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什麽讓你推開我,讓你一直覺得我和賀瑾是良配,畢竟他是我年少時動心的人,可最近他回國之後的相處讓我覺著陌生。]


    喜歡和愛從來不是同一個字詞,喜歡是美好摻合幻想,而愛不同,是想著要把對方沾染自己的氣息。


    即便是對方恨也罷。


    舒北沉默的看完整段話,心裏一陣翻騰,最後歸於平靜。


    顧玨的態度太曖昧,舒北不敢往深處想,怕一切隻是自己胡亂揣測罷了


    兩人之間仿佛隔了層玻璃,隔著的是一段無法跨越的距離。


    這是兩人最初認識的時候就存在的。


    那個時候,他是顧氏集團總裁顧玨。


    而小兔子不過是酒吧裏的服務生,因為沒錢被迫營業。


    那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彼此是誰。


    那個時候,他也沒捲入這所謂愛情的泥潭。


    三日後


    淩晨十一點四十五分。


    舒北發神經,大半夜把舒沫拖起來,叫到附近酒廳喝酒。


    「今晚是除夕,你就陪我喝一杯吧!」


    一口飲盡杯中液體,舒北的聲音有點啞。


    他是個酒量極差的人,不論是白酒紅酒啤酒都不行,可是他偏偏喜歡喝白酒。


    白酒入喉辛辣灼燒,讓人熱血沸騰。


    「你這心事還不少啊。」


    等到舒沫趕過來,距離十二點已經沒多少分鍾了,穿得衣服沒之前見著那麽華麗,不過挎著的包包是個名牌貨。


    一進酒廳,就見到那個吧檯上,喝得醉醺醺,都有些要栽倒的模樣。


    聽到沫沫的聲音,舒北哼哼兩聲:「嗯,我在想,顧鈺到底有多喜歡我。」


    要了杯威士忌,舒沫坐在舒北的邊兒把包放在腿上,問得隨便:「你喜歡他?先前不是見你一直否認對他的情感。」


    「我喜歡他,很喜歡,可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有喜歡的人了。」


    舒沫皺眉。


    舒北的狀態不對。


    「沒什麽,就是想喝酒了。」


    「你這是在借酒澆愁,你還沒到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地步吧,你們不是已經分開了?前陣子網上有傳顧鈺去了你那拍戲的國家。」


    舒沫湊過來,雙臂搭在舒北肩膀上,看似輕鬆隨意,實際警惕萬分。


    對於顧家,就連她唐家這麽個大家族都要忌憚幾分,對於顧鈺,在知道北北和他搞在一起後,還是跟金錢扯上關係的利益。


    就對這姓顧的,沒有半點好感度,虧得她先前還把這人當作是生命的一束光,溫柔得跟個天使一樣。


    小兔子有個很不好的喝醉樣,不是哭就是笑,這會兒不知想著什麽,仰起臉沖她傻笑,目光迷濛。


    「那不重要了。」


    他的語調淡淡,不甚在意,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我和顧鈺,是絕對不可能的。」


    廳外的那個門好像是讓人給推開了,帶著幾許深夜的寒氣,過年倒計時,沒多久了,來這喝酒的人並不多。


    加上舒北舒沫二人,也就十來多個。


    「為什麽?」


    這話不是舒沫說的,正是剛才那個從外邊走進來帶著一身疲倦冷氣的人,是個男人,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完全看不清他的長相。


    短短三個字


    威懾力還不小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讓舒北覺著暴躁,擺了擺手,連頭都沒回一下:「什麽為什麽?」


    「我沒說話。」舒沫被問得莫名其妙。


    「為什麽沒可能了。」


    男人的聲線低沉,沙啞卻富有磁性,帶著幾許難以捉摸的危險,讓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不喜歡他。」舒北終於抬頭看向對方,燈光映照下他的臉龐顯得異常英俊,「不喜歡他的高高在上,在他麵前我隻能搖尾乞憐,不就幾個臭錢。」


    「那你還想要什麽?」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陰鬱,舒北愣了下,這聲音好像是......


    「顧玨,怎麽是你?」


    他轉過頭,果然瞧見了那個戴著鴨舌帽、口罩、墨鏡的男人,雖然他的臉被擋住了,但舒北還是認出了他。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顧玨摘下口罩和墨鏡,眼眸之中帶著倦意和可憐的勁兒,看向舒北,「我們和好如初好嗎?」


    這句話是在問舒北,更像是質疑自己。


    舒北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幅畫麵,是他站在顧鈺辦公室裏,對方指尖夾著煙,吞雲吐霧,他跪伏在地,卑微祈求。


    他不懂顧鈺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他。


    他不是已經原諒他了嗎?


    果然喝醉酒的兔子,遲鈍的不是一星半點。


    隻是,舒北的動作雖然很慢,眼睛定定的望著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眼瞳黝黑深邃。


    在顧鈺期待之下,舒北說了兩個字:「不好。」


    舒沫到底是局外人,但舒北本人都拒絕了,她肯定是轟人轟到底:「沒聽到我哥說的嗎?你可以走了。」


    顧玨的視線在兩人間掃了一圈,最終落到舒沫的身上,壓低嗓音,語氣平靜:「沫沫,你知道我是誰,對嗎?」


    「知道又怎麽樣。」


    「既然知道,那你應該明白,我想做什麽。」


    舒沫嗤笑,一腳踢開凳子,拉著舒北往外走:「別理他。」


    近乎是顧鈺一個響指的功夫,酒廳門外進來四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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