轟然響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常三剛剛轉過身去,一隻腳都已經抬起來準備拔腿就走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喝止嚇得渾身一哆嗦,那隻抬起的腳就像是被定在了半空中,半天都沒能落下去。


    他滿臉驚恐地扭過頭來,看向祁同偉,眼神裏滿是慌亂與不知所措。


    祁同偉麵色陰沉得可怕,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緊緊盯著秦所長,語氣冰冷且強硬地說道:


    “秦所長,今天在這兒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那可和常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絕對不能就這麽走了,必須得留在這兒。而且,現在馬上把看守所裏的監控給調出來,市紀委和縣紀委的同誌們都要仔仔細細地查看一下,看看這裏麵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貓膩兒,可別想著有什麽能蒙混過關的地方。”


    “哦,好,好的呀。”


    秦佳明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像揣了隻小兔子似的,慌得不行。


    他額頭上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就滾落了下來。


    剛才因為腿麻還有些不利索,這會兒也顧不上那些了。


    他眼神慌亂地先看了一眼滿臉怒容的祁同偉,那眼神裏仿佛在詢問著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呀,可又不敢真的開口去問。


    接著,他又戰戰兢兢地瞅了瞅縣紀委的那一群人,隻見他們個個都是一臉嚴肅,正目光冷峻地盯著這邊看呢。


    秦佳明心裏完全沒底兒,他壓根就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情,隻感覺此刻自己就像是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漩渦之中,隨時都可能被吞噬掉。


    可眼下這情形,他也沒辦法呀,隻能硬著頭皮按照祁同偉的要求,趕緊去調出看守所的監控視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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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同偉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疙瘩,臉上的神情格外凝重,他深知這次常山集團出事沒那麽簡單,而常三很可能就牽扯其中,所以必須得從這監控錄像裏找到些關鍵線索。


    他全神貫注地在眾多監控視頻資料裏翻找著,終於找到了常山集團出事那天的監控錄像。


    隨後,祁同偉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視頻畫麵,一幀一幀仔細地查看起來。


    然而,越看他的臉色就越發陰沉,因為在這視頻裏,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看到常三和黑子離開看守所的任何身影。


    那看守所的大門、各個通道口,所有能想到的正常出入路徑,在錄像裏呈現出的都是一片平靜,沒有那兩人外出的絲毫跡象。


    同樣的,繼續往後查看,也沒有捕捉到他們倆在常山集團鬧完事之後再返回看守所的鏡頭。


    無論是看守所的入口處,還是他們原本應該出現的牢房附近區域,都沒有出現過這兩人的蹤跡,就好像他們在那段時間裏憑空消失了一樣。


    如此這般情形,讓祁同偉瞬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很顯然,隻有一種可能存在,那就是這看守所裏麵肯定藏著其他能夠進出的途徑,而且這條途徑還極為隱蔽,巧妙地避開了看守所裏那些密密麻麻分布著的攝像頭的拍攝範圍,否則根本解釋不通這兩人為何會在監控裏毫無蹤跡。


    “常三,你給我老實交代,4月13號那天,你是不是離開過看守所?”


    祁同偉猛地抬起頭,緊緊地盯著常三。


    “我?”


    常三先是一愣,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給驚到了,隨後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扯出一絲幹笑。


    那笑容在這緊張的氛圍裏顯得格外的突兀和不自然,他滿臉堆著看似無辜的神情,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怎麽可能呀,祁局。我9號就被關進來了呀,到13號的時候我怎麽可能出得去呢?您可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啦,我這膽子小得很,哪敢去做那種違規的事兒呀。您看我在這兒一直老老實實的,就盼著能早點出去呢,哪會去幹那種糊塗事兒呀。”


    “你膽子可不小。”


    祁同偉冷冷地哼了一聲,眼中滿是質疑與不屑,他壓根就不信常三這套敷衍了事的說法。


    在他看來,常三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不拿出點真憑實據,他是不會輕易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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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同偉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想當年,他在刑偵大隊那可是待過好些年的。


    在刑偵大隊的那段日子裏,他曆經了無數棘手的案子,也正是在這一次次與各類嫌疑人交鋒的過程中,練就了一身過硬的審訊本領。


    對於審訊這塊兒,他有著自己的一套獨特且有效的手段,而這裏麵最為關鍵、最為核心的要點呢,就是能夠極為精準地抓住人的心理。


    他深知,每個人的內心都像是一座隱藏著諸多秘密的城堡,隻要找準了那扇通往內心深處的大門,就能順著線索一點點揭開那些被刻意隱藏起來的真相。


    再看此時的常三,依舊是滿臉帶著那讓人看著就覺得有些諂媚的笑容。


    他心裏其實已經慌得不行了,但麵上還是要強撐著。


    嘴硬地說道:“祁局啊,您瞧瞧您這是幹啥呢?您要是真打算給我栽贓陷害,那可真沒必要搞這麽多彎彎繞繞的事兒呀。您就隨便找個理由,不就成了嘛,反正您是領導,您說啥就是啥唄。可我常三得把話撂這兒了,我是真真切切啥壞事都沒做過呀,您就是把天說破了,我也肯定不會承認的,您就別在這兒白費那心思、白費那力氣啦。”


    常三嘴上雖然說得如此強硬,可心裏頭呀,早已經是慌亂得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飄搖不定,隨時都可能被那洶湧的波濤給吞沒。


    他心裏明白得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絕對不能把心裏的這份慌亂給表露出來呀。要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讓別人察覺到他心裏的害怕和心虛,那這事兒可就徹底玩兒完了,到時候的下場肯定會比現在更慘不忍睹。


    所以他幹脆就咬咬牙,暗自想著,大不了到最後不管啥事兒都一股腦兒地全認下來算了,反正先把這嘴硬著撐下去,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吧,走一步看一步咯。


    “哼,嘴硬!”


