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恕哥,你怎麽了?”


    鹿淼見陳恕先是反應過激,後又呆呆站立渾身戰栗,不明所以地上前攙扶。


    “哈,哈哈哈……”陳恕放聲狂笑:“他娘的,老子不用再親吻天下人和天下牲口了!”


    通過傳國玉璽對煉氣學院控製和感應,他清晰看到正朝他寢室走來的雲凰和雲裳,體內均藏著一隻鬼。


    所以真實情況是,在傳國玉璽的可控範圍內,異界鬼無所遁形?


    那,他在與雲凰親吻時也看到了鬼,又是怎麽一回事?


    莫非是,他體內也是傳國玉璽的控製區域?所以在進行親吻時,雲凰也算是進入了他體內和傳國玉璽的控製區域?


    嗯,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陳恕又迅速掃視整個煉氣學院,發現學院內還有其他鬼的存在,而且還不止一個。


    難怪捉鬼計劃會泄露。


    鹿淼一臉擔心,她心想陳恕哥肯定是病了,不然怎麽可能說出親吻全人類和牲口的話。


    小黑驢和鹿潭則是立即後撤身軀。


    “陳恕,你真是禽獸不如,親吻人類還不算完,竟然連驢也不想放過!”小黑驢破口大罵,並轉身奪門而逃。


    門外,正是儀態萬千、雍容華貴的雲凰,和那個隻道尋常、不苟言笑的雲裳。


    她們對從房間裏突然躥出一頭驢來很是不解,但也沒有過於在意。


    “我還以為你不歡迎我來,沒想到你聽到我的呼喊後,竟然這麽興奮。剛好,我也很興奮。”雲凰走進狹窄逼仄的房間,饒有興致的四下觀看。


    她對此處倒也沒有嫌棄,隻有高高在上的新奇和漠視。


    至於房間內的鹿潭和鹿淼,這兩個幹巴巴的少男少女,自然也沒被她放在眼裏。


    反倒是鹿淼主動低垂下了腦袋,心底的自卑溢於言表。


    “鹿淼、鹿潭,我的兩個同窗。”陳恕僅是簡單介紹了一下鹿氏兄妹二人,並沒有去選擇維護鹿淼的自卑。


    因為,雲凰和一目教的手段太過於凶殘,鹿淼還是遠離此事為妙。


    “雲凰,仙秦十大世家雲家的嫡公主之一!”對雲凰的資料做了一些功課的陳恕,也為兄妹兩人介紹了雲凰。


    “你們好。”雲凰極具端莊的微微頷首。


    她在不瘋癲時,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端莊和貴氣,確實會令大部分人望而生畏。


    鹿潭更是唯唯諾諾,他是從小山村出來的,哪曾見過這等身份的大人物。


    “雲公主好!”不知怎的,鹿淼突然挺起胸膛和腰身,抬頭直視著雲凰。


    隻是,她再怎麽挺胸,胸口的單薄也遠遠無法與雲凰的挺拔相提並論。


    “喲,倒是一個有意思的小丫頭。隻是,你啊,喜歡錯了人。”雲凰絲毫沒有留情麵,談笑間便戳穿了鹿淼的小心思。


    鹿淼身軀一顫,眼眶發紅。


    她並不是任性的女孩,但此時的她,卻死活不願放棄。


    她寧願粉身碎骨,也要爭上一爭:“雲公主說笑了,喜歡哪有對錯之分,飛蛾撲火的不顧一切未嚐不值得人們羨慕,日光與火炬同行,反而互相沒了原本的絢爛。”


    “嗬……”雲凰輕笑起來。


    這小丫頭將她比喻為太陽,倒也算是誇讚了。


    但是話裏的意思,卻是在指責太陽奪了火炬的風頭,隱喻著她在欺壓陳恕。


    “我樂意,我就是喜歡火炬匍匐在我腳下,才不會去理會火炬開心不開心!”


    似是為了驗證自己所說,雲凰徑直走向陳恕,並再次伸手挑起陳恕的下巴。


    一個隻會談情情愛愛的小女人罷了,她根本就沒把鹿淼放在眼裏。


    她找陳恕,隻為玩樂,從不理睬什麽情愛。


    鹿淼眉頭緊蹙,心中大為不喜,這個雲家臭女人竟然要她的陳恕哥匍匐在地,簡直太可惡。


    “鹿淼、鹿潭,你們先去他處修行,我與雲小姐聊些私事。”陳恕撥開雲凰騷動的手,語氣心平氣和。


    他沒有去安撫鹿淼,也沒有趁機激勵鹿潭,實力差距過大,避而遠之才是正途。


    畢竟心狠手辣的雲凰,可算不得是什麽好人。


    “陳恕哥!”鹿淼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眼中滿是擔心。


    她真的很擔心,陳恕會匍匐在雲凰腳下,那會砸斷一個男人的脊梁骨的!


