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兔子沒有,酷似兔子的人兒倒是有一個。


    四捨五入說是養兔子不為過錯。


    二來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爆料出來,畢竟是(情人關係)劃掉。


    對此,顧鈺陰鬱的臉色稍稍好轉了些許,他眉頭略微上挑,眼神鋒利好比一把刀子,再看向麵前兩人的同時,卻又含了幾許輕笑。


    「是啊,是老爺子對動物毛髮過敏才不準養這些,我喜歡兔子喜歡得緊,要是你們改日有空,隨時歡迎來我宅子看看我家那小白兔。」


    怎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世人都說,這顧家各個都是陰晴不定的人,無論是人際關係還是商業上的勁敵,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角。


    偏就是這麽個人兒,能用這麽溫柔還眼尾微彎著裏頭盛滿了笑意?


    「……」


    兩個人互相對望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不敢置信。


    「怎麽,不願意?」顧鈺揚起眉梢,似笑非笑。


    「怎麽會,當然願意,顧先生親自邀約。」風七尋打著哈哈,實則心底裏在想,這邀約可別真發過來,這宅子愛誰逛誰逛。


    還不如這時間跟舒北貼貼。


    見著風七尋不打算接話,羅奈兒德垂眸把鼻樑上的眼鏡摘下來後,拍了拍風七尋的肩膀。


    他說:「倒是現在這情況有點特殊,可以等忙完這陣子,還請顧先生好好招待我們啊。」


    正說著話,顧鈺就低頭去看手機,在屏幕上東點西戳的。


    好似沒見著自己盼的,瞧見那一瞬間的失落。


    羅奈兒德沒多說什麽,回到監控室去看屋子裏麵的男人醒了沒。


    反倒是風七尋若有所思站在原地。


    直至顧鈺離開的腳步越來越遠,聲兒越來越輕。


    風七尋靠在牆壁邊兒,喃喃自語:「都怪我,要是早知道這槍是真槍,又怎會向他開槍……」


    走出來的顧鈺心情論不了是好是壞,雖說有羅奈兒德和風七尋這麽一個小插曲,調和了下這些天的煩悶。


    可男人歪歪扭扭的字,隻簡單地寫下了兩字,依舊讓顧鈺的心都給佻慢了半拍。


    怎麽會是賀瑾。


    誰都有可能,但這個人絕對不能是賀瑾……


    手指尖兒涼意肆起。


    北風呼呼吹著,吹得那邊兒的樹枝晃蕩叫出了聲兒,淒淒切切的,雖說上頭有著太陽,可曬在身上絲毫沒覺著有幾分暖意。


    手機從褲子兜裏拿出來的時候,都比手上的溫度要高。


    不禁蜷縮了下指尖。


    電話撥通,顧鈺的聲兒都啞了些許:「喂,王叔幫我查個人。」


    「誰?」


    「賀瑾。」


    曾心心念念,恨不得捧在心尖兒上的人產生了一絲懷疑,好像隱隱之中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破裂的痕跡。


    包括跟了顧鈺十多年的王叔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也是跟著不由怔住,好像聽到跟旁邊有人同他說著話,附近吵得鬧哄哄的。


    縱使心中存有疑惑,但王叔沒有多說什麽。


    隻道了句:「三日內給你,賀先生的所有資料。」


    「不用全部,就幫我查查他出國後的這幾年幹了些什麽就行,還有他的性格到底是什麽。」


    「先生您……跟他相處這麽久。」


    怎麽連對方的性格都不確定了。


    王叔那邊突然有個人尖叫,還離手機比較近,顧鈺的耳膜差點穿了,趕忙放開了點。


    「可能是我把他想的太好,也對,畢竟他在我的麵前一直都保持著披了輕紗半遮顏的模樣,叫人看不真切。」


    那邊應該是應了聲好的,說得很輕,顧鈺掛斷電話。


    街道上沒多少人,許是這氣候天太寒的緣故,地上有幾片枯萎的樹葉,讓風吹得到處亂飄,形成一個小型的龍捲風,吹得牆角落裏的蜘蛛網懸了個圈。


    有個小娃娃蹲在邊上,他在給流浪貓餵吃的。


    孩子長得挺水靈,有以前自己的影子,便站在原地多看了那麽幾眼。


    車子停得地方有些稍遠,等到顧鈺坐上去時,身上的溫度都已經讓那北風吹盡。


    醫院裏


    小林拿著碘酒幹淨的綁帶走了進來,是先前敲了兩次門,沒得到回應,又小聲叫了聲舒北的名字。


    這才未經允許推門。


    把手裏的盤子放在邊兒的桌上,小林拿著鉗子弄這弄那,在做準備工作。


    等全都忙活完之後,不見舒北有半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走過去,彎下腰,拍了拍舒北的麵頰。


    「喂,醒醒。」


    指腹觸碰到柔軟,小林就被這滾燙的溫度給嚇了一跳,忙用手背再去貼了貼舒北的額頭,再確認的確有這麽高的體溫。


    當場被自己的想法給否決了。


    「不應該啊。」


    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小林好像想著什麽重要事似的,直接把舒北的病號服衣領子拉開。


    看著這包紮得有些蹩腳的肩膀,小林形同晴天霹靂。


    「你這手……還是挺欠的,沒事做動什麽傷口,嫌我包的不好看?我瞧你這也不是專業的吧。」小林抿了抿唇,盯著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又氣又好笑。


    還得靠打了退燒針,舒北的體溫才恢復了些許。


    睡夢中,舒北好像聽到有人挨打,跪在地上一個勁地說對不起,而那打人的正在用後邊遞過來的帕子擦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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