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魚?


    聽到他的話,王昊心裏一緊!


    塚虎曾經抱怨過,唐越和陳卿雲辦事太粗糙,連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混江龍的那夥人中,有他的眼線,難道就是這個黑魚?


    “是!”


    “是!”


    “是!”


    ……


    塚虎的隨從散開,沿著山道搜索。


    “我也幫忙找找。”


    王昊心裏不安,對塚虎說道:“多個人,多份力!”


    “不用!”


    塚虎搖頭拒絕:“你陪我走走就好!”


    這?


    不信任自己嗎?


    擔心自己找到遺物,把東西毀了?


    “這種賺錢的機會!”


    王昊看著周圍,裝作很貪婪的樣子說道:“不多啊!”


    “你賺錢的機會還少?”


    塚虎哈哈笑道:“不該賣的你們賣了,不該收的你們收了!“


    這?


    看來他對自己的事,一清二楚!


    “多的不說!”


    塚虎盯著王昊的眼睛問道:“一千兩銀子有吧?”


    “花銷也大!”


    王昊很尷尬,被人拆穿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塚虎打開水壺。


    喝了一口水,沒有繼續詰難。


    他到底啥意思?


    看著塚虎,王昊的腦子飛速轉動。


    他對自己的事情,調查得非常清楚。


    原以為他會拿自己開刀,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到底圖啥?


    王昊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此刻,腦子真的有點暈。


    “你是不是很好奇?”


    喝完水,塚虎對王昊問道:“我對你的事情,這麽清楚?”


    “對!”


    王昊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還請大人賜教!”


    ”因為最開始,我懷疑你是白龍的化身。”塚虎看了王昊一眼,眼神透著幾分不屑:“但是此刻,我改變了這種看法!”


    哦?


    啥意思?


    望著塚虎,王昊裝作很好奇的樣子問道:“大人何出此言?”


    “因為白龍屬水,必是品性高潔之人。”塚虎哼了一聲:“而你幹的那些事兒,實在上不得台麵!”


    咳咳!


    好吧!


    仔細想想,很多事確實不幹淨。


    比如說倒賣軍械,還有私自放走了鹽幫的人。


    這些事情對塚虎來說,要查清楚並不難。


    “也就為了一口飯吃!”


    王昊歎了口氣,心裏很無奈:“而且您既然查清楚了,也應該知道有些事並不是我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人為了求財活命,確實很容易幹踐踏底線的事。”塚虎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嚴厲:“但是倒賣軍械,按朝廷律令當斬!你不怕死?”


    “我更怕窮!”


    既然窗戶紙捅破了,王昊裝作很坦然的樣子說道:“大人不也急急忙忙,要收這安民稅?”


    哈哈哈!


    聽到王昊的話,塚虎笑了!


    隻是笑聲之中,透著一股殺意。


    “就單憑這話!”


    塚虎伸手按住刀柄,冷聲道:“我就能殺了你!”


    “你不會的!”


    王昊搖了搖頭,語氣很自信。


    “何以見得?”


    塚虎哼了一聲,開口問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看在我師父的麵子上,你不會殺我。”看到他虛張聲勢,王昊的心裏反而很自信:“看在錢的份兒上,你也不會殺我。桃源村的銀子,還沒有收上來。”


    哼!


    塚虎又哼了一聲,眼神殺意更甚!


    “而且你挖空心思調查我,肯定有所圖謀。”王昊轉身看著塚虎,開口說道:“如果隻是想一刀砍死我,用得著這麽麻煩?”


    四目相對!


    王昊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也沒有退讓的餘地。


    哈哈哈!


    塚虎收刀,放聲大笑。


    殺意消散。


    看來這次,自己賭對了!


    “你太看得起自己!”


    塚虎看著桃源村:“願意給我做狗的人很多,殺了你自然會有人幫我收錢。如果你認為這就能成為籌碼,非常愚蠢!”


    “就當屬下錯了!”


    王昊笑了笑,給他一個台階下。


    “你也別拿姬明月嚇唬我!”


    塚虎臉一沉,自說自話:“她雖然地位比我高,還不至於因為你和我翻臉。”


    是嗎?


    他這話,怕是一廂情願。


    姬明月的脾氣確實好,但是一旦超過底線,未必就好說話。


    但是他既然找台階下,自己也沒必要繼續添油加醋,把事情搞得很複雜。


    “屬下隻有一件事不明白!”


    感覺氣氛差不多了,王昊開口問道:“大人為何不依不饒?”


    大家都很忙。


    塚虎位高權重,肯定更忙。


    他既然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那肯定有所圖謀。


    隻是剛才氣氛很僵硬,自己還得給他一個台階,他才能順勢下來。


    “我最開始懷疑你是白龍,但是一番調查後發現你不是。”塚虎看著王昊,語氣中多了幾分坦誠:“但是我可以肯定,白龍就在陵縣附近。我需要一個本地人做向導,幫我調查白龍的事。”


    “就這?”


    王昊很詫異:“沒別的事兒?”


    “要不然你覺得,你還能有啥用?”塚虎的聲音,透著嘲諷味道:“難道我還需要你幫著倒賣軍械?幫著給鹽幫的死囚買命?”


    確實。


    這些事兒,還真輪不到自己。


    “好吧!”


    王昊撓了撓頭,深吸一口氣:“你這個忙,我可以幫!”


    “當然還有一些別的事!”


    塚虎笑了笑,對王昊說道:“我們皇城司的職責,也不單單是一個白龍!”


    “比如說?”


    王昊心裏一動,對塚虎問道:“還請大人明言!”


    “陳卿雲,縣尉,以及魔門,都是我們的調查範圍。”塚虎繼續說道:“還有清河漕幫,他們這次必定傷筋動骨。肯定會有一些生意流出來,比如說陵縣這段兒的水域,陳卿雲想染指?”


    這!


    這家夥真是神通廣大!


    聽塚虎說完,王昊頭皮發麻。


    這家夥有千裏眼還是順風耳,怎麽啥都知道?


    “他幹的這事兒犯忌諱!”


    塚虎哼了一聲:“你找機會提點下,讓他懂點規矩!”


    懂規矩?


    王昊心裏一動,是別犯忌諱?


    還是?


    分一杯羹?


    看著塚虎,王昊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們皇城司的經費,最近也緊張得很。”塚虎笑了笑,開口說道:“一個個又都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主兒,花錢大手大腳沒有節製。我作為管事,自然該多操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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