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夏景行、洋妞、小沃爾什都傻眼了。


    文森特同樣也傻眼了。


    “剛剛衝過去的那個人是誰?好像是個亞裔?”


    文森特的目光在夏景行臉上打量了一圈,看向洋妞父女倆。


    “是我家一個客人,他不會騎馬,可能會有危險,文森特先生,你能讓我們進去找他嗎?牛,我們就不要了。”


    洋妞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文森特猛搖頭,“他這是非法闖入私人領地,你們給他請個好點的律師或者醫生吧!”


    說完,文森特爬上停放在旁邊的皮卡車,追小犬去了。


    “這不算有意闖入私人領地吧?”


    夏景行皺眉問道。


    “如果構成危險,或者造成損失,私人領地主人可以采取行動。”


    洋妞搖頭,有些擔心的說道。


    小沃爾什氣得吹胡子瞪眼,暼了夏景行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好了,你不用擔心。依我對文森特的了解,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他會不會開槍射小犬啊?”夏景行問道。


    “射個屁,在他眼裏,那個東瀛蠢貨就是行走的牛群!”


    說完,小沃爾什不再多說話了,獨自一個人上了皮卡,聽音樂去了,留下夏景行和洋妞麵麵相覷。


    估摸著半個多小時後。


    文森特開著皮卡又回來了,他打開車門,從主駕駛位走出,然後又打開副駕駛車門,提著小犬的衣領,就像提一隻小雞仔一樣,把小犬從車內拎了出來。


    小犬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頭上、衣服上髒兮兮的,全是草和泥印。


    “你打他了?”


    夏景行目光冷冷地看向文森特。


    “不不不,這麽尊貴的客人,我怎麽舍得打他。”


    文森特笑嗬嗬打量著小犬,就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樣。


    “我們的馬呢?”


    洋妞看了看,就一輛皮卡,沒見著小犬騎的馬。


    “什麽馬?”


    文森特四處張望了一下,一副迷惑無比的眼神看著夏景行、洋妞,“你們搞錯了吧?哪有馬?”


    他拍了拍小犬肩膀,笑著說:“馬是沒有了,相反,我抓到了一個人,非法闖入文森特牧場的人,還踩壞了我牧場十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根草。”


    夏景行微微張嘴,知道是碰到德州的地痞流氓了,還踩壞了十一萬多根草,真尼瑪是張口就來。


    文森特一副神氣無比的樣子,昂著頭,看著福特猛禽內的那道身影,高聲說道:“沃爾什,別裝死了,趕緊給我出來。


    今天這事,你看咱們走訴訟程序,還是庭外和解。”


    小沃爾什從車內走了出來,看著麵前這個得意洋洋的胖子,真想衝上去踹兩腳。


    “趕緊把這位東瀛朋友給放了,東瀛和聯邦政府可是盟友,鬧出點什麽外交糾紛可不好看。”


    文森特聽了小沃爾什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聯邦政府的事情,關我們德州人屁事啊!就是東瀛再轟炸一次珍珠島都無所謂!


    我隻關心我的私人財產受到了損壞,這位東瀛朋友必須賠償我的損失。”


    “你想要多少錢?”


    小犬壯著膽子,問這個一路上對他凶巴巴的胖子。


    剛剛他騎著馬,一路往前跑,就在他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這胖子硬生生地開著車從後麵追了上來,把馬給逼停了,


    他從馬上摔了下來,除了屁股感覺摔碎了以外,沒受什麽大傷。


    他還以為這胖子是來救他的,結果凶神惡煞地把他抓進了皮卡,開著車又把他帶回到了這。


    在他想來,這胖子不是就想要賠償嘛,大不了,賠他一點錢就行了。


    文森特看著小犬,嗬嗬一笑,“一根草一美元,一共十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根草,看著東瀛盟友的份上,給你優惠一點,賠償十萬美元好了。”


    小犬驚呼道,“十萬美元,這麽多?你怎麽不去搶?”


    文森特點頭,“對,我這就是搶!”


    “文森特先生,我為我朋友不小心闖入你們牧場的行為表示歉意,可這十萬美元太多了?


