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舒北回去,又是淩晨之後的事情,天色比之前更加暗沉,如化不開的墨似的。


    因著風七尋是這部劇的主演,羅奈兒德有點事要談,關於後期製作差點意思可能要涉及到部分重新拍攝,本來還要讓舒北一起回去的。


    晚上八jiu點的時候。


    不過見著舒北醉得不省人事,還是憋了回去,實話實說,羅奈兒德也不好為難,也就沒讓舒北再來。


    由著讓沐白川來送小兔子回去。


    這搖搖車坐上去本就難受,這下喝了那麽多酒,覺著胃裏翻江倒海的,開了窗子都沒有半點的緩和作用,一陣酸水。


    「還要開多久?」舒北捂著唇,犯噁心。


    暈乎乎的腦子有點不大好用的樣子。


    「快了。」沐白川一腳踩下油門。


    抬頭去看後視鏡,見著舒北快縮成一小糰子,想笑不敢笑,又覺著心疼,那眼下淡淡的無青但凡湊近了來看都能看到一些。


    即使那兒撲了一點粉。


    車子停到酒店底下,客房裏亮著燈的房間沒幾個,不妨有極個別的夜貓子還活著。


    扶著搖搖欲墜連站著都成問題的舒服,沐白川想了想,還是彎下腰來,把這小祖宗打橫抱起進了電梯。


    到了層樓,走到底部轉個彎,可那房間的門開著,裏頭亮著的燈光照了出來。


    有個人他站在門前,不過是背對著看向外頭的,他前麵有個開著的窗子。


    縷縷青煙


    是不經意微側過身來,指間夾著香菸,前頭有火星,惹出的火光映照在顧鈺的麵上,鼻樑之下薄唇緊緊抿著。


    手機另一隻手拿著,亮了屏也沒去看,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麽。


    沐白川抱著舒北,想要來個視而不見把人送進房間裏,可惜廊道間就他們三個人,太an靜了,連呼吸都是極為喧鬧。


    顧鈺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過身,他氣色不是很好,額前的碎發有點長了,顯得淩亂。


    一雙眼是無機質的純黑色。


    而這一雙眼,在他轉過身來,就自動鎖定在了舒北的身上,天晚氣候變化太大,小兔子出門時穿得不算很多,這會兒冷得在沐白川懷裏直打哆嗦。


    身上披著不屬於他,寬大至極的黑色外套。


    顧鈺眸光吃痛,雖是平淡的起不到半點波紋,可沐白川依舊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焦躁不安。


    也隻有當目光落在小兔子身上,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


    摟著舒北的手不由緊了緊。


    「到了?」


    把剛睡過去的舒服給搞醒了,他還沒屬於開機狀態,揉著眼看著沐白川,見他沒看自己,不由疑惑。


    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子彈正中眉心。


    顧鈺那雙眼靜靜地注視著那個相貌精緻的少年。


    「嗯到了。」


    這話不是沐白川說的,他有點不知所措,怕說錯了話,又讓他倆引起矛盾,也隻能把這份喜歡咽到肚子。


    舒北沒有挑明拒絕他的表白。


    但是話中帶話,都表示現在不想再牽扯感情一類的事情。


    「那麽還請這位先生走吧,剩下的我會照顧。」


    顧鈺熄滅了香菸,扔出窗外,清冷的氣息混著薄荷清香。他這話說得,明擺著逐客令,沐白川不會聽不懂。


    隻是猶豫著。


    讓舒北這個喝醉的傢夥交給顧鈺手上,能夠理解為羊入虎口麽。


    「呃,北北那我就先走了?」


    到底是放不下心可又沒辦法,早知道顧鈺在這,沐白川說什麽都要把舒北拐到自己的住所。


    舒北遲緩的大腦沒轉的過來,竟出於下意識行為,點了點頭:「好。」


    下一秒,顧鈺就走了過來,把舒北接過手放在地上,還把他肩頭的衣服給脫了遞還給沐白川:「你的衣服記得拿回去。」


    突然少了件衣服,冷風搶鑽進來,舒北不舒服地皺起眉頭,然,立馬身後粘糊上一具熱乎的身體,顧鈺直接把人推到房間裏。


    重重關上了門。


    把沐白川關在外邊,噴了一鼻子灰。


    「你不讓他進來坐坐?」舒北疑惑。


    知道舒北想說什麽,可顧鈺就要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惡劣地用下射n頂了頂那一直亂動的小兔子,口出驚人:


    「大晚上的進來坐,難不成你想三人做?」


    「不是,你能不能別老開黃腔。」舒北欲言又止,他這會兒很想睡覺,玩累了,吃也吃撐了,「很煩。」


    言落,顧鈺沒再說話,伸出清瘦的手,指間無意識摩挲著小兔子光滑漂亮的臉頰……現在他身上披著的衣服是自己的。


    和沐白川的那件一樣,披在舒北身上不合適的大。


    第121章 他走後兔子心裏頭不舒服


    客廳裏的上方亮著盞燈,有幾隻不怕死的飛蛾子在上頭飛舞,落下的影子都是搖搖晃晃的。


    舒北倒在顧鈺的懷裏,半闔著眼眸,發懵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了點頭緒,準備開口說話。


    就感覺到身子一下墜落感。


    一驚,叫出聲:「你幹嘛!我喝醉了!」


    對於兔子這種吃驚顧鈺習以為常,隻是見著他害怕驚恐的眼神看向自己,無不宛若一把鋒利的刀子。


    將最脆弱的心,切割的片體鱗傷,鮮血淋漓。


    醉酒的人兒最是不老實,舒北想著要逃離顧鈺的魔爪,姑且是給聽著「要兩人做」的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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