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華人富豪因生意破產而跳海自殺,其流落貧民窟的兒子被私募股權基金輾轉找到,窮小子繼承父親遺留下來的基金本金及百倍分紅,一夜之間成為億萬富翁,重振家聲,更勝往昔。”


    安德魯靠坐在華爾街40號大廈頂層辦公室的柔軟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叼著雪茄,開始神侃。


    “買基金富三代!有閑錢的時候一定要買一隻基金,因為它不僅是一種資產配置、理財方式,更是家族的傳承、東山再起的希望、留給後代子孫的遺澤……”


    坐在安德魯對麵的夏景行仰著頭,長吐了一口大煙圈,隨即拿起桌上的白蘭地抿了一小口,含在嘴裏,細細品味。


    “真該讓你來替換掉亞伯的,你比那小子更適合幹基金銷售,活的都能讓你說成是死的。


    還跳海自殺呢?人家沒死!隻是逃到了國外躲避追債。”


    安德魯攤攤手,“這又不是我編的,現在舊金山、矽穀都在流傳這樣一個故事,還有其他更有意思的版本,你要不要聽聽?”


    夏景行擺手,失笑道:“算了,準是矽穀、舊金山一帶的私募股權基金編出來哄騙客戶的,人家明明買的是對衝基金,到他們嘴裏就變成了私募股權基金,真有意思!”


    安德魯笑了笑,前幾天的答謝酒會他沒有參加,故事全都來自於道聽途說,不過他今天從夏景行這裏了解到還真有這樣一個故事原型,也是驚歎不已。


    狗屎運未免也太好了吧!


    夏景行則是感慨人言可畏,這才幾天工夫,故事就從東海岸傳到了西海岸,而且越傳越離譜,越傳越邪乎。


    林總昨天打電話告訴夏景行,有記者登門提出要采訪他,還有出版商聯係他,想讓他出書,還有電視台邀請他擔任節目嘉賓……


    本是一介失敗者,突然就爆紅了,變成了美國全社會都在關注的成功人士。


    林總有些幸福的煩惱,在電話裏請教夏景行,是低調一點為好呢,還是接受媒體采訪更佳,順便破除一些關於他的謠傳。


    夏景行讓林總自己斟酌,要不要出書、上節目,都隨他自己心意。


    林總考慮一番後告訴夏景行,他想選擇高調曝光,畢竟又不偷又不搶,是合法投資賺來的錢,而且曝光還能獲得名氣,有助於今後的事業發展。


    林總的選擇正中夏景行下懷,遠景資本的傳奇基金立夏一號需要這樣一個鼓吹手來現身說法。


    畢竟這又不是做空次貸那種有爭議的金融行動,有成績不必藏著掖著,不然怎麽與那些“連續二十年保持20%以上年化收益率”、“50年增長一萬倍”的傳奇投資公司相提並論。


    這也算是一種造勢,對後續募資工作和提升收費都相當有好處。


    夏景行看著長籲短歎的安德魯,覺得好笑,說道:“你在這感歎什麽啊?你不也投資了立夏一號基金一百萬美元嗎?賺了應該有四千多萬美元吧?”


    安德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唉,別說了,早知道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湊個三五百萬美元投資啊!”


    “早知道……千金難買早知道!”


    夏景行笑道,“記得當時還是我各種勸說你,你才投資的,怎麽到這會兒又開始後悔了?”


    安德魯麵色有些尷尬,不過他臉皮厚,很快就用笑容掩蓋住了這種尷尬。


    “戴倫,我這不是專程來紐約感謝你嗎?”


    安德魯賊兮兮的笑道:“說吧,今晚要去曼哈頓的哪個俱樂部?全場消費,全部由我來買單!一小時幾百美元、幾千美元甚至是幾萬美元的帝王套餐,隨便你挑。”


    “你這麽了解行情?”夏景行笑吟吟問道。


    “你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麽的嗎?”