    祁同偉皺著眉頭,滿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看著常三那副死鴨子嘴硬、打死都不承認的模樣,心裏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祁同偉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那笑容裏透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自信與威嚴。


    隨後,他不緊不慢地伸手從兜裏掏出手機,動作看似隨意,實則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了幾分。


    手機屏幕亮起,映入眼簾的是一段在網絡上已然掀起了不小波瀾、熱度持續發酵的視頻。


    可以想象得到,拍攝這段視頻的人必定是花費了諸多心思,下了不少功夫的。


    從視頻的畫麵呈現來看,那真叫一個清晰無比呀,每一個細節都分毫畢現。


    隻見視頻裏完整地記錄下了那場打架事件的全過程,從雙方最初言語上的衝突,到情緒逐漸升溫,進而演變成激烈的肢體碰撞,每一個環節、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身臨其境般被精準地捕捉了下來。


    而在這整個過程當中,常三和黑子兩人的身影也是清晰無誤地出現在畫麵之中,他們的麵容、神態以及每一個打鬥的動作,都毫無遺漏地被記錄在這小小的手機屏幕裏。


    “這個人,看著眼熟不?”


    祁同偉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將手機遞到常三的跟前,那雙眼眸猶如深邃的寒潭,緊緊地盯著常三,目光中透露出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懾力,仿佛要直直地穿透常三的內心,將他心底那些試圖隱藏的秘密都給挖掘出來。


    常三見狀,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滿心的不情願都寫在了臉上。


    可在祁同偉那極具壓迫感的目光注視下,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極不情願地朝著手機屏幕上瞥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常三心裏瞬間就炸開了鍋,忍不住在心裏暗自罵道:


    哪個缺德帶冒煙兒的王八犢子把這給拍下來啦!這視頻拍得也太清楚了吧,簡直就是把老子和黑子的一舉一動都給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來了呀,這下可麻煩大了,這可怎麽收場啊!


    盡管心裏已經慌亂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常三嘴上還是強撐著,故作鎮定地敷衍應了一聲:


    “眼熟。”


    然而,他這話音剛落,心裏就越發忐忑不安起來,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似的。


    他暗自琢磨著,這下可算是捅了大婁子了,也不知道祁同偉接下來又會使出什麽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呢,這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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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三臉上先是一愣,隨即扯出一抹極為牽強的冷笑,那笑容裏滿滿都是無賴的氣息,還夾雜著一絲故作鎮定的慌亂。他故意抬高了聲調,陰陽怪氣地叫嚷起來:


    “喲嗬,瞧這視頻裏的人呀,嘿,看著是有點像我,可這能說明啥呢?說不定啊,這是我那失散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雙胞胎兄弟呢!您瞧瞧,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可多了去了,咋就能一口咬定是我呢?祁局,您可不能光憑這就冤枉我呀,我常三在這看守所裏老老實實待著,啥壞事都沒幹,咋就莫名其妙被卷進這事兒裏了呢?”


    “常三!”


    祁同偉原本就嚴肅的麵色瞬間一沉,那眼神中更是透著一股濃濃的警告意味。


    “我都給你機會了,你自個兒不曉得把握、不去爭取,你以為你能這樣一直嘴硬下去?哼,別天真了!到時候可別怨我沒給你留餘地,沒給你台階下。現在就把他給我關起來,然後把黑子帶出來,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事兒了?總會有人樂意替你把話說明白的,你就等著瞧吧,看你到時候還怎麽嘴硬!”


    “祁局,您可真夠牛逼的呀!”


    常三一聽這話,脖子一梗,就像一隻鬥敗了卻還不肯服軟的公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祁同偉,那眼神裏滿是挑釁與不屑,嘴角微微上揚,掛著那抹欠揍的冷笑,整個模樣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他心裏其實也清楚得很,一旦說了那可就徹底完犢子了,可他就是不甘心就這麽輕易地服軟,他覺得隻要自己咬死不承認,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呢,畢竟他自認為自己可不是那種傻到去自找倒黴的人。


    “您是踏馬太牛逼了,你等著吧!”


    常三嘴裏依舊不依不饒地嘀咕著,那語氣裏盡是譏諷與輕蔑,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刺兒一樣,試圖紮向祁同偉,可又顯得那麽無力。


    他邊說邊微微晃著腦袋,那副樣子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不屈,可實際上不過是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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