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王柏鴻看著那邊,眼神很不爽:“我去悅來羊莊擺一桌,你完了過來。”


    行!


    估計吃癟太狠,心氣兒不順。


    把韁繩交給虎威營軍士,王昊朝裏麵走。


    進了屋。


    馬武站在院子裏,正在紮馬步。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劉仁義和王柏鴻找過我幾次。“看到王昊來了,馬武哈哈笑道:“王柏鴻出價一百二十兩,我沒有應。”


    “他給了我五十兩見麵禮,又讓我把這個給你。”


    王昊把兩百兩銀票取出來,對馬武說道:“但是這老小子的話,我覺得很假!”


    “怎麽說?”


    馬武擦了擦汗,對王昊問道:“哪裏有問題?”


    “他說丟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王昊嗤之以鼻,對馬武說道:“桃源村啥情況,我心裏能沒數?”


    “他說三個村子的銀錢加在一起,還有賣地賣莊園的錢。”馬武哼了一聲,眼神透著幾分嘲諷:“反正曲江鹽幫的人死得差不多了,怎麽報賬還不是一張嘴!”


    “我懷疑那一千兩銀票,確有其事!”


    王昊想了想,對馬武說道:“因為王舉人想跑路,產業賣了變現很合理。但是這筆錢,多半被王柏鴻黑了,賬算在了鹽幫頭上。”


    “黑賬?”


    馬武望著王昊,開口問道:“證據呢?”


    “沒有證據!”


    王昊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但是你想啊,如果是你去桃源村收租子,會帶著一千兩銀票嗎?這不符合邏輯!”


    “有道理!”


    馬武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既然他報假賬,咱們也黑吃黑。”


    王昊心裏一動,對馬武說道:“錢你收著,啥也別說。如果他一定要問,我就說鹽幫的人不鬆口。急得是王柏鴻,咱們穩坐釣魚台!”


    “為什麽?”


    馬武滿臉霧水:“不收錢我不說,這還在理。收了他的錢再不開口,說不過去啊!”


    哈哈哈!


    看來你和縣尉比,還是差得遠。


    人家縣尉收了銀子,腳底抹油直接走人。


    “我算是看明白了!”


    王昊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王柏鴻不是想盧俊開口,恰恰不想讓盧俊開口。隻要盧俊不開口,不說出那筆銀錢的下落,那一千兩就是死賬。”


    “對!”


    馬武眼前一亮:“死無對證,怎麽說都是他一張嘴!”


    “我估摸著,他想讓你殺了盧俊。”


    王昊看著外麵,低聲說道:“盧俊死了,他才會安心。”


    “有道理!”


    馬武點了點頭:“盧俊死了,那一千兩銀子就沒了去處。”


    “還有其它幾個村子的銀子,也未必就在桃源村出來的牛車上。”王昊想了想,對馬武說道:“反正一張嘴,隨便他編唄!”


    自己劫的銀錢五百兩左右。


    仔細算了算,王柏鴻這話應該是真的。


    桃源村百十戶人,王柏鴻從桃源村搜刮了大約三百兩,其它兩個村子每個一百來兩,然後就是糧食皮毛和別的東西。


    大家就這財力,三個村兒五百兩,賬是對得上的。


    但是為了把水徹底攪渾,得把屎盆子朝他身上扣。


    “不老實!”


    馬武哈哈笑道:“自己黑了一千多兩,賬全算在鹽幫頭上。”


    “現在他花兩百兩就想把事平了,想得真好!”王昊笑了笑,對馬武說道:“咱們想想辦法,多從他身上敲點銀子出來,給虎威營的兄弟改善生活。”


    嗯!


    馬武點了點頭!


    “這是他給你的賀禮,你自己拿著。”


    看著桌上兩百兩銀票,拿了一張五十兩的遞給王昊:“接下來,我要怎麽做?”


    “他肯定還會來找你!”


    王昊想了想,對馬武說道:“不管他怎麽問,就說盧俊不開口。他肯定想弄死盧俊,到時候就看他給多少價!”


    “盧俊難逃一死,死誰手裏都是死!”


    馬武眯著眼睛,開口問道:“如果王柏鴻真開價了,要多少合適?”


    “他這筆買賣,給了縣尉兩百兩,我這裏五十兩,你這裏一百五十兩,還搭進去一匹馬。”王昊算了算,開口說道:“已經搭進去四百多兩,多了他也不會給。三百吧!這個價碼,我覺得是合理的!”


    馬武的賬不對,王柏鴻黑掉的隻有一千兩。


    作為當事人,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


    因此現在的王柏鴻,隻剩不到六百兩利潤,三百兩是他能夠接受的極限。


    “聽你的!”


    馬武想了想,開口說道:“就三百兩!”


    “中午喝點兒?”


    看了看天色,馬武開口說道:“鎮上的羊肉不錯,哥請客!慶祝你高升!”


    “不了!”


    王昊看著外麵說道:“王柏鴻在悅來悅莊擺了一桌,請我吃飯!”


    “也行!”


    馬武開口說道:“那家夥壞得流油,狠狠宰他一頓!”


    是的。


    自己也是這麽想。


    “對了!”


    王昊心裏一動,對馬武問道:“清河漕幫的人,是不是也在做人販子?”


    “聽說過!”


    馬武陷入回憶:“他們經常買眉目清秀身段兒好的少女,再請媽媽教養。養幾年,再高價賣給那些富商做妾。怎麽?你也想買一個?”


    “不是!”


    王昊搖了搖頭:“唐洪唐熠來勢洶洶,已經在找我麻煩!”


    非常懷疑,他們和陳媽媽那些人勾搭在一起。


    可這些話不能對馬武說,要不然陳媽媽出事,他容易聯想到自己頭上。


    “你得小心!”


    馬武看著王昊,眼神很嚴肅:“漕幫的人,雖然有王法管著,也不是良善之輩。聽說唐熠已經拜訪過劉仁義,必有所圖!”


    是的。


    要不然的話,拜訪劉仁義幹嘛?


    “我準備回去後,請劉老太公聊聊。”


    王昊揉了揉太陽穴,裝作很頭疼的樣子:“閆文清的事糟心得很,唐家那邊也不得安寧。還有村子裏也是一塌糊塗,太難了!”


    “你自己看著弄!”


    馬武歎了口氣:“雖然我也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畢竟有這身皮約束,也無可奈何。千萬小心!”


    嗯!


    王昊點了點頭,心裏沉甸甸的。


    “對了!”


    馬武望著王昊,開口問道:“向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哪裏能銷贓嗎?”


    銷贓?


    聽到他的話,王昊滿臉詫異!


    “我們撤退的時候,收了不少水軍裝備。”


    馬武環顧四周,小聲說道:“這些東西肯定不能留手裏,將軍想把這些武器裝備變現。我們剛來這裏,人生地不熟。不可靠的人,也不敢亂問。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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