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英租界,午後的天氣愈陰沉起來,悶熱之極,令人難受。


    木質的建築當中,此時的上海在繁華地段那是燈紅酒綠,金碧輝煌,但是在貧民居住區,卻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汙水橫流,蚊蟲滋生,衛生條件極差,但是就是在這裏的這些工人,創造著大上海的繁華,但是軍閥、政fǔ還有財團對這些人卻都視而不見。


    “悲哉吾民!”孫中山先生今年因為陳炯明的“炮轟總統府”事件,被迫移居上海,此時他所居住的地方正處在繁華租界區和貧民區的分界線上,因此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兩者的區別。


    “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孫先生卻也不禁思考起來這些日子接觸到的**人,他們四處搞罷工搞工人運動,表麵上他們是想通過工人運動改善工人的待遇,但是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想提高工人的革命覺悟,動員起這些社會底層的人員,來一次從下而上的革命,但是現在中國社會底層的工人農民幾乎都是文盲,他們的革命必然是盲目的,如果被獨裁者野心家利用,國家的憲政前途恐怕更是渺茫。


    蘇俄現在的狀況正說明了這一點,他們雖然建立了新的國家,但是國家所有的權力都握在那個烏米揚諾夫的領袖手中,他們雖然宣揚他們的製度是民主的,但是隻要有點判斷能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那到底是民主還是獨裁,如果他這樣做,會不會違背了老友鈍初的憲政遺願。


    此時一個身著整齊軍裝,身材高瘦的男子突然衝了進來,對孫先生說道;“廖先生有電報!”


    孫先生連忙說道:“是什麽消息?快給我讀一讀!”


    “仲愷先生說,現在東華共和國已經建立了完整了的憲政,他決定通過對議會席位的競選,獲取對東華共和國的影響力,然後通過東華共和國強大的工業和財力對國內的革命進行支援,這樣我們就等於擁有了一個穩固的大後方!”


    那男子讀完,忍不住對孫先生說道:“先生,仲愷先生這種做法是不是有些不妥,國內革命形勢日漸低mí,仲愷先生此時投身到一個海外國家的競選當中去,恐怕對他的威望是一種傷害啊!”那男子雖然沒有明說,意思上卻在暗指廖仲愷拋棄革命,到海外過起好日子來了。


    孫先生笑道:“介石,隨意懷疑自己的同誌可不是一件好事,隻要是對革命形勢有利,xìng命不要都不在話下,什麽威望不威望的,算得了什麽?既然仲愷決定這麽做,必然是有他自己的判斷,那個東華共和國或許真地強大到能夠幫助我們的地步,畢竟他是剛剛打敗了荷蘭人的!”


    “先生的xiong懷,中正自然不及!”這位居然就是那位締造了南京國民政fǔ的蔣中正,此時的他剛剛因為永豐艦的政治投機,獲得了孫先生的信任和器重,但是相比這些年來一直追隨孫先生的廖仲愷,關係的親近自然不能相比。


    “介石,既然仲愷都覺得這個東華共和國前途遠大,而且他們也剛剛擊敗了荷蘭艦隊和殖民陸軍,我覺得你也去東華考察一番如何?”


    “什麽?”蔣介石不禁一驚,說道:“先生,您不是正在考慮跟**合作嗎?我覺得現在蘇聯紅軍的戰鬥力更為強大,他們在內戰當中,將歐美國家的幹涉軍隊都打敗了,這種戰績是值得人重視的。而東華軍,我覺得他們的重點應該是在海軍,正是因為他們將荷蘭遠東艦隊一舉殲滅,在能夠將東華群島的荷蘭人分割消滅。”


    孫先生想了想,說道:“也罷,畢竟你是保定軍校出身的,既然你有這樣的判斷,那麽等我們跟越飛談好之後,你就到蘇聯考察一下他們的軍隊吧!擇生,說他今天要來,不知道他到了沒有?”


    “我怎麽能讓先生久等,今天早上我就到了!”一個留著現時流行的分頭的年輕人蹬蹬蹬地走上了木質的階梯,隻聽到年久失修的階梯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音。


    鄧擇生,就是鄧演達,今年隻有二十七歲,是國民黨當中的少壯派人物,去年他奉鄧鏗的命令,陪北洋政fǔ代表徐樹錚與孫中山會晤,因為工作認真,並且擁護孫中山的主張,因為深得孫中山的嘉獎,今年創造粵軍第一師的鄧鏗遭到暗殺,鄧演達受到梁鴻楷等擁孫派的人所托,到上海晉見孫中山,以表達他們擁護孫先生的決心。


    “擇生,早到了怎麽不來見我?”


    “因為我見先生還在午休,不便打擾,所以就在下麵等著!”


    孫先生搖搖頭說道:“同為革命同誌,我又不是皇帝,難道還怕什麽‘驚擾聖駕’不成,擇生,現在粵軍第一師的情況如何?”


