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再是告訴,而是生了氣後的告誡。


    心中恐慌占據。


    因為見不著,其他感官越發的明顯,小兔子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溫熱的氣息,還有那眼神,一直都在他身上遊走不定。


    宛若一條蛇見著了獵物,想吞之入腹,又想瞧見求生的渴望。


    舒北掙紮起來,卻無濟於事,對方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他會反抗似的,單手扣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則捏住他的下巴。


    本就沒什麽活動空間的雙手雙腳都被控製著,唯獨腦袋可以稍微扭動。


    「你、放、開……唔……」


    他才剛吐露幾字,便再次被封堵住,緊接著唇舌間的觸碰讓舒北渾身僵硬,一種難言的熟悉感湧遍全身。


    這種感覺,太過真實,就像是曾經歷過千百遍似的。


    「你知道嗎?安鋒,你的名字跟我都有個安字我覺得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你不是那什麽破警官,我想我爸肯定允許我跟你在一起的。」


    耳旁響起的聲音充滿磁性,帶著某種蠱惑,卻讓舒北感到惡寒不已,他拚命搖頭否認:「不、你滾開,誰他ma會喜歡男的?」


    突然一腳,實實在在給踹到了,那人悶哼出聲,但不動聲色彎腰就要來摁住他不老實的腿。


    期間,還有空來調戲他:「安鋒,我喜歡你笑,喜歡看你哭,若是整天到晚都給鎖在這,隻有我知道,隻有我能欣賞如此動人的你,不如一直鎖著好了。」


    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疼痛瞬間傳遍舒北全身,他死命咬牙忍耐住,用盡全力去推搡對方。


    但對方卻依舊紋絲未動。


    微薄的力氣和眼前的人比起來,簡直就如同螞蟻撼樹,對方壓根就不放在眼內。


    舒北感覺自己的膝蓋處,有東西漸漸滲出鮮血來,這種鈍痛讓他的意識開始渙散,身子漸漸癱軟下去,但他還是努力睜著眼睛,試圖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可惜,眼皮越來越重,終究抵擋不住睏倦的疲憊,徹底昏迷過去,而在暈厥的前一刻,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這才乖嘛~」


    「……」


    或許真的給氣噎著了,他卵足了勁兒,真給掙脫開來,他憤恨地給了眼前人一拳,還氣呼呼念了一句劇本上沒有的台詞。


    「先生,你這樣做法真是讓人寒心,qiu禁,便是你愛一個人的作法?倒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想必先生從未被人真心對待過吧?」


    以己度人,敬然待之,小兔子跟了顧鈺這麽多年,看都快看得麻木,更別說他本人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生長的,性子孤僻,才是正常的事。


    真心待過,他有哪門子能交心的朋友?


    「先生?」


    忽而麵前壓來一股幽風,緊接著麵前一片灰暗,舒北的雙手不爭氣地讓對方給重新抓住,沒得動彈半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望著舒北迷糊昏昏沉沉的樣,那人短促地笑了聲,也不知在笑自己還是笑兔子的愚蠢:「你可從來沒這麽叫過我,你口中的先生是誰?」


    「先……顧先生,你就別玩這些把戲了……累不累啊?」


    聞言,果不其然得到變本加厲的欺負,那人扼住小兔子下巴的手快要沒分寸,像是要把犯困的傢夥給捏清醒,卻是徒勞無功。


    「你看看我是誰,你在說話。」


    下一刻,舒北眼前的黑布叫人給抽走,一下攝入亮光,好在他這兒是地下室,光亮沒多少,也就廊道間昏黃的光暈,但也足以讓他瞳孔吃了苦頭。


    顫了顫眼眸,覺著酸脹的同時,眼淚水就不受控製流了出來,即使他不曾眨眼。


    印象當中那個人的臉和風七尋的臉漸漸疊合在一起。


    越來越像。


    舒北的思緒混沌,眼皮子越來越重,意識也逐漸陷入黑暗。


    …


    他是被尿憋醒的,睜開朦朧的睡眼,發現房間裏漆黑一片,連窗戶都被遮擋住,屋子裏沒有燈。


    「不是在拍戲嗎?怎麽又給躺回床上去了?」


    莫名其妙出現的地方領他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舒北皺眉,摸索著下床去尋找開關,結果卻在摸到一個東西時頓住,他的呼吸一窒。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他的掌心正握著什麽極其柔軟的東西。


    「啪嗒——」


    電源被打開,舒北立馬鬆開手,卻發現自己握著的赫然是一塊懷表。


    這是顧鈺的懷表,舒北記得這塊懷表,因為這塊懷表還是他特意托人從國外買來送給顧鈺的,算是一個紀念。


    他原以為懷表丟失了。


    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手裏。


    不,不可能。


    舒北猛地搖頭,拒絕去想像那種可能。


    「啪嗒!」


    電筒被人打開,舒北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眼眶泛紅:「不是你,你不可能是顧鈺……」


    「你怎麽證明呢?」


    舒北怔愣了一下,隨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掏出了一個鑰匙掛墜:「你看這個。」


    不等他把東西遞到對方眼前,就已先行一步那人兒扣在懷裏,不由分說,固執地挑起不聽話兔子的下顎。


    「怎麽就不是我了?」


    他問得輕巧,落入舒北的耳裏,宛若晴天霹靂,眼尾再度開始有了泛紅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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