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烏青若隱若現。


    就見著這人抓著自己的帽簷,眸光沒有多少情感,雖是弧度彎著,給人的強迫感很重:「小兔子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說話的人正是顧鈺。


    舒北抬眸,瞳孔驟縮,「這就是你所說的忙?」


    「……」


    顧鈺沉默,片刻後,舒北才緩過神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喃喃道:「這算不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鈺看了舒北幾眼,隨即垂首,從西服內側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其中的一根叼在嘴邊,另一隻手摸索著掏打火機。


    「別抽了。」


    舒北伸手按住他的手。


    「聽舒沫說你前陣子身上有傷,抽菸對肺不好,等你傷好了再抽吧。」


    顧鈺沒吭聲,隻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看著舒北,舒北也不退縮,任由他打量著。


    似乎在好奇一個問題,舒沫怎麽知道自己受了傷,因為醉酒,徒步回家的路上聽到街邊幾個混混在刷手機笑著在罵裏麵在綜藝上有點生疏放不開的舒北。


    他們笑他的蠢笑他的笨,本就是曾經看上的人兒,無論是麵皮也好,還是他這個人。


    就算欺負,也是他來欺負。


    喝了酒,又加上脾氣不怎麽好,直接動手,這一動手麽,不是進醫院就是進監獄,反正打得亂七八糟。


    這錢浪費不少,還討了一頓傷。


    舒沫是怎麽知道自己有傷得,可能是先前見過一麵的緣故,他那會兒的額頭還帶著口子,雖然經過處理,再加上離舒沫本就有點距離。


    可身上的疼痛遮掩不住,尤其是腿上的傷,站久了是會不舒服的。


    冷風嗆得他眉頭一皺,顯然沒能反應過來。


    「我不抽。」


    顧鈺把手抽了回來。


    他們之間隔了一段距離,舒北站著不動,顧鈺靠在欄杆上,兩人遙遙相望,彼此之間保持著距離,像是在對峙。


    舒北的眉宇間浮現出不悅。


    他的聲音淡淡的,帶了絲怨天不怨人的嘆息:「我不喜歡煙味。」


    顧鈺看著他,突然輕笑:「我知道,我沒吸菸。」


    舒北微愣,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既然不抽,就別抽了。」


    他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甚至有點敷衍,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到底是想說些話試圖要挽留似的,可顧鈺隻是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聲兒來,當著舒北的麵兒背過身去。


    還不等他邁出腳步,就聽到舒北在說:


    「你要走了。」


    短短四個字,顧鈺的背脊一震,握著扶手的力度陡然增加,他的手骨節泛白,指尖冰涼。


    「但不是最後一次見麵。」


    他的嗓音沙啞,有些顫抖,似乎努力壓抑著某種東西。


    「這個啊,以後的事說不準的。」舒北說得很輕,輕如蚊吶,卻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口氣


    第123章 兔子讓人給懷疑了


    小寒將至,一月初的時日,臨近過年的當頭,街道上都是冷清至極,沒多少人,也就隻有孤燈下的飛蛾在那搖晃著。


    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去撲向那溫暖又散發著亮光的東西。


    國內別墅裏。


    房內光線昏暗,諾大個別墅沒有傭人,顯得空空蕩蕩,賀瑾剛從橫店回來,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脫下,就已經倒在沙發上給睡了過去。


    雖說國內的寒流比不上國外的冷,可這零度三度的天,也是叫人夠吃一壺的冷,便是連鼻尖兒都快沒了溫度。


    虧得沙發也大,夠他側著靠,他幾乎是整個人都陷在沙發裏頭去取暖,懷中還緊緊抱著一個藍色的抱枕,腦袋低垂。


    他知道那種感受一一外麵燈火萬家,而他隻是孤零零一個人,像浮在歡聲笑語上的尾音。


    格格不入


    與這喧囂的世界而言,賀瑾從來都是孤獨寂寞,他有很多情人,但無不都是貪圖他的錢,賀家的勢力,可真正愛他的,可能就隻有顧鈺。


    而這個人,正要離他遠去!


    顧鈺去了國外,恰恰去的國家是舒北所在橫店拍戲的地方,可對方怎麽跟他說的?說是去國外散散心,結果這一散,直接散到人家溫柔鄉去了。


    撒謊連草稿都不打,直接抓了個現行。


    賀瑾覺得顧鈺變了,他們認識十餘載,彼此太熟悉對方的一舉一動,即使顧鈺掩藏得再好,賀瑾仍舊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他甚至能察覺到顧鈺眼底隱約流露出來的敷衍。


    難不成就因為自己上次拒絕了顧鈺的親密?可當時的顧鈺實在是熱情過了頭,說什麽要和他親親貼貼,然後就是扒衣服的騷操作。


    他本就是花叢老手,卻不能實在點表露出來,何況顧鈺也不是個啥子,這點把戲哪能瞞得住他?


    於是就開始找藉口拒絕。


    [你總是拒絕我,這都好多次了。]


    那人遲疑的嘆息,眼神的落寞讓賀瑾想了好多天,並且因為他的一句表白,特地躲他好久,還一度不回家,玩失蹤等把戲。


    不過焦躁的猛獸總是要給點安心的東西,要不然真失控發了瘋,那咬傷了人或者傷了自己,便劃不算了。


    那一次,賀瑾是被顧鈺給壓在床上,被迫隻能仰著頭去看身上的人。


    哪知,顧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緊盯著自己的眼眸,想要從裏麵看到一絲對我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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