    “去吧。”陳恕遞給鹿淼一個安心的眼神,將兄妹二人推出了房間,並順手關上房門。


    “喲,小恕恕很懂事嘛!”雲凰又開始了寬衣解帶,動作極其絲滑。


    陳恕瞥了雲凰一眼,那堪稱完美的身軀和容顏,現在對他幾乎沒有任何吸引力。


    “你的修為,比之張良院長如何?”陳勝自顧自坐在椅子上,沒去理會已然脫得精光的雲凰。


    “怎麽,你認為張良院長會來救你?”雲凰主動走向陳恕,麵對麵騎坐在陳恕的雙腿上。


    “你認為張良院長不會來救我?”陳恕反問。


    “試試看?”麵對未知的刺激,雲凰更加興奮起來,她伸手便扯開陳勝胸口的衣衫。


    “試試看!”陳恕卻是揚手甩出一把匕首。


    雲凰也想看看陳恕是打什麽鬼主意,所以並沒有阻攔飛射出的匕首。


    若是陳恕將匕首刺入她的身體,她隻會感覺更刺激,更興奮。


    但裹挾著混元氣的匕首,卻是快速遠離雲凰,釘入木牆轉角處的一根立柱,並將立柱洞穿。


    “就這?”雲凰滿臉疑惑。


    好端端的匕首釘穿柱子幹嘛,拿來刺她的身體多好,最好能把她刺得遍體鱗傷。


    雲凰的話音剛落,便有一陣疾風吹過。


    木屋吱吱呀呀扭動,轟然垮倒一大片。


    抱劍站在一旁的雲裳,立即抬手拍飛砸落的木板和瓦礫,又拉起雲凰丟落在地上的衣袍,將雲凰的裸軀遮掩了個嚴嚴實實。


    當煙塵散去,在附近議論紛紛的人,便看到了令他們瞠目結舌的一幕。


    仙秦雲家的高貴公主,竟然騎坐在陳恕那個賤民的腿上。


    而且看那外袍的樣式,僅是外披。


    如此形象,頓時引得無數人遐想,亦是引得一群男性鬼哭狼嚎,恨不得將陳恕取而代之。


    “有點意思。以你的修為,一匕首就能摧垮房屋,定然需要出神入化的洞察力和技巧。”雲凰毫不吝嗇地誇讚陳恕。


    陳恕僅是一笑,隻有他自己清楚,他能一擊拆掉半邊房屋,與洞察力和技巧並無太大關聯。


    主要還是靠運氣,還有傳國玉璽對學院的掌控。


    “大家都看著呢,你還不起身嗎?”陳恕抬手推搡雲凰。


    但雲凰卻巋然不動,哪怕被眾人矚目,她也不見一絲羞怯和扭捏。


    “你認為,我不敢當眾淩辱於你?”雲凰的眼神突然變得火熱起來。


    “呃……,張良院長肯定也在看著呢!”陳恕心中猛地打了一個突突。


    難道雲凰真的癲狂到了這種程度,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敢亂來?


    即便她的靈魂是鬼,肉軀隻是搶來的皮囊,也不至於這麽瘋啊!


    “這就難辦了,那個老頭子我也有些看不透呢。”雲凰難得蹙起了眉。


    見雲凰如此表情,陳恕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心中反而警鍾大作。


    什麽意思?


    雲凰的意思是,如果她能打得過張良,就真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行那瘋狂之事?


    瘋子,變態!即便是搶來的肉軀,現在也已經是屬於她的身體,為何這般不顧及名聲?


    “城中各個世家的傑出少年頗多,雲小姐盡可以去攫取,他們也定會掃榻相迎,你又何必非要吊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陳恕準備禍水東引。


    昨晚他剛遭受過蹂躪,並且還流了很多血,他的小身板哪能經受得住如此頻繁的折騰。


    “他們才是不堪入目的歪脖子樹,唯有你,是我從未見過的新奇樹種。”雲凰眼神堅決,明顯是賴上了陳恕。


    “咳咳……”


    看戲多時的張良,終於捋著胡須顯現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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