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做出來的飯,受到了林清也的熱烈表揚,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有種關公麵前耍大刀的感覺。


    他發過來的大多是碎碎念——巴黎的街景、難纏的客戶,當然在最後的時候毫不掩飾地說了對她的想念。


    或許是這所浪漫之都的氛圍影響到了這朵高嶺之花,讓他變得直白、真誠而又熱烈。


    祝音哪見過這場麵,紅著臉說了別的話題。巴黎現在是淩晨一點,按理說林清也這種生活作息規律到可怕的人應該早就入睡休息了,但是他幾乎是秒回了消息,甚至還撥通了視頻通話。


    她呼吸一窒,先是跑到了衛生間看了自己的樣子是否得體,如此一來一回耽誤了不少時間,但是那邊的人似乎很耐心,一直在等待,沒有掛斷。


    「幹嘛,我要準備洗漱了。」她按下接通鍵,語氣有些不自然。


    「沒什麽,就是有點想你。」林清也剛從浴室中走出來,穿著藏藍色的浴袍,額前的碎發還滴落著水珠,順著臉頰蜿蜒下去,流向微微敞開的領口。在浴室水汽的氤氳下,膚色都泛著紅嫩。


    祝音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為了避免讓他發現她已經通紅的臉,便將攝像頭對準了還在熟睡中的椰子。


    「你怎麽還不休息?」她問道。雖然心中暗罵這老賊不知從哪裏學會了這招,但眼睛卻很誠實地向某處瞟去。


    「今天吃飯喝了些酒,加上又要倒時差,所以就還沒睡。」他一說完,祝音就注意到他的臉頰上果然有些酡紅。


    林清也看著氣定神閑的樣子,實則緊張到手心都出了汗。


    今晚和pierre一起用餐的時候,這個留著大鬍子的法國老頭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用餐布擦了擦嘴問他發生了什麽。


    得知他最近在追求一位女孩後,pierre說:「lin,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們東方人的含蓄。」


    林清也拿起紅酒杯,目視著杯中醇厚的紅酒,微微抿了一口:「我隻是害怕再被她再次拒絕。」


    pierre爽朗地大笑著:「看得出來,你確實沒有什麽經驗。」


    兩人舉杯在空中碰杯,他繼續說:「如果一位淑女要拒絕你,就根本不會留給你追求的機會。」


    林清也眸中一動,露出一個極輕極淺的微笑。


    餐廳某處突然傳出一陣驚呼聲,隨後爆發了掌聲。原來是在角落處用餐的情侶中,女士在餐後甜點中吃出了戒指。


    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然後看著愛人單膝跪地。最後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在眾人的祝福下接吻。


    這樣浪漫的場景,在巴黎時時刻刻都會發生。


    林清也收回了視線,腦中卻想著如果是祝音遇到這樣的場景會有著什麽反應。


    她一定會皺著眉吐出嘴中的戒指,然後說:「林清也,你差點把我的牙崩掉。」或者是:「食品安全靠大家,你怎麽能這麽做呢?」


    pierre看著他的臉籠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想來應該在思念著他心儀的女孩,便用不甚熟練的中文感嘆了一句:「愛情啊。」


    思緒迴轉,林清也望向正在刷牙的祝音,突然問了一句:「你想我嗎?」


    祝音差點把嘴裏的泡沫咽了下去。好在現在是在刷牙,她便含含糊糊說了一句話,連她自己都沒聽清。


    隻有他笑著說:「你剛好像說的是『想』。」


    這下是真咽下去了泡沫。祝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漱口後才對他說:「林清也,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他的視線落在視頻畫麵中的牙刷——他之前留下的那個,漫不經心道:「變成什麽樣了?」


    祝音思考了一陣。要不是見過他之前對誰都冷若冰霜的樣子,估計現在也會被他的溫柔表現所哄騙。


    「你現在這個樣子,感覺像是在國外有八個女朋友,三個私生子。」


    林清也已經倚在了床邊上,浴袍順勢扯開了些,露出裏麵更多的風光,聽言他挑了挑眉:「造謠。」


    祝音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用手扇著風:「家裏好熱,我要去工位上冰涼一下我的心。」


    「去吧。」他闔上了眼,卻沒掛斷電話。


    確認他應該是進入了夢鄉,祝音才膽大著正大光明地目視。


    林清也一下飛機就趕去商務應酬,在飛機上沒休息好,所以白皙的臉上烏青就明顯了些。他胸膛前的顏色要比臉上的膚色更為白嫩,因著常年鍛鍊,胸上的肌肉緊實,線條流暢。


    她深吸兩口氣,暗罵自己沒見過世麵。剛準備掛斷電話時,就聽到這廝慢悠悠開口:「記得吃早飯。」


    偷看被當場抓包,她梗著脖子大聲道:「知、知道了!」


    *


    祝音在下午的時候參加了項目進度匯報會。


    產品外觀已經初步確定下來,研發團隊在科技感和實用性中做出取捨,最終選擇了後者。


    在功能性上拋棄了很多傳統智能手錶中花裏胡哨的功能,將重點放在了健康監測和智能預警方麵。


    穆遠濱聽了各個項目負責人的發言後,做著陳述總結,市場部部長進行旁聽。


    「無論如何,在初代產品推出後,必須先要收集一定量的用戶數據才能大規模上市。」市場部的部長表態道:「但目前有一個難題擺在眼前,技術部提出的功能主旨是『讓用戶沒有使用感』,那這樣的話豈不是隻能被動追蹤使用數據和依靠第三方數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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