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時辰後,郭儀引著一身藍色宮裝的陳謹言進了勤政殿,隨後便退了出去。


    容浚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隻見她低著頭走到他麵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大禮。


    「抬起頭來,看著孤。」


    聞言,陳謹言抬頭與他對視,眸中倒也沒有什麽慌亂之色,的確有世家女的風範。


    容浚嘴角扯起一絲冷笑,隻可惜她整個人端莊有餘,容貌卻寡淡了一些,根本就比不上容拾。再加上中規中矩的舉止,想來性子也無趣得很。


    他想起了陳鑒之今日在朝堂上的那些話,眸色愈發冷了。


    「你過來。」


    陳謹言依言起身,緩緩地走到了容浚麵前。


    下一刻,他便攬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就跌入了他的懷抱。


    陳謹言之前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饒是知曉自己本就是要侍寢,但臉仍是忍不住紅了。


    容浚把她按在書桌上,粗暴地撕裂了她身上的衣衫,隨手扔了一地。


    她對上了他那雙深邃墨瞳,隻覺得宛若冬日寒冰,沒有一絲溫度,看自己就像待宰的獵物一般,她臉上終於有了懼意,有些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可女子一但入了這深宮,便承載了家族榮耀,身不由己,她怎麽可能離開?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讓自己好受一點兒。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懼意盡數斂去,雙手主動環住了容浚的頸脖,眼含春水,聲音嬌媚,「陛下……」


    容浚隻覺得嘲諷,什麽端莊賢淑,什麽貴女楷模,在麵對自己時,還不是極盡媚態?陳鑒之口口聲聲侮辱容拾乃是娼妓之女,出身低賤,可他女兒現在的模樣又跟煙花女子勾引男客時有什麽區別?


    他伸手把陳謹言翻了個身,讓她趴在書桌上,沒有絲毫憐惜。


    陳謹言隻覺得自己似被什麽銳物刺穿的一般,疼得不能自已。她咬緊了牙關,盡量不讓自己喊叫出來,以免引起容浚的不滿。


    可越到後麵,她就越疼,甚至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疼得昏厥過去。


    她再也隱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陛下,求你憐惜憐惜臣女吧。」


    憐惜?


    容浚冷笑,就憑她父親今日在早朝上針對容拾的那番話,他就不可能對她有絲毫憐惜。


    他親自磨礪的利劍,不是誰都能輕易詆毀。


    陳謹言覺得自己猶如跌進了無邊煉獄,無法得到解脫,隻一個勁兒地哀求。


    容浚把她扔到了地上,「無趣。」他的阿拾,從來都不會如此經不住事。就陳謹言這樣的貨色,比不上容拾半分。


    陳謹言猶如一個破敗的布偶般,趴在寒涼的地上,滿身青紫傷痕,整個人瑟瑟發抖。


    「沒用的東西。」容浚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退下。」


    陳謹言看著一地殘破的衣料,隻覺得羞辱難當,雙目愈發紅了,眼淚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容浚早就已經不耐煩,「怎麽還不滾?」


    陳謹言艱難地開了口,聲音哽咽,「求……求陛下……賜臣女一套完好的衣裳。」


    容浚看著陳謹言滿是屈辱的神色,突然記起不久之前容拾也在這個殿中提出過同樣的請求。


    那時候的她,是不是也像陳謹言一樣覺得屈辱?隻不過是多年來的忠誠順從,才讓她表現得那麽平靜?


    他一陣心煩,喚來了郭儀,冷冷地吩咐道,「給她一套衣裳,送她去琉璃殿安置。」


    陳謹言離開之後,容浚坐在書桌前,沉默了很久很久……


    ---


    陳家女入宮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城中人口中的談論的人物很快就從容拾變成陳謹言。


    阿奈聽聞這個消息後,著實高興了好一番。既然容浚身邊有了別的女子,以後定然會少欺負自家將軍,而顧清娢的矛頭自然也會對準他人。


    她甚至忍不住想,容浚最好宮中每一個殿內都塞滿妃嬪,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容拾麵前。


    阿奈剛吩咐廚房燉了上好的補湯,就看見門房的陳叔捧著著一個長長的木匣子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陳叔,這裏麵都是些什麽東西。」


    「是一幅字畫。」陳叔回答,「今兒個清晨,我剛打開府中大門就發現地上放著這麽一個木匣子,上麵還附了一張字條,說是能讓咱們將軍喜歡。我怕有異常,特意讓人仔仔細細地把木匣子和裏麵的畫檢查了一番,皆無異常。」


    「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先找你商量一下。畢竟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讓將軍高興,你最清楚。」


    「到底是怎樣的一幅字畫?」


    阿奈忍不住打開了那木匣子,抽出了裏麵的畫卷,小心翼翼地展開。


    隻見畫中高山聳立,白鷺展翅高飛。桃花盛放,春水初漲,湖中的魚兒條條肥美。一名漁夫戴著青色的鬥笠,穿著綠色的蓑衣,在江南特有的斜風細雨中,垂釣的興致絲毫不減。


    她讀書少,但卻知曉這畫中秀美祥和的江南風景來自前朝著名詩人張誌和的詩篇《漁歌子》,因為她曾不止一次看在容拾對著這首詩篇發呆。


    她不知曉個中緣由,但卻知道江南那個地方一直在容拾的心中占據著很重的份量。


    這幅畫,自家將軍大概真的是會喜歡的。


    阿奈帶著那裝畫的木匣,走進了書房,彼時容拾正坐在書桌前練字,神情專注而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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