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中秋家宴,在葉俊文的忽然抽風以及老太太的使壞下,圓滿結束。隻有喪失了金牌主持人地位的庭芳慪的半死,然而大家都愉快的把她無視掉了。最終的賭局沒有進行下去,因為大人們全都玩花生玩累了。彩頭分給了打豬豬的諸位,因此最近葉家的孩子們都很壕,特別壕!當然,還是除了主持人庭芳。她啥也沒撈著,絕對是葉閣老在報複她白天玩水槍的事!小氣!


    憤怒的小鳥裝備拆回了東院,花廳畢竟有外客,叫人看見了總是不大好。現在葉家要的是低調。能不被人討論,就別被人討論。至於必然招來福王之事,大家已經沒興趣討論了。福王一夥子不正經了二十年,添上個葉庭芳也不算稀罕。也就是庭芳是姑娘,後麵有人陰她,才被掛了牆頭。她要是個男孩子,估計人家都不稀罕的說她。


    中秋版憤怒的小鳥做的很急,非常粗糙。憤怒小鳥的隨機性幾乎沒辦法體現,而且隻能瞄準豬打,而不是像原版遊戲裏那樣還能對著架子打,迫使豬掉下來。所以初見好玩,多了就容易膩,不過是個彈弓打豬罷了。然而這麽好的創意,既然山寨了,怎麽能輕易丟棄呢?中秋過後,庭芳立刻對遊戲進行了改良。首先架子不能是渾然一體的,改由積木搭建,這樣架子會被鳥砸的倒下。各種組合有各種不同的效果,而後衍生出無數的玩法。小鳥也做了改良,布與棉花做的玩偶沒有力道,能砸到豬,但砸不垮支架。於是庭芳定做了各種規格的圓木球,塞到小鳥裏麵,加大重量。同時因為外麵包裹著棉花,萬一不幸打中了誰,也不至於受重傷。青兩塊紫兩塊的,那不是孩子們的必經之路嘛!


    經過七八天的調試,接近原版的憤怒的小鳥才初具雛形。天氣也終於變的涼快,回歸到金秋時節正常的軌道來。


    憤怒的小鳥差點讓葉家瘋狂。想也知道,後世風靡全球的遊戲,能不勾人麽?通常而言手機遊戲的一大要素,就是不能讓玩家過分滿足,否則很容易對該遊戲喪失興趣。但憤怒的小鳥在沒有精力值限製的前提下,硬生生的爆火了好幾年,可見其凶殘程度。山寨版的肯定比不上原版,但葉家的孩子們也不能連續玩,設備隻有兩套,大夥得排隊。客觀上造成了“精力值”的限製。並且作業沒寫完不許玩,作業寫不好扣次數等硬點子,越難玩到越想玩,能不瘋狂麽?當然,如果作業得了好評,可以獲得插隊機會。大夥兒被庭芳的各種規矩刺激的死去活來,作為被坑的最慘的陳恭學渣,也隻好奮發圖強。而一切規則的監督者,就是夏波光。


    夏波光表示非常非常喜愛這份工作,一定兢兢業業,不負庭芳所托。就是孩子們跑去上課的時候,她一個人悶聲不響的在屋裏瘋玩。就她沉迷的程度,擱後世必定是關關三星的主兒。


    從此,東院經常會發出碰碰的怪聲。陳氏推開窗子,分辨出聲音又從遊戲室裏傳來,就對庭芳歎道:“你看看你,人家夏姑娘挺斯文的一人,硬被你帶壞了。”


    庭芳道:“現在在裏頭玩的是舅母。”


    陳氏:“嘎?”


    庭芳又補了一句:“還有老太太……”


    陳氏:“!!”


    “所以我今天請大師兄來了。”


    陳氏奇道:“請你大師兄來作甚?”


    庭芳無奈的道:“剛得了一套嶄新的,叫他送給福王去。對了,老太太給的錢。畢竟是送福王的,豬頭上的裝飾我用了金子。裝東西的箱子也用了花梨木。噯,皇家就是難纏。”


    陳氏對庭芳投了個鄙視的眼神:“說吧,你又打算敲詐福王殿下什麽?”


    庭芳嘿嘿笑:“我聽說朝廷有往歐羅巴販賣鋅錠子,我去找福王討幾個來玩。”問上司討東西是個技術活,她不做好工作是不行的,但做好了工作怎麽拿工資,差點就愁死人。要錢不是不行,卻不大對上司的胃口,更不好估價。隻得撿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要。


    胡媽媽道:“你還不如討些綢子,原先給的,全叫你分了。你自己的衣裳呢?怎麽又穿著布衣了?”


    庭芳道:“家裏穿布衣就好。橫豎天氣終於涼快了,穿著不熱。”


    “你也不嫌硬的慌。”胡媽媽抱怨道,“他們幾個活猴成天在遊戲間裏滾,穿布的倒是相宜。”


    陳氏道:“還說這個,前兒他們哥幾個鬧的沸反盈天,房家都聽見了,房夫人還來問咱們家什麽喜事。聞得是孩子搗蛋,哭笑不得。”


    庭芳問:“房家什麽時候離京?先說好中秋過了就離京的,這都快九月了,怎麽還沒動靜?”


