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的視線在觀瀾白淨的側頸上略作停頓,心裏考慮著該如何營業,手指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後者的脖頸。


    觀瀾覺得被淩霄接觸到的那一小塊皮膚快要燒起來了。


    「抬頭。」


    觀瀾聞言,乖乖地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略微不解。


    「動作不是光做對就可以的,讓觀眾賞心悅目遠比任何技巧都要重要。」


    觀瀾臉有些熱,從鏡中望去,目前這個姿勢,好像自己埋在了淩霄懷裏。淩霄身上的溫度透過衣服,將觀瀾包裹起來。


    觀瀾又完整地跳了兩遍,後背已是大汗淋漓。


    他扶著膝蓋彎腰喘氣,淩霄在他身後幫他拉了拉衣服:「困了?要不就到這裏吧。」


    「沒事,我就休息一下。」觀瀾擺了擺手,「況且這才幾點。」


    觀瀾平復了一下呼吸,又轉身對著淩霄說:「我可以自己練,你回去休息吧,別影響你明天的評級。」


    淩霄勾唇一笑:「連你這種練習都沒幾個月的都熬得住,就不用為我操這個心了。」


    「哦,」觀瀾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狀似不經意地問:「那你一般練到幾點?」


    淩霄根本沒多想,如實回答:「做練習生的時候一般一兩點吧,三四點也是有的。」


    聞言,觀瀾下意識地摳著手心,半晌沒說話。


    原來每天要練到這麽晚……一定很辛苦吧。


    「行了,再來一遍就去睡覺吧。」


    當兩人並肩走出來,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


    觀瀾沒想到這個點還有站姐在外麵等著。


    觀瀾聽見有人在喊淩霄的名字,看他沒反應以為淩霄沒聽到,就抬起胳膊碰了碰他:「在叫你。」


    「嗯。」淩霄腳下不停,隻是舉起手揮了揮。


    「隻是這樣就可以了嗎?」觀瀾回過頭看了看,基地外一群年輕女孩在冷風裏凍得發抖,心裏有些心疼。


    而淩霄卻半低著頭,語氣裏的冷漠讓觀瀾心驚:「不然你還想怎樣?揮個手已經夠意思了。又不是我讓她們在外麵等的。」


    觀瀾定定地看了淩霄許久,似乎是在確定這話究竟是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觀瀾。」


    觀瀾心裏一顫,這似乎是這麽久以來,淩霄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別總是那麽容易心軟,跟粉絲保持距離。」


    夜裏,月光給淩霄的臉染上了一層朦朧,觀瀾隻覺得他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深:


    「你要記得我這句話。」


    第7章


    站在攝影機前,觀瀾悄悄做了一個深呼吸。


    「老師們好,我是來自天河傳媒的練習生觀瀾……我的再評級目標是……留在a班。」


    所有等待再評級的a班練習生們都坐在練習室的一側,淩霄自然也在其中。


    經過評級前的抱佛腳,觀瀾的舞蹈動作要比之前流暢自然得多,隻是到高音部分稍稍收了些力度,保證不會破音。


    「天啊!他進步好快!」有些練習生小聲議論起來。


    「這肯定能留下來了吧。」


    而淩霄卻自始至終皺著眉頭。


    等觀瀾表演結束,他重新坐回淩霄的身側。


    在察覺到淩霄對他的態度逐漸有軟化的趨勢,觀瀾湊近了淩霄的耳朵:「我表現得還可以嗎?」


    淩霄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在得到淩霄無聲的肯定後,觀瀾彎了彎嘴角,隨即又很快地恢復到了平時淡然的神色。


    在觀瀾之後表演的練習生表現就要差上許多,不僅沒記住歌詞,在副歌部分還破音了。


    練習生一臉沮喪地走回來,其他練習生紛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沒關係的。」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下次要更加努力!」


    下一個便輪到淩霄。


    作為練習時間長達六年的練習生,淩霄展現了他唱跳俱佳的絕對實力。在某些part設計上也有自己的巧思,表現堪稱完美。


    「這個絕對是a班的標杆了吧。」有些練習生十分羨慕。


    但沒人知道淩霄在那六年裏究竟付出了多少,才達到了如今的水平。


    當天晚上,所有練習生就拿到了自己的再評級結果。


    「再評級得到f等級的練習生,將沒有資格登上初舞台。」


    大部分練習生都麵露凝重,除了少部分人,比如淩霄。


    觀瀾在導師叫到自己名字之後,走上台接過他遞來的信封。


    信封裏是一張卡片。


    觀瀾抽出來看了眼,上麵明晃晃的一個「b」。


    觀瀾並沒有特別驚訝,默默朝導師鞠了個躬,就準備下台。


    「觀瀾練習生。」導師忽然叫住了他。


    同時,在a等級等候區的淩霄也抬起了頭。


    「你比你自己想像中的更有潛力。」


    觀瀾一瞬間抿緊了唇。


    「你其實可以做得更好。」


    淩霄看著觀瀾一步一步登上階梯,直到停在了b等級區,臉色明顯地沉了沉。


    不斷有人上上下下,經過一輪大洗牌之後,所有人站定。


    pd宣布下麵將在新a班中選出主題曲c位,決定權就在剩餘練習生手中。


    按照規則,a班練習生每人展示一段solo來為自己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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