    “報告先生,現在粵軍大部分將領都是擁護先生的,現在有仁chao兄在廣東主持第一師的事物,我們絕對不會讓陳炯明得逞!”鄧演達站起來,嚴正地向孫先生敬了一個軍禮。


    孫先生招手示意鄧演達坐下,說道:“仲元(鄧鏗字仲元)遇刺,這是整個革命事業的重大損失,不過他還是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一支力量,粵軍第一師絕對不能有損,擇生,這次回來,我想要讓你去東華共和國去考察一下他們的軍事和政治製度,你有什麽想法嗎?”


    鄧演達不禁一愣,他說道:“就是那個剛剛擊敗了荷蘭遠東艦隊,並且將他們全部俘虜的東華共和國?”


    孫先生點點頭說道:“現在這個國家已經建立了他們的議會製度,而且他們並不排斥我們國民黨參與他們的競選,所以仲愷打算在那裏獲得一定的政治影響,然後再對我們革命活動進行支援。同樣的,他們的軍隊也是一種相當強大的軍隊,所以我希望你能到南洋去考察一下他們的軍隊和軍事實力,你意下如何?”


    鄧演達連忙說道:“我當然是願意的,明天我就去買船票!”


    曆史在這裏產生了一定的偏差,原本曆史上孫先生是打算跟**合作,但是此時他的選擇卻多了一個,以後的走向將會看事態的展而定了。


    得到了張曉星的經費支持之後,國民黨在南洋的動作明顯大了起來,孫中山先生收到廖仲愷的電報之後,對廖仲愷的提議非常讚同,如果能夠在政治上對東華共和國施加影響,讓他們轉到支持他們國民黨的革命活動上來,自然比單純的物資支援要有力得多。


    不過廖仲愷也有自己地分寸,知道東華軍的傳統,就是國家的軍隊,堅決不打內戰,不參與黨派政治,這是他心目當中理想的國家軍隊,所以他並沒有向軍隊當中展黨員,隻是向張曉星提出了派遣考察員對東華軍進行考察的要求,對於這種要求,張曉星自然同意,鄧演達很快就乘上了通往南洋的輪船。


    自從建國議會開幕以來,東華廣播電台已經停止了大部分節目,全力關注建國議會的各種新聞,議會上麵議員的這些表現,卻令廣大老百姓有些瞠目結舌了,誰想到原本應該是威嚴大氣的政fǔ官員居然就像是那些討價還價的商販一樣。


    實際上矛盾的核心還是在於國民黨雖然提出了要對國內革命活動進行援助,但是卻沒有提到革命成功之後,應該怎樣處理複興黨跟國民黨之間的關係,複興黨人陳嘉庚、莊西言和伍錦程之流都是精明之極的生意人,自然能夠看出國民黨人這是在打算以大義的名義,空手套白狼。


    若是真讓他們成了事,恐怕馬上就要把他們踹到一邊,複興黨不是福利組織,這種白掏錢,不拿好處的事情,他們可不會做。但是國民黨卻一廂情願的認為,他們作為民國正統,複興黨不過是海外之民,自然應該向他們提供幫助,至於什麽權力分配?民國政fǔ自然是他們國民黨的,複興黨算得了什麽?給你們去鬧反清複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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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重量級的消息從歐洲傳到了南洋,先獲得消息的是嚴睦寬的東情局,拿到這個情報之後,他半刻都不敢耽誤,向張曉星報告了這個重要情報。


    “荷蘭人居然hua費了一千萬英鎊,購買了兩艘獵戶座級戰列艦,獵戶座號和征服者號,已經於昨天早上,正式jiao易,在這之前,荷蘭人的水兵已經在戰列艦上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訓練,隻要能夠將戰列艦編隊從歐洲開到南洋,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們成為一支相當有戰鬥力的海軍隊伍了!”嚴睦寬臉色嚴肅地說道。


    張曉星嗬嗬笑道:“英國人的這筆生意可是把荷蘭給掏空了啊,兩艘獵戶座級戰列艦,當時的造價不過五十萬英鎊,即便是現在物價螺旋型上漲十幾年之後,造價也不會過2拾萬英鎊,他們這一下子可就整整有百分之二百到三百的利潤啊,賣戰列艦的利潤還真是讓人眼紅啊!”


    嚴睦寬說道:“英國人實際上是在廢物利用,獵戶座號和征服者號,因為受損嚴重,使用壽命已經大大降低,原本英國人是打算年底將它們拆除的,一聽說南洋這邊出了事情,他們自己不願意出兵幹涉,但是也不願意讓殖民地出現獨立的1angchao,所以就將這兩艘破爛賣給荷蘭人!而且順便還把那些彩虹行動當中沒有沉沒的幾艘輕巡洋艦和驅逐艦一並賣給了荷蘭,可以說現在的荷蘭海軍已經重新恢複了噸位,戰鬥力還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就把這消息等到報紙上,幾天的爭吵也應該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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