    陳氏道:“就這兩日。房閣老病情反複,誰真敢駕著病人上路?前兒我打發人去問,都說已是好了,九月初二就起程。對了,房家公子要來咱們家上學,你可不能再打架了。”


    胡媽媽笑道:“太太放心,姑娘定不會打架。房公子比四姑娘高那麽多,四姑娘最多叫安兒去打。”


    庭芳大笑:“知我者媽媽也!”


    陳氏白了庭芳一眼:“你就混鬧吧!”話雖如此說,卻是知道庭芳少有惹事,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


    說話間,徐景昌到了。先同陳氏見過禮,就跟著庭芳去房裏看新得的玩意兒。庭芳把箱子放在大廳中央,整四大口。一個是放鳥和豬的,一個是放組裝木架的,還有兩個放的就是自由組合的積木了。庭芳出品,必須色彩斑斕。徐景昌看了半日,沒看出名堂。庭芳引著徐景昌去遊戲間。


    徐景昌徹底被震撼了,不是因為憤怒的小鳥,而是因為老太太居然擼著袖子玩的熱火朝天。徐景昌僵硬的問庭芳:“有那麽好玩麽?”


    庭芳道:“四口大箱子自己拖走,叫殿下組裝起來,自己玩玩就知道好不好玩了。另,報酬!”


    徐景昌好半天才回過神:“你要什麽?”


    庭芳道:“我要鋅錠子,呃,我不要錠子,我要片,你們給我切好了!我還要雲母片!”


    徐景昌笑道:“又想做什麽好玩意兒?”


    庭芳笑嘻嘻的道:“不告訴你!”說著二人回到庭芳房中,庭芳又去書房拿紙筆大致寫了下遊戲規則。徐景昌看了一回道:“人多才好耍。”


    庭芳道:“你們不是一堆人麽?”


    徐景昌道:“那得去殿下府邸鬧去,隻殿下近來興致不高,不知能不能因此開顏。你這主意好,謝了。”


    庭芳不懷好意的道:“我替殿下做事,你謝我作甚?”


    徐景昌嗬嗬:“你就信外頭的謠言吧,橫豎心髒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


    二人說話,自有丫頭忙著擺碟子上茶。偏今日是安兒個毛手毛腳的擺碟子,一不留神就把茶盅帶到地上,哐當一聲砸個粉碎,潑了徐景昌一腳的茶。


    庭芳忙把徐景昌拉開碎片所在地,對安兒道:“你那個粗心大意的脾氣什麽時候才能改了!”


    安兒撓頭,就要跪下給徐景昌賠罪。


    徐景昌知道安兒的來曆,擺擺手:“罷了罷了,不過小事。”


    庭芳卻道:“這兩日又涼了,仔細濕鞋子穿著著涼。”說著對安兒道,“還不快去借謙哥哥的一雙鞋來。”


    安兒立刻飛奔出去了。


    濕漉漉的鞋子粘在腳上很不舒服,徐景昌尋了個凳子坐下,把腳從鞋子裏□□。不料鞋墊遇水粘粘,一塊兒掉出來了。庭芳餘光掃過,呆了!春宮圖鞋墊!漲姿勢!!


    徐景昌才想起自家鞋墊上的風光,羞的耳朵都滴血般的通紅。手忙腳亂的把鞋墊塞進袖子裏。裝傻!


    庭芳爆笑:“師兄!你個悶騷!哈哈哈哈!”笑完,發現臥槽,她能笑別人,豈不是代表自己看的懂。娘唉!她穿了九年,還是沒辦法偽裝土著。啊啊啊,掉馬了掉馬了!怎麽辦?


    徐景昌情急之下,也沒反應過來庭芳應該不知道,反而惱羞成怒的解釋道:“福王殿下送的!他送了我一箱子,還把我原先的都收繳了!”說完,才想起庭芳怎麽會看得懂?指著庭芳道:“你居然偷看過!死丫頭你無法無天!”


    庭芳想裝傻已經來不及了,隻得攤手:“妹妹我學富五車。”


    徐景昌:求別侮辱學富五車這個詞!


    庭芳看徐景昌的眼神裏全是控訴,頓時又大笑:“殿下送的,不應該是兩個男的麽?怎麽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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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昌炸毛了:“都說了我跟殿下沒什麽!沒!什!麽!”


    庭芳揮揮手:“沒事啦,我不會笑你的!”


    徐景昌再也忍不住,赤著腳起身,一把將庭芳逮住,抄了根直尺,威脅道:“再胡說試試?”


    庭芳掙脫不開,嗷的尖叫一聲:“臭師兄你怎麽那麽大力氣!”


    徐景昌怕引來長輩,隻等放開庭芳,卻是恐嚇道:“師兄是武將家的孩子,還抓不住你個小丫頭。再胡說我就真揍你!”


    庭芳撇嘴:“好男不跟女鬥。”


    徐景昌嗬嗬:“我不是君子,我是不懂道理的赳赳武夫。”


    庭芳驚悚了,師兄你的臉皮腫麽又變厚了?


    徐景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庭芳。怕她個熊孩子半懂不懂的給他捅出去,拎著庭芳的領子威脅道:“你再敢胡說我就告訴你們家的長輩,說你偷看雜書。咱們互相保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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