    安德魯端著酒杯起身,被壓得凹陷變形的沙發立馬彈回了原狀。


    他走到窗邊,打量著外麵高樓林立的紐約天際線,感慨道:“還真是懷念啊!記得以前在紐約做金融律師的時候,客戶經常請我們去放鬆身心,也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碰到一些熟麵孔。”


    夏景行笑道:“你這還嫖出感情來了。”


    安德魯轉身看著夏景行,笑了笑,“應召女郎的收費標準是華爾街金融市場乃至美國、全世界經濟的晴雨表,估計從這個月開始,收費肯定下調了不少,可以抄底多玩幾把。


    但是要記得讓她們開發票,可以走公賬抵稅。”


    夏景行無言以對,因為這死胖子沒有說錯,華爾街金融市場開始蕭條,估計應召女郎的生意也會大受影響,過段時間可能都要失業了。


    進入新世紀後,互聯網越來越發達,辦公室裏的亂搞現象肯定沒有電影《華爾街之狼》裏麵所描繪的八九十年代那麽誇張了。


    隨著金融產品的複雜性增加,現在華爾街嗑藥的人也比較少見了,或者說很多美國人高中、大學就嗑膩了。


    但是華爾街上到高管,下到普通職員,下班以後去酒吧及各種俱樂部緩解工作帶來的緊張情緒是少不了的。


    高收入人群、高節奏的工作壓力碰上全世界來到紐約淘金的漂亮姑娘,產生了一種化學反應,形成了一座金錢與欲望之都。


    “你這次應該也賺了不少吧?五億美金肯定有吧?”


    安德魯記得立夏一號有20%資金是夏景行自己出資的,還收了不少管理費和收益分成,在這隻基金上應該也稱得上是大賺,隻會比第一證券和斯坦福大學兩個最大lp賺的更多,不會少。


    夏景行笑笑沒說話,立夏一號基金的確讓他賺了不少,手頭上也終於寬裕了很多。


    立夏一號基金完成清算時,計提了前兩年的管理費後剩餘數字是22.0621億美元。


    收益分配方案是,先扣除第三年的管理費2%,即4412餘萬美元;


    接著返還本金3625萬美元;


    然後再分配協議中規定的門檻收益,即三年平均年化收益率10%,按3625萬美元出資額計算,這部分利潤分配是1087.5萬美元;


    按照這個順序扣完管理費、本金及門檻收益部分後,剩下的就屬於超額收益了,遠景資本作為gp與lp二八分成。


    夏景行作為lp出資725萬美元,個人分到了3.384億美元;


    遠景資本作為gp,分得了20%超額收益,具體數字是4.23億美元;


    算上第三年管理費,三年管理費合計收取了6000餘萬美元。


    三個數字相加,表麵看似一共是賺到了8.2億美元。


    後兩個數字相加,相當於遠景資本運營立夏一號基金獲得的收入。


    但最終具體他落到口袋裏的利潤,數字要縮水一些。


    六千餘萬美元的管理費,需用來支付立夏一號基金團隊三年來的日常工資、差旅費等等。


    遠景資本獲得的4.23億美元超額收益分成,要拿出20%,即八千多萬美元獎勵基金經理劉海,另拿出10%獎勵基金團隊。


    最終到手的超額收益有七成,數字是2.961億美元,再加上lp分配獲得的3.384億美元,總數字是6.345億美元。


    有了六億多美元,他在矽穀的豪宅後續開發資金也就有著落了。


    這些錢沒有再投往金融市場,作為流動資金留在手頭上的,現在幾億美元的資金對大局也形成不了多大影響了,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仔細計較起來,立夏一號基金算是遠景資本包括vc、pe、二級市場所有在運營基金中第一隻實現退出的基金,意義非凡。


    員工一起奮鬥了三年,終於把獎金拿到手,意義就相當於創業公司ipo,集體暴富,大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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