    即使你去打官司,也不一定能拿到這麽多錢,同時還要浪費時間精力。”


    夏景行說道,“不如這樣,我們賠償你一千美元好了,大家交個朋友。


    我們是做互聯網公司的,還可以再幫你的牧場在我們網站打一個廣告,吸引一些人從城市來到文森特牧場觀光旅遊、度假,你還可以從中再大賺一筆。”


    文森特昂著頭,直接過濾了夏景行這番話,笑著說:“十萬美元,少一分都不行,我要把這位東瀛朋友送進局子裏,裏麵的黑人應該喜歡這種膚色、體格的“妞”。”


    小犬直接被嚇傻了,美劇裏麵那些黑人在局子裏麵怎麽“玩男人”,他是見識過的。


    太可怕了!


    “文森特,你別在那嚇唬人了!”


    小沃爾什一副不耐煩的表情,“那頭牛,還有那匹馬,送給你行了吧?趕緊給我把人給放了。”


    文森特有恃無恐的說道:“這恐怕不行,我那十一萬多根草,可能需要好幾個月才生長得出來,這又會影響我的養牛計劃,很多牛就沒草吃了,沒草吃,牛的肉就不夠多……”


    歪理很多,夏景行算是見識到了德州牧場主的素質。


    “那就這樣吧,小犬你堅持幾天,我給你請最好的律師!”


    夏景行看了小犬一眼,對後者說出這麽一番話,同時也是說給文森特聽的。


    小犬愕然,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夏景行,不能丟下他不管啊。


    說完,夏景行掏出手機,開始給安德魯打電話。


    “安德魯先生,我和小犬在德州,小犬今天騎的馬失控了,跑進了人家的牧場……


    牧場主人說踩壞了十一萬多根草,想要十萬美元賠償。


    沒有傷人,也沒有破壞別的財物,馬就是失控了,小犬根本就不會騎馬……”


    夏景行和安德魯聊了一下,對這個“闖入私人領地”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概念。


    文森特可以起訴小犬,但起訴不一定能贏,因為不是惡意闖入。


    而且官司贏了,文森特也一定能得到什麽賠償。


    隻是打官司有點浪費時間、金錢。


    如果這文森特還是死咬著賠償不放的話,夏景行也隻能賠對方打官司了。


    至於把小犬投入監獄,讓大老黑“教育”一下,那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把小犬保釋出來。


    “打電話報警吧!”


    夏景行吩咐起洋妞,“讓警察來處理。”


    之所以不自己打,叫洋妞打,說這麽一番話也是給文森特聽的,表明自己等人根本不怕惹事,也不怕打官司。


    文森特皺眉,聽說亞裔不都是好欺負的嗎?因為害怕打官司,一般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算了,賠我十頭牛就好了。”


    文森特意識到對方不是個怕事的人,就主動縮小了一下胃口,一頭牛目前差不多是一千多美元。


    “一頭都沒有!”


    小沃爾什也看出文森特慫了,臉色嚴肅地叫女兒趕緊報警。


    “算了,看在東瀛盟友的份上,我這次就寬恕你!”


    文森特見討不了便宜,把小犬推向了眾人。


    小犬被推了一個趔趄。


    “那匹馬就算是你們的賠償了!”


    說完,文森特迅速上了車,開著車跑了。


    小犬也不是惡意闖入私人領地,也沒損壞什麽私人財物,打起官司來,他不一定能贏。


    對於這些,文森特很清楚的,敲詐了沃爾什一匹馬,他也很滿足了。


    在他和沃爾什的數十年競爭中,他難得的扳回了一局。


    見好就收,趕緊溜!


    “這個混蛋,又坑走了我一頭牛、一匹馬!”


    小沃爾什很氣不過,心疼錢都是其次,主要是心疼麵子。


    他跟文森特鬥了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吃過這麽大的虧?


    “沃爾什先生,抱歉,損失我會賠償給你的。”


    小犬朝小沃爾什鞠了一躬,一臉歉意的說道。


    “誰要你的賠償!”


    小沃爾什也是個要臉麵的人,自然知道文森特主要是衝自己來的,小犬隻不過是剛好撞槍口上了,成為了那個混蛋手裏的砝碼。


    他是不會接受小犬的賠償的!


    自己丟了的麵子,必須自己掙回來。


    “對了,你們剛剛說給牧場打廣告?”


    小沃爾什掃了三人一眼,“是不是可以給沃爾什牧場打一個呢?”


    夏景行啞然失笑,小沃爾什給他印象有點複雜,一會兒是個拿槍跟人對峙的德州硬漢,一會兒又是一個市儈無比的牧場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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