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有事?”


    王柏鴻眉毛一挑,哈哈笑道:“屬狗的?”


    “你這麽摳的人!”


    閆文清看了袋子一眼,嘿嘿直笑:“說吧!憋著啥屁?”


    “老爺決定了,去雲州住一段時間。”


    王柏鴻坐在石凳上,滿臉興奮說道:“那邊城高牆厚,還有朝廷兩衛守軍,比這裏安全。”


    “老爺不帶你走?”


    閆文清臉色一變,急忙問道:“萬一黑山軍打過來……”


    “我要是走了,這邊產業怎麽辦?”


    王柏鴻倒是不很擔心的樣子,對閆文清說道:“今年的地租,能收齊三成就謝天謝地。你們桃源村依山傍水還算富庶,才收到四成。別的地方,差遠了!”


    “一群窮鬼!”


    閆文清哼了一聲,滿臉不爽:“讓老爺費心!該殺!”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鬧災荒!”


    王柏鴻滿臉笑容,看著很高興的樣子:“老爺發話了,他走後收的錢,交七成我們拿三成。”


    啊?


    閆文清眼前一亮,急忙問道:“還有這種好事?”


    “跟著老爺這些年,還是賞識我的。”


    王柏鴻點了點頭,滿臉笑意:“我稍一央求,這肥差就落我頭上!別的管事求好幾天,老爺都不接話。雖然別處也有幾十個莊子,唯獨鐵峰山最富!”


    “王柏濤這狗賊,做事太精明!”


    閆文清咧了咧嘴,眼神很不滿:“直接封村,咱們想藏點兒都沒機會!”


    “話也不能這麽說,他也是給老爺辦差。”


    王柏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看著外麵說道:“若是下手不狠腦子不靈光,老爺也不留他!各有各的難,你也不必怨恨他!”


    “是是是!”


    閆文清點了點頭,眯著眼睛說道:“你說!”


    王柏鴻放下茶碗,對閆文清說道:“朝廷賑災運了平價糧,雲州的糧價已經跌了,每石1000文。我們這次故意漲價,就是讓他們欠債。他們還不上本金,我們才好繼續搜刮。”


    “怎麽說?”


    閆文清眼前一亮,就像貓兒聞到了腥。


    “鐵峰山這片兒,和別的地方不同,畢竟靠著一座寶山。”王柏鴻眼神有些得意,開口說道:“這不秋天到了,上山狩獵,下河捕魚,哪怕是砍柴,也能賺不少錢。”


    “是!”


    閆文清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桃源村很富,就是這個原因。”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桃源村背靠鐵峰山,前麵是曲江支流,依山傍水算是風水寶地。


    一直有傳說,鐵峰山深處有條龍脈,這裏是藏著潛龍的造化地。


    “等王柏濤搜刮幹淨,我再出來做好人!”


    王柏鴻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網開一麵寬限他們些時日,不全都得感恩戴德?”


    “高!”


    閆文清哈哈笑道:“不愧是跟著舉人老爺的,這一招夠高!”


    “我這人心善,看不得別人家破人亡。”


    王柏鴻站了起來,對閆文清笑道:“交不上的尾款算作借款,九進十三出,咱們賺點兒利錢!”


    草!


    聽到他們的話,王昊鬼火冒三丈。


    真要這麽搞,桃源村又得遭大難。


    九進十三出還叫心善,這什麽狗屁邏輯!


    “陳媽媽啥時候來?”


    閆文清看著外麵,雙眼色眯眯:“有幾個小姑娘真不錯,如花似玉嫩得能拎出水,看著心癢癢。若是陳媽媽來了,我求她幫個忙!”


    “她挺忙!”


    王柏鴻笑了笑,看著外麵說道:“遍地災荒該她發財,到處掐尖呢!等等吧,說不定哪天就轉到了鐵峰山地界!”


    “走吧!”


    王柏鴻走了出來:“咱們繼續喝,等王柏濤消息!”


    走到前麵。


    桌子上又多了三個菜,熱騰騰剛做好。


    老虎肉。


    半肥半瘦的炒豬肉。


    還有一盤燉羊排,都是硬菜。


    陸陸續續。


    有刀手回來了,坐在桌子邊吃飯。


    “咱們進屋。”


    王柏鴻看了那些刀手一眼,做派十足。


    把東西挪到裏屋。


    王昊喝著酒吃著肉,心急如焚。


    原以為今天這一關過去就好,沒想到還有這麽惡毒的後手。


    “這位兄弟!”


    看王昊很煩躁,王柏鴻開口問道:“不高興嗎?”


    “腦子還沒轉過來。”


    閆文清嘿嘿一笑,對王柏鴻說道:“不過你放心,都保大人很賞識他。適應幾天,也就習慣了!”


    “都保的眼光,我自然不敢懷疑。”


    王柏鴻笑了笑,深深看了王昊一眼:“我這人心善,隻是別壞我的事兒,大家就能相安無事。”


    “那肯定不會!”


    強忍著一刀捅死他的衝動,王昊歎了口氣,看著家方向:“你的手下王世榮,對我嫂子一直有想法。他現在不在,會不會跑我家去了?”


    “這?”


    王柏鴻看了外麵一眼,眯著眼沒接話。


    “我不壞你事兒,你也別給我來調虎離山這一套。”


    王昊黑著臉,看著那邊說道:“他敢動我嫂子一下,今天必將他大卸八塊。我才不管你們多少人,遇到一個我砍一個,誰也別想活!”


    “我這兄弟是狠人!”


    閆文清看著王昊脖子,對王柏濤說道:“都保的刀架脖子上,眉頭都不皺一下。你最好約束下,莫要讓這色鬼傷了我們和氣!”


    嗯!


    王柏鴻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來人!”


    王柏鴻朝外麵喊了一聲:“把王世榮帶回來,不許亂跑!”


    是!


    窗戶外一個刀手,朝外麵走了。


    “兄弟怎麽稱呼?”


    王柏鴻看著王昊,端起酒碗問道。


    “王昊!”


    王昊端起酒碗,看著王柏鴻。


    “這名字好!霸道!”


    王柏鴻向王昊敬酒:“幹了!”


    “好!”


    王昊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這酒就是土灶燒的,很辛辣勁兒不小。


    不過吞噬命魂後,自己飯量大增酒量也變大了。


    一口悶。


    麵紅耳赤,哈著熱氣夾了一片豬耳朵。


    王柏鴻喝到一半穩不住,把碗放在桌子上擦了擦嘴,看著王昊笑道:“確實夠豪氣,以後是個人物!”


    “謝謝!”


    王昊笑了笑,又倒了一碗酒。


    聽到王柏鴻的話,閆文清麵露不悅之色。


    不過這種不悅僅僅持續一瞬,消失不見。


    “給我換小杯。”


    王柏鴻看著外麵,慢悠悠說道:“今天還長,喝太快醉了沒意思。”


    閆文清起身出門。


    去拿了三個小酒杯回來,分給大家。


    喝了幾杯。


    王世榮回來了,垂頭喪氣很鬱悶。


    他的半邊臉全血口子,像被貓抓了一樣。


    “這家夥跑張寡婦家胡來,被我逮個正著。”刀手站在窗口,對王柏鴻匯報:“怎麽處置?要不要拉出去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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