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景行邀上黎穎及其他複興智家集團高管一起在安菲爾德球場看了一場利物浦主場作戰的英超比賽。


    在看到球隊大獲全勝,歐冠資格更加穩了後,夏景行告別了黎穎等人,安心的踏上了離開英國的飛機。


    與他一同離開英國的還有劉海,這位大管家一上飛機就喋喋不休地向夏景行報告遠景資本2010財年的“糟糕”業績。


    “去年遠景資本旗下對衝基金的平均回報率為32%,大大低於預期,也創下了自公司成立以來的最差業績。”


    劉海邊說邊搖頭,“我專門研究過了,主要失利原因有兩個方麵。


    一是“霸王行動”參與的機構太多,導致做空歐元的回報率降低;


    二是咱們的資管規模提升的太快,拉低了對衝基金的整體回報率。”


    夏景行輕輕點頭,“行了,不用介紹了,關於這些事情,我心裏都有數。”


    說完,夏景行便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安靜地看著外麵黑黢黢的天空,在心裏默默地思考著遠景資本接下來的發展道路。


    前段時間,遠景資本向所有lp投資者發布了2010年的業績,接著這群投資者便炸開鍋了。


    雖然沒嚷著要退錢,但暗地裏的小動作卻不少。


    這件事也給夏景行敲響了警鍾,美國佬終究是靠不住的,他們文化裏沒有“同舟共濟”這種說法,有的隻是“掠奪”。


    當向外掠奪的戰利品不夠豐富的時候,那就搶奪盟友的。


    現在這幫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遠景資本頭上,放庫莫咬人就是他們耍的小手段。


    隻要夏景行向他們開口尋求幫助,那他們就有要求降低基金收益分成的理由了。


    “這幫人還真是鼠目寸光,收益率不就較往年下降了那麽一點嘛,這就開始按捺不住了。


    景行,你聽我的,不要向他們示軟,有了第一次非分要求,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到那時,遠景資本就徹底淪為了他們的賺錢工具,沒有絲毫的自主權。


    或許這一次也是他們的試探,隻要頂住了壓力,或者基金業績開始好轉,他們肯定會把爪子收回去的。”


    夏景行笑了笑,“基金收益率較往年下降了可不是“一點”,而是小數點向前移了一位。


    往年的收益率是百分之一兩百、幾百,而去年隻有百分之三十。


    不過你說的對,這應該是他們的一種試探。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收到了什麽風聲?比如國會要拿遠景資本開刀。”


    夏景行的警覺性很強,往日裏跟他稱兄道弟的美國權貴居然開始翻臉了,會不會是有什麽更大的陰謀針對自己呢?


    劉海眉頭緊鎖,他跟夏景行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夏景行被人整了,他這個大管家也不可能再像今天這麽有權勢了。


    所以劉海絞盡腦汁地為夏景行分析潛在的風險,排除了一個又一個選項,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複興工業身上。


    “我覺得可能不是要針對遠景資本,不然他們不會指使庫莫搞事。


    他們要求降低基金收費,恰恰說明了遠景資本是安全的。


    相反,複興工業作為一家高科技和實業製造公司,尤其是去年還成功發射了火箭,吸引了全球無數目光關注,更有可能成為那隻被打壓的出頭鳥。”


    夏景行“嗯”了一聲,不由點了點頭,劉海的觀點還是很有見地的,遠景資本作為美國權貴們的白手套、賺錢機器,短期來看,是他旗下所有產業中最安全的一個。


    複興工業成功發射火箭,初顯崢嶸,的確很可能刺激到一些對兔子本就懷有敵意的政客和一些想要打壓複興工業的商業勢力。


    不過夏景行心裏倒沒有什麽後悔的,他本就不是為了賺錢而賺錢,賺錢隻是為了實現他個人夢想的手段。


    而且根據他的預測,白頭鷹是不會這麽快就掀桌子的,留給他閃轉騰挪的時間還有幾年。


    “算了,不去想這個問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一台國家機器麵前,我們的力量是很弱小的。”


    說到這,夏景行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不過就算再弱小,我們也成功點燃了一絲火苗,努力奮鬥了這麽多年,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劉海重重點頭,作為大夏資本的掌舵者,他很清楚夏景行這些年積累了多少本錢,知道那是一股多麽龐大的商業力量。


    而且這些力量的種子已經在中國落地生根發芽,白頭鷹的狩獵區還沒那麽遠。


    夏景行一把抓過劉海麵前的文件,看了幾眼說道:“歐債危機最緊張、獲利最大的時刻已經過去了,我們的主力資金再留在歐洲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高盛、摩根士丹利召集這麽多家金融巨頭去趁火打劫,主要是為了打擊歐元,鞏固美元霸權地位。


    現在政治任務已經完成,他們也都在金融市場上賺的盆滿缽滿,差不多就要撤退了,隻有我們相當於白忙活了一場。”


    劉海糾正道:“也沒白忙活,賺了整整80億美元。”


    “賺的都是辛苦錢,我們可是投了整整200億美元資金去建立歐元空頭頭寸。”


    夏景行嗤笑,他其實知道自己被高盛、大摩利用了,但遠景資本作為華爾街的一份子,還是中國人建立的資管機構,他必須納這個投名狀。


    劉海歎了口氣說道:“時過境遷,現在我們光是對衝基金的規模就已經達到1073億美元,以後怕是連做空歐債的機會都不容易逮著了,如何保持基金的高收益率是個大難題。”


    劉海的話說到夏景行心坎裏去了,去年除了做空歐債和做多黃金兩個較好的投資機會以外,真沒太多的渾水摸魚機會。


    遠景資本到了如今這個規模,維持華爾街頂尖對衝基金,也就是20%-30%收益率,都不是一件太輕鬆的事,意味著每年要淨賺兩三百億美元。


    沒有了他的金手指幫助,遠景資本的員工也隻能細分成無數個交易小組,像螞蟻一樣一點點搬家,積少成多賺取利瀾。


    這就有點考驗遠景資本的真本事了。


    當然了,他也一直有意識的在培養江平、李耀祖、趙鵬等人的獨立交易能力。


    目前來看,成果還是有一些的,至少能保持華爾街同類機構的平均水平,維持遠景資本的虎皮不被戳破。


    “停止募集新的對衝基金,資管規模短時間內不要再增加了,不要讓規模成為一種負擔。”


    劉海頗為認可這一點,點點頭道:“對,江平也跟我提過這一點,他認為我們的團隊還需要再磨礪一下,過去打太多順風仗了。


    要不然這樣,我們放出風聲,表示要清算幾隻對衝基金?彰顯底氣之餘,嚇一嚇那幫要求降低收費的人。”


    夏景行笑了一下,“是個好主意!不過不能光嚇唬他們,還要有序引導這些人和資金去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


    “比如?”


    “我們的pe基金和房地產基金還很弱小,規模遠低於對衝基金。”


    夏景行頓了頓,又說道:“亞伯把這幾隻基金打理得不錯,收益率開始上升了。


    另外伊凡卡那邊最近惹出來不少事情,也需要一些支援。”


    劉海瞬間懂了,權貴們把遠景資本當作賺錢機器,夏景行又何嚐不是把他們看作一群工具人,哪裏有事往哪裏派。


    伊凡卡那女人是個能折騰的,最近惹出來的事情可一點也不小。


    有的熱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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